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休息椅上的蕭然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滿腦子都是怎么勸他不要接手LH企業(yè),當初他為了這個企業(yè),差點連楚氏都拖垮了,那時的她,剛畢業(yè)不久,就面臨著裁員的風險,后來聽說,他抵押了很多房子,又把LH吐出去一大半,才穩(wěn)住了楚氏。
現(xiàn)在離收購LH企業(yè),還有一段時間,而當初,他也是急著證明自己才入了錢家的圈套
她剛翻了一頁,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她下意識的去端旁邊的藍色酒杯遞過去,眼睛并未離開文件。
“嗯,這個味道不錯?!?p> “那下次還點這個?”
“嗯?!?p> 他不知道,他最喜歡的也是這個味道。
“我現(xiàn)在給司機打電話,大概三十分鐘左右,您可以小睡一會兒?!?p> “嗯?!?p> 他當真就閉上眼睛了,“我總覺得,我們很熟悉。”
蕭然然定定的看著他,忽然笑道:“大概是前世見過吧?!?p> “可能?!?p> 他沒再說話,耳邊只有蕭然然不斷翻著資料的聲音,偶爾,她會在紙上畫一下,然后寫上幾個字,而他,什么都不用管,她會處理好一切的。
三十分鐘后,她叫醒他,臨走之前,她告訴他,“明天晚上八點,有一個慈善晚會,邀請了您出席,衣服款式我已經(jīng)選出來了,晚上發(fā)到您的郵箱,這次要帶女伴嗎?”
“不用?!?p> 星期天晚上,她坐在公寓里的沙發(fā)上,看著電視直播,嘴里咔嚓咔嚓嚼著薯片,電視屏幕正停在楚煜的俊臉上,主持人介紹著他的名字,后面加了一長串的形容詞,最令人激動的是最后一句,“最年輕的企業(yè)家,目前單身?!?p> 她能聽到場上的掌聲比之前熱烈不少,想到他為了梁秋婉昭告天下,她的嘴角帶著一絲苦澀,那份愛,即便在她心里埋藏多年,只要見了他,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她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不是推銷就是詐騙,她等了一會兒,想到可能是秦洛打來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喂?”
“喂,然然,這個真的是你的電話號碼?太好了?!?p> 還真的是他,不過,他說這話,也太奇怪了吧,語氣還有些激動,真的蠻做作的,“你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她的語氣,他一下就聽出來的,發(fā)亮的眼睛有些黯然:“然然,真是對不起,我可能又說什么難聽的話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氣?”
蕭然然真的被他氣笑了,“秦洛,換下位置,如果是你,被我掐得快死了,被我罵,事后我再道歉,你會原諒嗎?”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電視里的楚煜正在臺上回答主持人的提問,“我剛接手楚氏不久,會努力讓楚氏有更好的發(fā)展,至于私人問題,現(xiàn)在不考慮?!?p> 蕭然然笑了,不考慮,是因為沒有遇到他的意中人。
就在她以為對方不會再說話,準備掛掉的時候,他忽然問她,“對不起,然然,對不起,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么辦,然然,我好痛苦,我不想,一點也不想傷害你?!?p> 蕭然然嘆氣,她怎么知道該怎么辦,她要是知道,就不會躲開了,她更不知道,秦洛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她看著電視里那張英俊的臉,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黑暗嘆了口氣,“秦洛,我也不知道?!彼胝f,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了,可怎么也說不出口,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敢,畢竟,他好的時候,然然然然的叫,不好的時候,甚至想掐死她。
電話那頭的秦洛捧著電話,蹲在黑暗的墻角里,手里捏著那張紙,狠狠的捏著,眼圈發(fā)紅,“然然,不要換電話,我以后只會給你打電話,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行嗎?”
“嗯?!被蛟S,這樣也行,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楚煜接洽LH企業(yè)比她預計的要快,或許是受了那場慈善晚宴的刺激,自那天過后,他的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亢奮,像極了站在山頂?shù)娜?,意氣風發(fā)的迎風而立,傲視眾生。
蕭然然抱著一堆資料,放在楚煜的辦公桌前,他點了點頭,便拿起資料開始看起來。蕭然然知道,這個時候她該走開的,可是她真的不能看著他往火坑里跳。
楚煜抬頭,“還有事?”
“嗯,這些資料應該還不全,總感覺好像漏了什么,對了,你為什么忽然要收購LH?”
“這是商業(yè)秘密,既然資料不全,那就別站著了。”
他也感覺到了,蕭然然意不在此,但他成心要做一件事,是誰也攔不住的,更別說一個上班不到一個月的小助理。
蕭然然也明白,激怒了他,事情反而會更糟糕,可她現(xiàn)在勢單力薄,想要探一探水有多深,難,很難。
她想到了大學時期追求過她的學長,他在LH企業(yè),只是這一次,她換了學校,他也不認識她,貿(mào)然過去,肯定不行。
盡管收購以后LH并入楚氏,可是現(xiàn)在還沒有,人還是原來的,現(xiàn)在設的什么套,她也不知道。
三天之后,楚煜開股東大會,討論關(guān)于LH企業(yè)收購的協(xié)議。
意外的是,這些人,并不像傳聞中說的,對他的決定給予全力的支持,多以各種不太正當?shù)睦碛删芙^。
比如,“我們到現(xiàn)在還沒有聽說LH企業(yè)有什么危機,人家做的好好的,你想收購,也得有計劃,這樣突然放出這樣的消息,也太被動了?!?p> “我可不認為這是個好時機,就算人家走下坡路,萬一起死回生了呢?”
“你啊,還是太年輕,想證明自己的心,我們理解,可你也得好好想想,這楚氏,也不是你一個人的楚氏,是我們和你爹一起打拼下來的?!?p> “唉,好好做好楚氏不好嗎?非要碰LH,要是楚氏能排進全國前十,你收購十個LH我也不管。”
這時,一位年過五十的江興安敲了敲桌子,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他沉聲道:“這個企業(yè),不止我們盯著,就連錢家也在盯著,他們不出手,就是在等我們出手,楚氏一動,必會落入他們的陷井,若是不動,那我們本家企業(yè)連翻身的機會就沒有了?!?p> 他這句話,真的說到了點子上,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各自交頭接耳,難以決斷。
楚煜冷眼看著這些人各自表演,他敲了敲桌子,會議室靜了下來。
“如果LH企業(yè)自己來找我們談收購呢?”
這時,那些一開始反對的人驚訝的看著他,然后瞇起眼睛,“要是LH自己找我們談,只要搞定錢氏,那我們就放手讓你去做?!?p>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心中已經(jīng)有了盤算,“讓我們同意,也可以,但是你得有個能讓我們相信,你能保住楚氏。而且,不會傷及楚氏?!?p> 這些人,真是,又想保自己,又想得利益,真狡猾。
“好,LH企業(yè)的事情,我全權(quán)負責,絕不累及楚氏,但是,LH企業(yè)談下來了,雖然并入楚氏,但股份不能并入。”
此言一出,其他人不干了,這是借著楚氏的名,做著楚氏的事,到頭來不分給他們一分錢,這誰干啊。
楚煜早就料到他們會這樣,便又提出一個方案,“你們做為楚氏的人,我在能保證你們利益的前提下,你們也必須全力支持,股份的事,直接并入楚氏?!?p> 身在商場,前進或后退,都是一場賭博,贏了皆大歡喜,輸了各自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