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門坐落在花海鎮(zhèn)的最南邊,是花海鎮(zhèn)最繁華的地段。
千年以前,花海鎮(zhèn)本是個很窮苦的小村子,厭門的開山祖師爺路過此地,發(fā)現(xiàn)此地雖說窮苦,但是民風淳樸,人杰地靈,靈氣很是充沛,非常適合修仙人士居住。
恰逢亂世,妖怪們也喜歡這得天獨厚的靈氣,花海鎮(zhèn)當時飽受妖怪的侵擾,村民們苦不堪言,厭門祖師爺就在妖怪作亂最厲害的地方修建了府邸,并且?guī)ьI弟子們將周圍的妖怪一一清除,保衛(wèi)了一方土地的安寧,這才換來了鎮(zhèn)子的平安。
花海鎮(zhèn)本也不叫花海鎮(zhèn),只是個沒有名字的破落小村子,村民們感激厭門上下,特地讓厭門祖師爺幫鎮(zhèn)子起個名字。
祖師爺當時看著村子滿目瘡痍、雜草叢生的樣子,感慨道:“希望這個鎮(zhèn)子以后也能花草繁盛,風調雨順,不如就叫花海鎮(zhèn)吧?!?p> 所以并不是厭門選在了繁華的地段建宅子,而是村民們自然而然地圍著厭門生活,這才形成了現(xiàn)在的花海鎮(zhèn)。
厭門的門庭非常的簡樸,大門處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簡單的紅色木門,上方懸著一個黑色的匾額,寫著“厭門”二字。
若不是之前就知道厭門是現(xiàn)在最大的修仙世家,常人路過的時候,可是一點也不會注意這個毫不起眼的門庭了。
未等孟卿敲門,大門就自己打開了。
門里面探出來一個小小的腦袋,是個少年,看起來不過十歲左右。
他一見到孟卿就興奮地沖他撲了過來:“大師兄?!?p> 孟卿被他撞了個滿懷,連忙抱住他,不讓他摔著了:“小虞,你最近力氣可是越發(fā)見長了啊。”
被叫住小虞的少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轉身向屋子里沖了過去:“大師兄回來了,大師兄回來了,可以開飯了!”
孟卿搖了搖頭,就知道這孩子根本不是來歡迎自己的,只是饞晚飯罷了。
其實厭門里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沒有非要等他回來才能吃飯,但是師弟們都格外喜歡這個大師兄,大師兄之前一直隨著師父在山上閉關修煉,一年都見不到一次。最近才一直住在宅子里的,所以他們都很樂意等大師兄一起吃飯,這樣顯得親切。
尾巴輕輕拍了拍阿晏的背:“那個...要不還是把我放下來了,你都背了我一路了,應該累了吧,我能自己走的?!?p> 孟卿湊過來看了一眼尾巴:“你真的可以?”
尾巴連連點頭,自己真的只是腳麻了而已,總不能吃飯的時候還要阿晏背著吧。
阿晏也沒有多說什么,把尾巴輕輕放了下來,自己走了進去。
孟卿沖尾巴做了個請的姿勢,尾巴也就跟著阿晏一起進去了。
厭門里和他的門庭一樣,十分的簡樸低調,干凈又整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尾巴感覺一進到厭門里面,整個身子都變得輕盈起來,感覺厭門里的空氣都格外清新香甜,渾身充滿了力氣。
她猜是因為厭門里的靈氣充沛,而且干凈純粹,所以讓人很舒服,看來自己到這里來是對的,之后看看能不能從孟卿那里搞到增加靈氣的丹藥。
三人一同來到了餐堂,師弟們都已經(jīng)坐好了,正望著門口,一個個手中的筷子都躍躍欲試了。
本來看到孟卿來的時候正準備動筷子,但是看到后面跟著的尾巴的時候,都同時愣住了。
尾巴發(fā)現(xiàn)了氣氛的微妙,她掃視了一眼餐堂里的人,清一水的男弟子,而且從進來到現(xiàn)在,尾巴都沒有看到一個異性,哪怕是個侍女,她也就明白了這些師弟們的驚訝了。
孟卿連忙給師弟們介紹尾巴:“這位是尾巴姑娘,是我和阿晏在采藥的樹林里救回來的姑娘,她一個人無依無靠的還受了傷,記不得自己發(fā)生了什么了,我就想著讓她在我們厭門里休息一段時日,等康復了再送她回家去。這件事情吃了飯之后我會和師父師叔們說明的。”
師弟們都齊刷刷地看向尾巴,把她看得怪難為情了,下意識地躲在了阿晏的身后。
阿晏好像知道她的感受一樣,伸手把她護住了,擋住了別人的目光。
還是小虞沒頭沒腦,先開口問道:“大師兄,你怎么又撿回來一個人???之前阿晏哥哥就是你撿回來的,這才不到一個月,你又撿回來一個大姐姐?!?p> 小虞眨著大眼睛看了一眼尾巴,憨憨地笑道:“但是大姐姐長得好看,小虞喜歡她,想要她留下?!?p> 大家聽了小虞說的話愣了兩秒,反應過來都哈哈大笑,紛紛調侃起他來:“小虞,你才多大啊,就知道喜歡漂亮姑娘了?”
“就是就是,隔壁二嬸子家的小花還等著你呢。”
師兄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小虞說的臉紅透了,連忙躲到了角落里,任誰叫也不抬頭。
本來氣氛有些微妙的餐堂,因為小虞的一頓打岔變得緩和多了,孟卿趕緊招呼大家:“吃飯吧,大家都餓壞了吧?!?p> 眾人這才作罷,紛紛狼吞虎咽起來。
吃飯的時候,尾巴才得空把自己心里的疑問問了出來:“剛剛小虞說,阿晏也是你撿來的嗎?”
孟卿嗯了一聲,看了一眼阿晏,阿晏只是慢條斯理地吃飯,并不在意兩人聊些什么。
孟卿便把一個月前的事情講給尾巴聽。
“大約一個月前,我剛剛從山中出關,師父說我是時候入世修行了,所以讓我下山來住到宅子里來,我就幫著做些采草藥的活兒。那天跟今天差不多,我到了林子里采藥,發(fā)現(xiàn)阿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p> “不過他的情況可比你糟糕多了,我看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渾身是血奄奄一息了,我剛下山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可把我嚇壞了,連忙把他背回了厭門里治療?!?p> “差不多七日之后,阿晏才醒了過來,但是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記得事情了,我撿到他的時候,他身邊只有一把劍,劍身上刻了一個晏字,我就叫他阿晏了?!?p> “我后來請師叔仔細查看過了,他是被人抽了一魄,心智有些不全,所以記不得很多事情,而且心智也因此受損了。所以我求了師叔,把阿晏留下來休養(yǎng)了。”
“現(xiàn)在阿晏的傷已經(jīng)好了,就是這一魄始終找不回來,剛好我也缺個伴,他就一直陪著我了?!?p> 阿晏自始至終都只是吃著自己的飯,仿佛孟卿說的這個人不是自己一樣。
尾巴突然覺得阿晏和自己同病相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從哪里來的,要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