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夜沒睡好，看完升旗儀式之后又回到四合院里休息，一直到將近中午才出門回學校。
剛出四合院大門，太陽光還在一天最強的時候。幾個早就在四合院外等候多時的小腳老太太圍了上來：“你們這是新搬來的嗎？”
“對，我搬過來。這是讓我同學過來幫忙收拾東西，”陳許上前說，“今天早上正好去了天安門看升旗，回來休息了一下?！?p> “還上學嗎？”老太太各個帶著紅袖章，像是看特務一樣地看了看幾個人，又仔細審問道。
“上學上學，我在北大，這是清華，那邊是人大，還有北理?！?p> “學校還真不孬?！崩咸慈说难凵袢岷土嗽S多，另一個紅袖章老太太接著又開始說這個宅子的事。
“這么大的宅子你們幾個人??？”
“暫時就我一個?！?p> “呦，那個真夠浪費的。你要是不介意，我給你介紹幾個住戶，保準老實靠譜?！崩咸珶崆檎f道。
陳許心里想：“我可信了你的邪，請神容易送神難！”
但是轉(zhuǎn)眼他又微笑說道：“過段時間會搬過來不少人?！?p> “哦?！崩咸坪醪恍?，但也只能說，“那倒是挺可惜的。”
幾個老太太問了一番之后便離開去尋找下一個可疑目標了，陳許一行人騎著自行車順著胡同里的羊腸小道東拐西拐，很快便消失不見。
視野里只留下一個紅色的鐵質(zhì)銘牌，湊近一看，上面凸出四個字——“人家胡同”。
……
周一到周五，高一瑋三人的課程安排并不一致，湊不到一起去，只好分批過來幫助陳許繼續(xù)忙活。
陳許又穿插的叫上宿舍里的幾個人和李文學。
“這宅子可不便宜，你怎么這么有錢？”吳材一臉驚訝。
“這年頭作家吃香，稿費多呀?！?p> 離那場斷更風波已經(jīng)遠了，陳許沒有刻意隱瞞，于是學校里這幾個要好的也知道了陳許就是不良人。
“怪不得軍訓的時候你那么奇怪?！眳遣倪@才恍然大悟，又疑惑道，“不對啊，《鐵血天驕》年前就開始連載，你那個時候可還在高三。這么說你高三就開始寫小說，然后還拿了一個省狀元？”
“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标愒S一連孺子可教的表情。
“所以軍訓結(jié)束的那一天，你其實是找了個地方去寫稿子去了？”吳材又悟了。
“又被你說中了，你真聰明。”
吳材一臉震驚，久久不變。
同樣震驚的還有李文學：“我早就知道你寫的是武俠，但是沒想到你就是《昆侖》的作者，你不是投稿給《人民文學》的嗎，怎么又到報紙上去了？”
“說來話長以后慢慢跟你們說?！标愒S不想啰嗦。
“對了，你們知道這件事就算了，不要輕易往外面?zhèn)??！标愒S交代說，“我還想低調(diào)的過著大學生活呢?！?p> “明白?！?p> 雖然做不到。
“了解?！?p> 我只跟要好的同學說。
一個星期下來，在大家的幫助下，大宅子可算是收拾妥當。倉庫里還有不少好東西，四個大樟木箱子里面塞滿了民國時期出版的通俗小說，張恨水呀！徐枕亞！平江不肖生呀！還珠樓主呀！
還有些四書五經(jīng)，孤本殘卷，都不知道怎么留下來的。
陳許也沒扔了，他準備騰間屋子弄個小圖書室，這些書到時候留作湊數(shù)。
四合院太大，陳許只是在最后一排給自己收拾了一間臥室，前面更大的廂房、正房、耳房都沒有動。他住了幾日整天想著怎么把這套房子給利用起來，但是租給陌生人肯定是不樂意的。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門，陳許放下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心里想著：“別又是小腳老太太自作主張，帶人上門來看房?！?p> “誰??？”
“我，文劼。”
陳許連忙開了門，文劼身邊還站著一個人，西裝革履的，還打著個金絲領帶。一看就是外商或者涉外工作的。
“巴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不良人，陳許?！蔽膭抡f完又對著陳許說，“這位是巴先生，巴鴻文，香江華文國際出版社的編輯。”
“李好，李好?！?p> 巴鴻文伸出右手，陳許連忙接住握了握：“你好，你好?！?p> “快請進，快請進?！标愒S將兩人請進屋。
今日首都天氣好，秋高氣爽，沒有沙塵侵擾。陳許直接將兩人帶到園中的石凳上，端來茶水，給兩人添上。
“這次來，巴先生是想獲得你的授權(quán)，讓他們能在香江最好是東南亞出版《昆侖》?！蔽膭陆忉屨f。
“系啊，系啊?，F(xiàn)在我在香江都能收到《昆侖》的廣播，后來問了粵省的親戚，才知道這系大陸現(xiàn)在最火的武俠小說。”巴鴻文恭維道。
