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兩周向后全轉(zhuǎn)體,邢不正以一個高跳后空翻落回了原位。
李解憂吃了一驚,開口道:“野人哥哥,你......”
她話沒說完,就見邢不正身形一側(cè),躲過一柄飛刀。
不過飛刀在掠過他胸膛的時候,突然爆發(fā)一道罡氣,險之又險,邢不正提前反應(yīng)之下,還是被罡氣留下一道血痕。
“你們講不講道理啊,動手總得有個理由啊?!毙喜徽罅R道。
從密林中,幾道身影輕點樹干枝葉,飄身而出。
一身勁裝,從褲腿邊上一副青色的松樹圖一直綿延到肩膀處,斜著向上挺拔,展現(xiàn)出堅韌不拔的氣勢。
一行人,都是男的,為首的一人臉上有一道“X”形狀的疤痕,頭發(fā)呈褐色收束著,上半身粗壯有力,露出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在其身后,有一個面容較為陰柔的男子,他的勁裝上還綁裝著幾個留有金色印記的皮質(zhì)掛袋,從掛袋上露出的刀柄上來看,剛才擲出的飛刀,正是出自于他。
另外三人,長相倒是中規(guī)中矩,要是改換一身裝束,說是普通村民也沒人不信。
李解憂見幾人的裝束,立馬認(rèn)出來了:“你們是青松山莊,緝木堂的人?”
這些人,動作還真快。
邢不正聽了,面色一苦,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從剛才短暫的接觸中,邢不正已經(jīng)知道,憑借他目前的狀態(tài),恐怕對上一兩個人還可以,同時面對五個修行者,應(yīng)該是毫無勝算的。
這些修行者,每個人都已經(jīng)修煉出了罡氣,比起邢不正粗狂的煞氣使用,這些人都已經(jīng)掌握了些法門。
不但是招式凌厲,邢不正還發(fā)現(xiàn)他們在密林中的速度一點不慢,各自身法不同,但卻都很輕便。
就算邢不正打定主意要逃,估計都沒辦法擺脫他們。
立身不動,邢不正打算靜觀其變。
聽見還有人出聲,身穿勁裝的一行人才注意到這河邊還有個小女孩。
手一抬,從李解憂身上,一道青色的小令帶著光彩落入了為首的疤痕男手里。
辨認(rèn)了一下,身形壯碩的男子開口道:“這是青松山莊的召集令,是鳶木長老留給你的?”
李解憂聽了他喚母親叫做“鳶木長老”,心情低落,在青松山莊,母親連自己的姓名都已無法使用了,這也是青松山莊讓人脫離俗世,六根清凈的手段之一。
“沒錯,是她留給我的?!崩罱鈶n答道。
“這召集令就算是長老,也只有一次使用權(quán),想再獲得,就得為青松山莊做出大的貢獻(xiàn)才行。”
臉上有疤痕,身形壯碩的男子掃了李解憂一眼,辨認(rèn)道:“你就是鳶木長老在大邦里留下的俗念吧,沒想到她連召集令都留給你了?!?p> “鳶木長老資質(zhì)上佳,若不是因為你們母女,恐怕修為還能更進(jìn)一步?!?p> “說吧,你召集我們過來,所為何事?是要我們解決這荒野蠻人嘛?”
