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設(shè)想總是遙不可及,陳宇一開始總以為什么事都不難,只要肯用心??上В瑫r代是有局限性的。
馬桶到現(xiàn)在都沒弄出來,玻璃也只是磨砂的,不過成本方面簡直低廉的可怕。
他決定還是督促他們,繼續(xù)努力制作玻璃,至于馬桶,坐式的不行那就弄一個高處帶水箱的馬桶好了。
陳宇打算順便在房頂上安裝一個大水箱,以后用水也方便,不用每天打來打去的。
接下來就是為李淵準備東西了,首先就是麻將,他可是太上皇,想要取悅他那只能拿出來一點超時代的東西來,其次就是餅干。
他準備做一些小點心,至于做飯嘛,沒那個閑工夫。
讓李淵玩兒開心,哄走便是了,畢竟他本來就不想在太極宮多呆。
嗯,做一副玻璃麻將最好了!
顯得高端大氣上檔次,一看就是特別珍貴的,符合他土豪的氣質(zhì)。
就這樣,一晚上,陳宇都和工匠們在一起忙碌著,他平時不管事兒,但是著急的時候只能這樣了。待安頓下來之后,才能收拾那些不聽話的家伙們。
按照陳宇的吩咐第二天一大早,趙管家開始忙碌。
首先要做的就是,將煤山繼續(xù)運營起來,而且還要加大宣傳力度,力求釣一條大魚。
其次趙管家將直接拒絕,馮盎那邊的使者。既然你想倒向他們那邊,那就徹底一點!直接將他打到對立面,逼著李二最后處理他,帝國的東南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大唐集團才能繼續(xù)擴散。
之后趙管家要和幾個掌柜開始散播,集團將推出新產(chǎn)品的消息,這樣一來世家想不出面都不行了。
陳宇則像事外人一樣去了皇宮。
來到皇宮第一件事當然就是拜訪李二了,就算是見李淵,那也要先打聲招呼才行。
恰好今天李二不是一個人,不過他也召見了陳宇。
“末將參見陛下,見過齊國公?!?p> 原來和李二在一起的不是別人,正是即將在年關(guān)大朝請辭的長孫無忌。
李二笑著點點頭,示意他坐下聽著。長孫無忌這邊對于陳宇的疏遠,向來都是無所謂的。到了他這種地步,錢和權(quán)那都是一句話的事兒,想要說話就有。
陳宇的那些小東西,他府上多得是,和兒子在一起時還常??洫勱愑钅?。
“陛下,臣我們現(xiàn)在當務之急應是,積極發(fā)展,繁榮大唐?!?p> 李二對長孫無忌現(xiàn)在還是一百個滿意的,這個大舅子為他前半生的事業(yè)已經(jīng)算是鞠躬盡瘁了。
“輔機啊,這個朕懂,畢竟百姓連年災禍又是戰(zhàn)爭,已經(jīng)疲累了?!?p> 就在長孫無忌撫須微笑表示贊同的時候,李二話鋒一轉(zhuǎn)。
“但外有強敵環(huán)伺,這不是長久之事,朕想等滅了突厥再言和平。薛延陀、回紇、拔也古、同羅諸部亦不堪重負背叛了頡利,可笑的是頡利居然連他們的叛亂都壓不下來,還搞得國內(nèi)動蕩不已。今冬過去后,可能他們就要竄出來覓食了,朕準備打一場?!?p> 長孫無忌此時卻有點坐不住,一直在那里動來動去的,這讓李二頗為無語。
這家伙,不愿聽也就罷了,怎么那般不耐。
長孫無忌如果知道李二的想法的話,那肯定大呼冤枉,他在那兒聽得好好的,結(jié)果后邊坐著的陳宇不知道搞什么鬼,趴在了他背上,趴著就趴著吧,他還感覺背上有點濕!所以一直不安地扭動,但陳宇就像牛皮糖,怎么甩都甩不開。
且說陳宇吧,他昨晚熬了一晚,將所有事情都辦妥后才來的。他本身在長孫無忌右后方坐著的,可聽著李二在那兒一直‘念經(jīng)’不由得就犯困起來,畢竟傷還沒好利索,身體消耗了大量的能量,他的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到最后根本就睜不開了。
所以干脆悄悄地乘他倆不注意,躲在了長孫無忌的背后,準備休息一會兒。他的想法很美好,但現(xiàn)實就比較骨感了,他這一休息,直接就睡著了。連帶著身子一歪,一頭就扎到長孫無忌的背上,睡得那個香啊,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長孫無忌看李二眼神越來越古怪,只能無奈地指了指身后。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搞得頗為尷尬,但良好的修養(yǎng)又不允許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最多也就只能動一動,指一下了。
李二探頭一看,不由得有些笑場,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試圖喚醒這小子。
“嗯哼!哼?哼哼哼!”
