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孤舟和寒江雪自八歲開始便形影不離,這般的親密無間讓鎮(zhèn)長寒程與獵人公會狄成杰會長乃至任家七爺都很尷尬。
不過都以為是兩個小孩而已,八歲的毛孩子能懂什么情愛,說不定今天如膠似漆,明天就鬧別扭,鬧的不共戴天。三家家主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去了。
不知不覺四年的春去秋來,任孤舟與寒江雪依舊的鶯鶯燕燕,關(guān)系是越來越好了。
任孤舟癡迷劍道武學(xué),寒江雪就每天都過來請教任孤舟教她劍法,兩個人就一起修煉了四年的劍法,任孤舟是真的癡迷劍道,寒江雪只是愛屋及烏罷了。
任孤舟很快就能夠?qū)⒈┲g(shù)全部的灌入到劍招當(dāng)中,四年以來,技壓群芳,單是劍術(shù)已經(jīng)在任寒鎮(zhèn)少有敵手,如果能使用出劍術(shù)加上強橫霸道的冰雪之術(shù),任孤舟的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是任寒鎮(zhèn)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了。
但是可悲的是,一般的鐵劍根本就承受不住任孤舟的強盛的法力,哪怕是上等的精鋼劍也承受不住任孤舟多少時日,經(jīng)常會在練習(xí)的時候崩壞、破裂。
為此任孤舟拜托了鑄劍世家任七爺,任七爺也是四處的求師傅、尋寶鐵、淬煉寶劍但都經(jīng)不住任孤舟的霸道法力,隨后也就用精鋼劍打發(fā)任孤舟,不是七爺不努力實在是他練劍太燒錢了。
任孤舟曾因為這件事兒心里一度很憋屈,任七爺何嘗不憋屈?每當(dāng)任孤舟有意無意的提起,任七爺都會義正言辭的說:“現(xiàn)在又不打仗,你個小孩要那么貴的東西干嘛?”例如這樣的口吻終結(jié)任孤舟的詢問。
久而久之,不了了之。任孤舟也淡忘了。
寒江雪和任孤舟躺在粉鉆玩偶店的房頂上看著蔚藍(lán)的天空與潔白的云朵,靜謐美好,悠然悠然。
“哎?!比喂轮劭吹搅艘粋€尖銳的好像是寶劍一樣的云彩,心里多少有點惋惜。
“怎么了?嘆氣鬼?!焙┢∪喂轮鄣哪槪粷M的說。
“放開我的臉,否則我就咬你。”任孤舟冰冷的威脅著。
“好吧?!焙┳似饋砹硪恢皇制诹巳喂轮鄣牧硪粋€臉蛋上?!耙野?!”
“你好欠咬啊,但是我只咬生海豹,不咬寒江雪。”任孤舟任由著寒江雪玩弄臉蛋,闡述立場的說。
“你到底怎么了?。俊焙┛慈喂轮垡桓彼吏~的樣子,撒嬌的說。
任孤舟就實話實說。
“求人辦事你老張口不送禮怎么行???”寒江雪裝著一副世俗的樣子說。
“他是我親七叔,我是他親大侄兒,他擺明了是弄不到寶劍,我在是送禮能有啥用。”任孤舟彈了寒江雪一下腦瓜無力的說。
“這可不一樣嘛,我爹就說過親兄弟也得明算賬?。∽呗?,咱們兩個去逛逛市場嘛!”寒江雪揉揉腦門,開始拽任孤舟。
“分明是你想逛市場?!比喂轮壑卑装押┑男【啪耪f了出來。
“就算是不為了寶劍的事兒,你不也得買點禮物感謝你七叔為了忙前忙后的嗎?”寒江雪整個的壓在了無動于衷的任孤舟的肚皮上。
“??!快起開!”
“去不去逛市場?”
