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哈特面色凝重,王爍剛剛那一擊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想象,那種攻擊恐怕要五級職業(yè)者才能打出。
而他調(diào)查過王爍,雖說他的實力比大部分二級職業(yè)者要強,但也主要強在肉身強度和恢復能力。從未有過如此恐怖的攻擊手段的記載。
他自己作為一個四級職業(yè)者,頭銜魔導師的存在,精心準備的魔法牢籠竟然被一個二級圣騎士生生打破,這究竟是什么手段?
不過好在記錄魔晶已經(jīng)入手,即便王爍逃走了,卡哈特也絲毫不覺得可惜。
至于魔晶的真實性。
王爍是在中了認知扭曲術的情況下交出來的,不可能是假。
卡哈特明顯對自己的黑暗魔法更有信心。
卡哈特開始安撫好魔法塔里的仆人和周邊過來詢問的其他法師。
只要有人問起來,就說是實驗失控導致了爆炸。
然后有條不紊地安排了魔法塔修復的工作后卡哈特便立刻進入了自己的密室,開始解讀達西·蘿的實驗數(shù)據(jù)。
……
此時的王爍在波克曼地幫助下已經(jīng)出了白金城。
教廷里似乎還沒有發(fā)現(xiàn)王爍已經(jīng)脫逃,對于不死族的這種不吃不喝也不會死的種族,教廷向來是關起來后就不再理會。
誰知道某天才黑暗法師竟會有種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將王爍救了出來。
此刻時值深秋的黃昏,白金城的郊外小道旁幾株枯枝隨意飄落著敗葉。
看著夕陽,王爍心中有些惆悵。
波克曼吹了聲口哨,一匹毛色血紅的馬從遼闊的原野上奔來。
然后他從路旁的樹蔭下拉出一輛馬車。
“我給你準備了一輛小馬車……”
“波克曼先生,你為我做了這么多,我該如何報答。”
聽到王爍的話,波克曼微微一笑說?!澳阒绬?,我花了大半輩子尋找我的女兒,其實現(xiàn)在就算她真的就這么現(xiàn)在我眼前我都不一定認得出來,但,她是我女兒啊,不管怎么樣,我都不能停止找她?!?p> 王爍不知道波克曼為什么要說這個,只覺得被紅色夕陽披蓋的波克曼顯得無比落寞。
“而達西·蘿那個女人曾經(jīng)說過,如果我再找不到女兒,就給我生一個,呵呵,真是個不檢點的女人?!?p> “而你,怎么說呢,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她兒子,而實際上,從某種角度講,你也算得上是她的兒子了。在得知你想方設法凈化了達西·蘿丈夫后,我就決定要幫你了?!?p> 王爍沉默,實際上,他穿越來到這里的第一天,達西·蘿就死了,他甚至沒有好好安葬。
“今天你走后,我們以后很有可能再也不會相見,我只是希望你以后有機會幫我找到達西·蘿的遺物,好好安葬,讓她的靈魂得到解脫?!?p> 王爍心頭感激,只能拼命點頭。
“好了,過來幫我把這套該死的馬具套上去,你是時候啟程了,對了,這里還有一份東西給你。”
波克曼從懷中取出了一份卷軸。
“這是酒保大人送給你的?!?p> 王爍心中愕然,想到了那特別難看的笑臉。打開卷軸,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份地圖,幾乎描繪了整片大陸的地圖。
“替我向酒保大人問好并感謝?!蓖鯛q恭敬地說。
接下來兩人再沒有多余的話語,套好了馬具,紅色的純血馬抖了抖馬鬃,打了幾個響鼻。
王爍上了馬車,開始在這小道上前行,王爍回頭朝著波克曼揮了揮手。
“再見!”
“再見?!?p> 馬車漸漸遠離。
王爍再次回頭時,波克曼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看著路邊的迅速倒退的風景,王爍的心情異常的復雜。
……
西區(qū)大教堂,騎士長克萊曼大步流星地走在黑曜石鋪就的地板上。
皮靴踩在地面,“登登”作響。
他的臉色和他的步伐一樣沉重。
安東尼奧曾經(jīng)是他最尊重的老師,幾乎是他人生的燈塔。
對于當年的事,他很清楚其中的糾葛。
當年奧斯還只是一名主教,他將自己的養(yǎng)子送到安東尼奧手下當一名扈從。
誰知那養(yǎng)子是個十足的紈绔,憑借著自身身份壓迫平民,最后逼的一對情侶雙雙殉情。
這事被安東尼奧知道后,立刻不顧奧斯反對,對其進行了圣光審判。
結果年輕人在奧斯的幫助下成功度過了審判。
通過審判的年輕人立刻譏諷起了安東尼奧。
安東尼奧一怒之下直接拍死了奧斯的養(yǎng)子。
因此,安東尼奧的圣盾被溶解,頭銜被剝奪,并被驅逐。
后來是圣痕騎士團全團聯(lián)名上書才讓驅逐變成了流放。
然后就被流放到了沒什么人光顧的東區(qū)教堂,成了里面的神父。
每每想到老騎士的經(jīng)歷,克萊曼的心底總會涌現(xiàn)出對教廷的種種不滿。
但這種不滿,他只能放在心的最里面,因為他是騎士長。
騎士長,其實是教廷和騎士團之間溝通的橋梁。
這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職位,尤其是教廷和騎士團矛盾重重的今天。
這也是克萊曼決心參與教宗選舉的原因之一。
如果他成了教宗,一定會廢除教廷里的各種奇奇怪怪的老規(guī)矩。
然而現(xiàn)在卻出了這檔事,不僅使他的支持率大跌,而且他尊敬的安東尼奧還要遭受圣光審判。
這可不是當年奧斯養(yǎng)子那種過家家似的審判,而是高階審判。
圣光審判是光明神教留下來的最古老的儀式之一。
因為在原始的秘典中提到傳說中真正純潔的人不懼圣光的審判。
因此,當一個人是否有罪存在質(zhì)疑時,這種儀式就能判斷這個人是否純潔。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一種變相的死刑。
而且這里面的邏輯錯誤很明顯。
因為不純潔與犯罪并不能直接畫等號,通不過審判并不能證明其有罪。
因此這種審判實際上很少舉行,但自從教宗退位,新教宗選舉期間,這種儀式卻莫名多了起來。
至于說它是死刑,因為這圣光術的規(guī)模和被罰者的實力相關,一級的騎士只要在紅衣主教的圣光之下生存一個時辰就算通過。
但是高級別的,像安東尼奧這樣。
就要六十一名紅衣主教共同施展圣光術,而且要堅持到紅衣主教們力竭。
上一個有這個待遇的家伙只堅持了十幾分鐘就被圣焰燒成了飛灰。
克萊曼明白,此時能救安東尼奧的人不多,而老教宗應該能算一個。
但是自從老教宗下位后,就立即失蹤,他這幾日找了各種的方法,均沒有找到前教宗大人。
因此,今天他要找的是第二個有可能改變安東尼奧的命運的人。
那就紅衣大主教,六十一名紅衣主教里的那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