可一直到清得嗓子冒煙,都在沒叫醒他,這下可把這兩個男人弄著急了。
陳宇正是年少,做他們兒子那是正好夠的,在他們身邊出問題了那還了得。
長孫無忌趕忙轉(zhuǎn)身扶住陳宇,輕輕地搖晃著,嘴里不停地叫著他。
李二看事態(tài)有點不對,就趕緊讓陳琳叫來了醫(yī)官,這一陣忙活,弄得本來有點冷的二人頭上都見汗了。
醫(yī)官也是一頭大汗得跑了過來,可一看見又是陳宇,他無奈得搖搖頭。
這小子是上天派來整我們的嗎?上回就差點讓砍了頭,這會又來!
宮中的醫(yī)官已經(jīng)兩個多月前前后后給陳宇看了三次病了!
這次可慎重許多,他認真地把著脈,生怕弄錯了任何小動靜。
過了許久,這才輕松了下來。
“陛下,將軍是疲累所致,他在睡覺呢。至于叫不醒的原由嘛,他太累陷入深度的沉睡了,如果動靜再大一點定然就會醒來。”
李二聽后心情并沒有怎么好,他遣走醫(yī)官后,開始回想陳宇最近的一切事情,的確是太累了。
他做的事,無疑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要說私心?
那也就得了個開國縣男罷了,這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自己兩個老頭子何必如此苛責他呢?
想完,將陳宇一把提起來丟到了旁邊榻上,自己繼續(xù)和長孫無忌聊天起來。
冬日的天總是那么長,陳宇這一睡,也算是天昏地暗了。他一直在李二的榻上睡到了下午。
期間也沒有人叫他,陳宇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夢到,前世的父母,今生的父母,兩世的人們身形不斷地交替出現(xiàn)。一直對自己說小心啊,加油什么的,簡直就像一場噩夢,他前世也不過二十來歲。沒經(jīng)歷過那么多風浪,也沒有沉淀出什么好東西。
突然畫風急轉(zhuǎn),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只巨大的狐貍,豎著的眼瞳死死得盯著陳宇。
“小子,你早晚都要死,與你親近的一切人,都要死,世家不是你能撼動的!”
說著,天上那詭異的狐貍張開血盆大口,極速向陳宇吞來。
嚇得陳宇驚聲尖叫,直接坐起身來:“長孫老!......叔叔?呵呵早啊。”
原來他坐起來正準備叫長孫老賊,卻剛好睜眼看到聊天的二人,急忙改口,人卻憋了個夠嗆,正在旁邊咳嗽呢。
李二無語得看著他:“做惡夢了?輔機又年紀又不大,何來的老叔叔?”
長孫無忌也是一臉黑線得看著他,人家本來聊得好好得,你小子莫名得說什么年齡,顯擺什么呢黃口小兒。
陳宇只能干笑著撓撓頭,趕忙從李二的床榻上爬了下來。
“陛下,我睡著了?我不是故意的?!?p> 至于什么請陛下殺頭,請陛下治罪什么的陳宇才不會那么傻呢,萬一李二心血來潮就是想砍了我呢?這個砍人狂魔。
李二到是沒有那么無聊,嚇唬陳宇又不是有癮,他示意陳宇跟著聽,便讓長孫無忌說了下去。
“陛下,民生問題也是要解決的,朝廷有糧那是朝廷的,只能保證打仗不缺糧食。但卻保證不了治下之民安居樂業(yè),如不修養(yǎng)生息久了怕是民心有變。”
李二認同的點點頭,這也是一方面,現(xiàn)在就是需要他們來查缺補漏,治大國如烹小鮮,很多事情是需要取舍的。
“還有嗎?”
長孫無忌繼續(xù)說道。
“如果突厥今天會來大白災,那必其民眾十去七八,其實不打他們也再不敢來犯我們。我們可以聯(lián)絡(luò)四方,逼死頡利讓突利來坐汗位,爭取他們內(nèi)附。”
李二點了點頭,他知道長孫無忌這一天都在為世家爭利,不論是關(guān)隴也好,五姓七望也罷,他要的結(jié)果只是突厥出錢,世家出力就好,能和平解決,就絕不刀兵相向。
試想,突厥沒了,那他們的暴利要從哪兒獲???苦寒的新羅?還是西北吃風的西突厥?
那都是弟弟,他們不愿看到。
二人說了一陣,天色漸暗,李二看了一眼陳宇問道。
“你沒有什么意見嗎?”
陳宇乖寶寶狀得搖了搖頭,開玩笑,他現(xiàn)在才不會傻到招惹長孫無忌呢。經(jīng)過了這么多事,這么多生死,如果還管不住嘴那還不如直接去死好了。
李二欣慰地點了點頭,他今天就是要看這個,口無遮攔的小子有沒有長進。朝堂之上那是生死之爭,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口舌之快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今天有那么多武將君王叔伯支持你,那明天呢?
只有將他的棱角磨平,才堪重用,李二是這么想的。
天下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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