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怎么是你?
“嗯……好……謝謝。”程瀟被秦雨露諂媚的笑驚到一下子回不過神來。
“神經(jīng)病?!背搪涸诤笞揽粗约焊绺鐩]出息的樣子,翻了個白眼繼續(xù)瞇她的覺。
“看來很管用嘛。”秦雨露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她就要用這種辦法,順著這個小痞子的炸毛。
只是沒想到后面的日子并沒有想象中那么不順利,每天每節(jié)課,不同的老師站在講臺上唾沫橫飛,秦雨露使勁翻動著腦瓜子里千萬億的腦細(xì)胞,期望讓它們再努力一些,再聰明一些。而程瀟,任憑講臺上的老師慷慨激昂、指點江山,他自是巋然不動,要么趴著睡覺,要么架著他的黑框眼鏡翻著那本厚厚的小說。
只是一旦有了數(shù)學(xué)課或者歷史課,那便又是另一番情形。
數(shù)學(xué)老師是個胖胖的女老師,姓鄒,她燙了一頭羊羔毛的卷發(fā),平常最喜歡穿一條黑白條紋的裙子。秦雨露看著那老師便覺得有一只戴著假發(fā)的斑馬在她眼前晃悠,晃啊晃啊,晃著晃著她就那樣睡著了。等她被全班同學(xué)哈哈哈的笑聲吵醒時那斑馬條紋赫然放大在眼前,于是秦雨露被罰了。再看旁邊的程瀟,坐得端正,一臉沉思狀地盯著黑板,秦雨露便更加討厭起這個人來,都是同桌了,都給他買早飯了,為什么不能提醒自己一下。只是再憤恨也沒用,終歸還是自己睡著了,也怨不得別人。
歷史老師便是那倉鼠腦袋的劉老師,倉鼠腦袋形似倉鼠,但神態(tài)卻未必是倉鼠,倒更像是一只經(jīng)驗老道的大老貓。秦雨露看著他兩只眼珠子滴溜溜地開始轉(zhuǎn),就知道便有了那走神或者打盹又要被抓耗子一般地揪出來了。除了數(shù)學(xué)課,歷史課上程瀟也不看小說,而是一副乖巧狀,時而低頭沙沙地寫筆記,時而沖著前面點點表示回應(yīng)。
不得不承認(rèn),程瀟認(rèn)真寫字的樣子真的很好看,窗外砸進(jìn)來的陽光在他身側(cè)投出一片光暈,如果沒有之前發(fā)生的事,秦雨露承認(rèn)那畫面真的美極了,像是沉浸在漫畫里一般。只是正因為如此好看,所以才覺得更加可怕,程瀟真是個陰險的人,秦雨露心里越發(fā)鄙夷程瀟這樣的人,看著他假裝認(rèn)真的樣子,秦雨露真恨不得撲上去撕開他的偽裝。
就在這時程瀟慢慢舉起一張紙,將那張紙正面向著秦雨露立在桌子上,紙上面寫著幾個大字——你完了?。?!待秦雨露看清了字,他便立刻收了回去,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
秦雨露剛想問什么意思,就聽到那倉鼠腦袋在上面喊:
“黃衣服那個女生,對,就你,你嫌我長得不好看是不?那旁邊有啥東西就那么吸引你?來,跟大伙說說,我們一起鑒賞?!?p> 秦雨露一回頭就看到他兩只滴溜溜的眼珠子鎖定了自己,于是秦雨露又被罰了。
除了上課不順利,下課不順利,其他時間都還蠻順利的,秦雨露這樣安慰自己。再后來幾日秦雨露努力調(diào)整心態(tài),努力做到把旁邊那個人當(dāng)作透明,日子似乎變得順利多了。
直到一個月后的一天晚上,秦雨露接到家里的電話,母親的小鋪子維持不下去了,終于要關(guān)門了,家里頭就只能靠父親的小藥鋪維持生計了,母親身體又不好,隔三差五地就胃疼,疼得翻來覆去的。秦雨露只是聽一聽,她也沒有別的辦法,聽完了便覺得很難過,趁著晚間,夜色不深,出去走一走靜靜心。不知不覺就走進(jìn)了學(xué)校里那片小林子里,遠(yuǎn)遠(yuǎn)地聽到有人在說話,好奇心害死貓,秦雨露就這樣慢慢地挪過去,想聽聽那些人在說什么。
“那怎么辦?你說?!?p> “還是成哥說吧,打不打?一句話?!?p> “就是,咱們也不能白白讓人欺負(fù)了是不是?”
打不打?難不成是要商量著打架嗎?這些人真的是,搞什么,看來這個地方不能久待,還是偷偷溜出去的好,免得他們殃及池魚。正想著往回走,一轉(zhuǎn)身就被地上的枯樹枝絆了一下,一個趔趄摔倒了。這一摔倒不要緊,關(guān)鍵是她還“啊”了一聲,秦雨露心想這下完了。
“有人???”
“這都晚上了,還有人專門跑來偷聽?”
“管他呢,看看去?!?p> 秦雨露掙扎著爬起來,眼看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秦雨露緊張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這個時候她真希望大地突然列開個縫讓她掉下去算了。
那幾個人慢慢走近了,看得出來大概是五個人,為首的一個甚是粗壯,后面其他幾個就算不壯也足夠高??傊@種情況五個打一個,她是沒有勝算的,沒有勝算怎么辦,那就裝可憐,或許有用??粗麄兛拷赜曷囤s緊低下頭,想著編造個什么謊言或者醞釀個什么情緒才合適。
“怎么是你?”這時秦雨露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