帶著輕蔑之色,他指了指邢不正,對李解憂開口道。
雖然很不樂意被俗人指使,但這召集令是貨真價實的,作為青松山莊的緊急特權(quán),他們得完成這次召集的任務(wù)。
邢不正聽著這話,心里不樂意了,不就是幾天沒洗澡嘛,就成了荒野蠻人。
前兩天他還是仙長身份呢。
不過眼下,他處于劣勢,也不太好發(fā)作。
在心里估計了一下,邢不正覺得,自己如果放開手和這為首的男子一搏,還真不一定會落入下乘。
雖然邢不正現(xiàn)在沒有什么好的駕馭煞氣的方法,但這肉身力量的增長卻是很客觀的。
之前在安樂鎮(zhèn)的時候,邢不正每解脫一只喪尸,實力都會更上一層。
自己推測了一下,他知道這一切都和鎖魂天法有關(guān)。
鎖魂天法解脫喪尸后,會留有一股煞氣在胸口星空圖中。
而他體力的變態(tài)增長,也正是因為胸口蘊藏的煞氣越來越多。
不用點撥,邢不正也清楚,這些煞氣才是邪修的立身之本,但他現(xiàn)在完全依靠的是煞氣帶來的蠻力,這種狀況就像是他身上帶著一桿槍,里面子彈上膛了,但他卻不會開槍,只能用槍托去砸人。
雖然有時候也好使,但邢不正還是感到很郁悶。
要使用煞氣,那肯定只能去修邪法了。
可眼下才剛從浩然教脫身,難不成要他再去尋別的魔教組織不成。
那不是欠的慌嘛。
看這什么緝木堂的人,又把問題拋給了李解憂,邢不正心里咯噔一下。
剛才這小姑奶奶可是因為烤魚的事情威脅他,說要致他于死地的。
暗中觀察周邊的環(huán)境,邢不正已經(jīng)做好了和這隊人周旋的準(zhǔn)備。
比起他們,邢不正好歹在山里已經(jīng)呆了四五天了,要說對周圍環(huán)境的熟悉,這些人肯定不如他。
那柄從祭壇得來的劍,剛才邢不正遞給李解憂,此時還在她手上,這才是她真正召集緝木堂修煉者們的真正目的。
“劍,你們要我們李家尋的劍,我已經(jīng)找到了。把劍交給你們,能讓我們父女和母親重新生活在一起嘛?”李解憂帶著迫切,將劍往前遞,開口道。
“劍?師兄,難道說......”在疤痕男身后,有些陰柔的男子,神色一動,開口提醒道。
“等我瞧瞧?!睘槭装毯勰凶勇牭酱搜裕⒁饬Ρ焕罱鈶n手上遞上前的劍吸引,但他往前走,去接劍的同時,還使了個眼色,讓兩個人靠在了邢不正邊上。
邢不正本來覺得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劍上了,自己有機(jī)會開溜,卻沒想到這“X”疤痕男行事如此密不透風(fēng),沒給他留機(jī)會。
從祭壇拔出來的這柄劍,邢不正也沒弄明白有何神異之處,倒也被勾起了好奇。
從祭壇出來之后,那三架異形骷髏骨,還有祭壇上的已經(jīng)風(fēng)化的持劍人,一直印在邢不正的腦海中。
到底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那三架異形骷髏骨是什么東西,青松山莊為何要尋這把劍?
見一時自己也沒什么危險,邢不正將目光投向緝木堂為首之人,此時他已經(jīng)從李解憂手上接過劍,仔細(xì)端詳起來。
李解憂不復(fù)大小姐脾氣,此刻看著面前的疤痕男子,期待的眼神配上身上已經(jīng)瞧不出原本模樣的衣衫,倒是顯得楚楚可憐。
疤痕男子身上閃過一絲青光,順著手臂注入劍體,然后朝著空氣揮舞了兩下。
邢不正以為,他會有什么特殊之法,來激活這柄劍。
可是,那反應(yīng)就像是他之前嘗試的一樣,看起來這柄劍只是一柄普通的鐵器。
甚至,可能都不如精心打磨的普通鐵器鋒利。
在李解憂期待的眼神中,男子面色不善,將劍隨手一丟,扔在了地上。
“想用這種垃圾貨騙過我們?實話和你說吧,青松山莊教條就是與俗世隔絕,就算你找到了真的辟邪劍,鳶木長老也不可能和你們父女兩個再過俗世生活?!?p> “她,已經(jīng)屬于青松山莊了!”
身體在顫抖,李解憂眼中的期待,一點一滴的褪去,就像是被浪卷噬的井中月,再無一絲明朗。
“無事收隊。”那男子瞧了一眼邢不正,既然李解憂沒讓他動手,那他也不會閑著無聊去管這荒野蠻夫。
說著,他們就要調(diào)頭離去,然而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李解憂像是做了什么決定,開口喊道:“你們,等一等!”
“這野人哥哥也是一位修行者!”
“青松山莊,不是會將所有修行者都帶回去嘛!”
本來見緝木堂要離開了,邢不正恨不得拍手叫好,但李解憂這最后一呼喚,直接讓他的心飛出了嗓子眼。
這小妮子,唱的是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