莊南看著蕁留離去的背影,卻只覺有種深刻的孤獨和悲傷,她從未聽過川玉禾的故事,許是天宮有意隱瞞,不愿再提起這個白白犧牲的仙子,有許是莊南和她有著一樣的靈寂之命,所以人們刻意對自己避開不談。
不過似乎一切都沒那么重要了,為了保住自己的命,為了保住六界的安泰,莊南已經(jīng)下定決心游歷六界集齊三件法器,這一刻,她將為了自己活著。
滄海之神留下一副卷圖便又隱匿于世間了,莊南和天宮眾人一一道別,只是,明日,便是她和席空朔踏上旅途的日子了。在朝圻的陪伴下,她還是來到了起龍殿。
“南兒,去吧?!背吲牧伺那f南的背,鼓勵著她去和天帝天后做道別。
莊南望了一眼起龍殿三個字,終于,她還是走上了起龍殿。
起龍殿內卻只有天后一人
天后早就在內殿等候著,在看到莊南的那一刻,卻也忍不住微笑著落淚,這是為她劫后余生的慶幸,也是為她未知旅途的擔憂。
母女二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卻有著彼此都知曉的默契,緊緊相擁,莊南微笑著將天后的眼淚擦干凈。
可她始終沒見到過天帝的身影,或許,天帝心中蒙上了對莊南和玉禾的深深愧疚,所以終究不愿意面對這個自己差點逼死的女兒。
莊南離開起龍殿時,在空蕩的內殿中喊了一聲:“我走了!等我好消息。”
是說給整個天宮聽得,也是說給,躲在閉關玄內的天帝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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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騖門
“南兒,你可要記住了,雖說滄海之身再三叮囑我們不能插手你們的事情,不過若你真正遇到危險了,你便將我給你的仙藤澆水,那時我定快速趕來。”
“女兒家的莫要整顛頭瘋腦的,遇上什么了便讓席空朔上,你可別逞能闖到前面去?!?p> “你這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從未出過這么久天宮,我實在是不放心.....”
?。?p> 朝圻已經(jīng)在此念叨了一早上了,從將莊南送到馳騖門后就一直在耳邊念叨著,莊南習以為常地點頭回應。
倒是一旁的席空朔被他念叨的不耐煩了。
“你夠了沒有?”席空朔煩躁地在地上磨著鞭子,皺眉看著朝圻道。
朝圻也覺得夠婆婆媽媽了,一時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蕁留卻在一旁無奈的搖頭笑了笑,道:
“二殿下大可放心,將軍一向驍勇善戰(zhàn),定會護好南兒的。”
這倒是,席空朔肯擔下這維護六界的責任,卻也是有這份魄力,只不過,席空朔此時卻還是憂心魔界的,眼看明日便要啟程,而魔宮,卻還未知他的生死。他也不知魔宮如今形勢,不過滄海之神只說魔尊無礙了,他倒還是想去確認一番。
“將軍,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一旁的小海棠走上前來,看出了席空朔的的心思。
此時的小海棠,已然是一個翩翩少年的模樣,一身書生一般的裝扮,將他的少年氣息稱托的更加清秀,原來是那日他誤入云山,卻被蕁留先一步救下,帶滄海之神現(xiàn)身之時為他點破了精靈,從而化身為人形。
席空朔搖了搖頭否認,隨即轉身回到馳騖門安排的客房中。
莊南看著著長大的小海棠心中甚是滿意,招呼了一聲,讓小海棠過來,也便乖乖的上前。
“嘖嘖嘖,你這臉蛋真是清秀好看的緊啊,我今早見真是被嚇了一跳呢?!?p> 莊南打量著小海棠,嘖嘖稱奇道。
“好了,我們三個以后互相照應?。 ?p> “是,南兒姐姐?!?p> ......
就在這時,馳騖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爭吵,眾人紛紛望去,怎么回事?
莊南第一個跑到門外一探究竟,只見,兩個守門弟子正圍著一人爭吵著,那人非要進馳騖門,可守門弟子卻一直攔著。
“炎鷺?!”
那人正是炎鷺,莊南見炎鷺一驚,隨即立刻跑到三人面前,討好的勸說了二位守門弟子,二位弟子依舊不肯。
“雖然真相大白,炎鷺卻依舊是馳騖門待罪弟子,怎么輕易讓他進去?”
蕁留上前揮了揮手,這二位弟子這才讓開。
莊南轉頭對蕁留道謝后,這才詢問著炎鷺。
“你怎么來了,怎么不在南翊宮好生養(yǎng)傷?”
炎鷺卻猛地下跪,道:“殿下,炎鷺愿跟著殿下,一同奔走??!還望成全!”
莊南愣了一下,隨即趕緊扶起炎鷺。說道:“你先起來先起來?!?p> 可炎鷺卻始終不起,莊南本不愿意別人跟著自己冒險,見炎鷺這般堅持,也只好妥協(xié),就這樣,炎鷺才獲準加入了幾人。
......
夜晚,將朝圻強制送走后,莊南有些出神地走在馳騖門的小路上,突然想起明日便要走了,竟舍不得馳騖門,舍不得師父,舍不得平日的生活,想起神魔之境時,蕁留那個落寞的背影,莊南便覺心里不舒服。
走著走著,莊南便走到了月逍殿。
月逍殿的房內沒有一處亮著燈,莊南疑惑地走進,蕁留去哪里了呢?
此時,房頂上的蕁留卻拿著一壺酒,望著走進來的莊南,淡淡勾起嘴角淺笑,卻在等莊南找了一圈時才喊了聲:“南兒”
莊南欣喜地往屋頂望去,隨即輕輕一躍,飛上了屋頂在蕁留身旁坐下。
“師父,你怎么在這里啊?!?p> 蕁留酌了一口酒,道:“賞月?!?p> 莊南看了看月亮,已經(jīng)被一層灰蒙蒙的云蒙住,這有什么可賞月的?
不過,莊南依舊靜靜地陪著蕁留“賞月?!?p> 兩人這樣安靜地呆了很久很久,莊南終于忍不住了,問:“師父,您能給我講講玉禾的故事嗎?”
蕁留聞言愣了一下。過了很久,等莊南再喊了一聲師父,他才緩過神來,也罷,這么久了,他也該釋然了。
回憶,將他拉近百年前的情緒中,蕁留緩緩開口敘說著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