“榮幸至極，榮幸至極?！标愒S謙虛道，“這也是金庸的小說看得多了，自己手癢，才寫的。之前我還去過香江，一直想去《明報》拜訪一下金庸先生，不過一直在中環(huán)那里公干，沒有成行?！?p> 巴鴻文頗為意外，不敢把陳許當成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
“陳先森，我就長話短說?！卑网櫸恼f，“昆侖現(xiàn)在系大陸最火的武俠小說，我們出版社想取得昆侖在香江以及東南亞的獨家出版權(quán)?！?p> “東南亞那么多國家，你們有那么多渠道嗎？”陳旭問道。
“冇問題，我們有很多合作出版社?！?p> “那待遇呢？”
“一般來說新人的版稅分成系6%，陳先生自然不算新人，我們出版社開到了12%，這已經(jīng)系很有誠意的價格了?！卑网櫸睦^續(xù)說道，“當然陳先生也可以選擇買斷，但系買斷就要大打折扣了，不像分成一樣細水長流。我的建議還系分成實惠一些?！?p> “東南亞現(xiàn)在武俠書市還好嗎？自從金庸封筆，古龍仙逝，好像很少再聽到新起的武俠作家了?！标愒S問到。
“還系有的，臥龍生、李涼在東南亞都挺火爆，一年各處加起來碼洋也能有個四五千萬。分到手里也有好多鈔票，不過名聲肯定趕不上金庸古龍。”巴鴻文看來是個實誠人。(碼洋=單價×印數(shù))
陳許不動聲色：“我如果選擇買斷，一次能拿多少？”
“臥龍山李良他們買斷都系七八萬港元左右?！标愒S想買斷超出巴鴻文的意料，“不過都系一地一地分開買斷，如果加起來金額肯定不止這些?！?p> 現(xiàn)在港幣兌人民幣的官方匯價是一百港幣兌三十三人民幣，十七八萬港幣折算下來也就是不到六萬人民幣。
當然黑市上可能到一百港幣兌八十人民幣，這是后話。
“他們的篇幅也沒有這么大吧？”文劼在一邊問。
分開買斷，篇幅不夠，那這樣算下來七八萬也不少了。
“這倒系?！卑网櫸恼f，“考慮到昆侖的篇幅和東南亞的整體授權(quán)，按照授權(quán)期10年算的話，我估計能有個一百七八十萬?！?p> 單憑巴鴻文一面之詞，還是缺乏更多的細節(jié)，陳許并不能有效的評估現(xiàn)在的東南亞市場，也不知該如何還價。
但是，這一筆無意之財不管多少，都可以很大的加快自己對未來的布局，陳許也就不想去斤斤計較。
陳許想了想說：“昆侖的授權(quán)期我給你們?nèi)辏銈兘o我三百萬港幣的授權(quán)費，我要匯豐的不記名支票?！?p> 巴鴻文似乎做不了主：“這個我要打電話回公司匯報一下?！?p> 陳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文杰送走巴鴻文，又折返回來：“還是寫武俠小說好，大家都愛看。你看看之前那么多傷痕文學，海外都沒有賣出去幾部。”
“畢竟是通俗小說，群眾基礎天生比純文學高得多。”陳許笑著說。
“你這樣可厲害了，瞬間都要成了百萬富翁?！蔽膭缕饺绽飳ξ镔|(zhì)需求不高，此時也不無羨慕。
文劼又問：“你為什么不選擇分成呢，細水長流拿的更多一些?！?p> “我腦子里有一個計劃，這幾天我好好完善一下，過段時間再跟你們說。”
“行。”文劼也不追問，“對了過兩天我準備舉行一個通俗小說作家的茶話會，你要不要來參加?！?p> “好啊，反正我最近也閑的很?！标愒S說，“地點選好了嗎？”
“這倒是沒有，但是人還不少，總有十幾個，應該會在幾所學校里面選一個?！蔽膭抡f，“葉永烈這幾日正好在首都，我把他也約上了?！?p> “小靈通那個？”陳許有些不確定。
“對對，大家應該都看過?！?p> “你看這里怎么樣，空著也是空著。你如果覺得合適把大家都拉到這里來，吃的沒有茶水管夠?！?p> “我來第一次就覺得這里好，只是不好意思提?！蔽膭鹿笮?，“到時候我自己掏腰包買些瓜子蘋果來?！?p> “開玩笑，我剛開玩笑呢?！标愒S連連擺手，“到時候，我?guī)蓚€同學過來給你們端茶倒水，不會妨礙你們的。”
“新鮮血液，歡迎歡迎?！?p> 文劼是文壇萬人迷，晚上還有活動，說了一會話就走了。
文劼走后不久，陳許同樣關(guān)上四合院的大門，騎著自行車回了學校。
李文學昨日找了過來，要求他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要回學校，“1024”社團的?？鸵『昧恕?p>
醬汁鮭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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