“去去去”任孤舟無奈的妥協(xié),他也認(rèn)為寒江雪說的的確在理。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遛了一邊市場,任孤舟隨手挑了一壇子好酒準(zhǔn)備瞞著霍夫人晚上偷偷的給任七爺送過去,還跟寒江雪一起買了一大堆小首飾和幾套新衣服,吃完街邊的混沌面之后,天已經(jīng)日入黃昏,寒江雪卻又心血來潮的吵著要去獵人公會開的寵物店看看兔子,任孤舟只好無奈的跟去。
“你練劍術(shù)步伐的時候一小會就累了,讓我給你揉腳,怎么逛市場走這么長時間不休息你也還跟沒事兒人一樣?。俊比喂轮蹖嵲谑瞧婀?,給長毛兔喂草的寒江雪居然依舊的精神滿滿。
“這個,這個因為我是貴族血脈,在賣東西的時候有能量加持!”寒江雪回頭一臉正經(jīng)的說。
“真的嗎?”任孤舟懷疑起來。
“當(dāng)然了,你想想你霍嬸和我媽再看看我,就知道嘍?!焙┝x正言辭。
“原來是這樣?!比喂轮刍叵肓艘幌掳l(fā)現(xiàn)真的是哎!
寒江雪看任孤舟一臉傻樣,實在是忍不住了,扶著籠子笑的直不起腰來。
“誒,這不是任寒鎮(zhèn)鼎鼎大名的天才,任孤舟任少爺嗎?”
“是我,你是?”任孤舟被人搭話就回頭看去。
“我是狄成仁,獵人公會狄成杰的兒子。”狄成仁雖說是小時候與寒江雪訂過娃娃親,但是卻也心里也不喜歡寒江雪,所以他對任孤舟和寒江雪在一起是比誰都贊成的,而且他很欣賞任孤舟的才能,今天聽說任孤舟來到了獵人公會的地盤,就過來見一見。
“哦,是狄少爺,你好?!比喂轮垡驗轵v不出手來所以欠身點了一下頭。
“你,你也好!”狄成仁看到任孤舟這么客氣也是有點出乎意料,所以立馬也緊張過度的回禮,沖著任孤舟鞠了一躬。
“走吧,孤舟?!焙┳Я俗喂轮鄣囊陆牵阍谒砗笳f道。
“喂完兔子了?我這邊先走了,狄少爺?!比喂轮坜D(zhuǎn)頭要跟狄成仁告辭。
“不用叫我少爺,叫我名字就行......唉!任少爺,任孤舟!如果你有空的話,方便切磋一下嗎?”狄成仁看任孤舟想走隨即就邀請道。
“總是會遇到這種有趣的人?!比喂轮勐冻隽水?dāng)年‘孩子界大魔王’的恐怖笑臉,一天沒練習(xí)了,正好活動一下筋骨。
“算了,不要打了,回家嘛?!焙╇m然平時會起哄吶威,但是她知道狄成仁是一個九歲就去獨自完成獵人任務(wù)的狠人,雖然平時看不到他的身手,但是狄成仁的身手絕對是同齡之中深不可測的存在!而最關(guān)鍵的是,這里是狄成仁的地盤,如何他輸了,惱羞成怒,獵人公會的獵人們手里的刀斧可不是花架子。
“沒事,這種事情打一次少一次,你等一會啊,我們兩個很快完事兒?!比喂轮郯丫茐徒o寒江雪買的東西都放到了一邊兒的長毛兔圍欄上。
“太好了,咱們兩個能去那個雜物屋里面切磋嗎?我爸說了,不能在外面跟被人公開切磋,會暴露自己的。”狄成仁抓著腦袋說。
“好啊,反正在哪里結(jié)果都一樣?!比喂轮坌ξ幕貞?yīng)。
“哈哈哈,我想也是。”狄成仁抽出長刀,先進(jìn)去了那邊的倉庫木屋。
“不要去啊,孤舟!狄成仁不是以前平常那種簡單的劍客,他是一名獵人!他用的都是殺人技??!”寒江雪還是擔(dān)憂的說。
“你要相信我,江雪?!比喂轮叟牧伺乃哪X袋。
“可是,這是沒必要爭的輸贏啊?!焙┭劬锩鏈I水在打轉(zhuǎn)
“這樣,我進(jìn)去,你數(shù)五個數(shù),如果我沒出來你就去找我霍嬸好不好?”任孤舟看著寒江雪,心痛的要化了。
“好!就五個數(shù)啊!”寒江雪看著任孤舟,噘著嘴巴認(rèn)真的說。
“嗯,就五個數(shù)?!比喂轮壅f完也進(jìn)了那個木屋。
“一!”
“二!”
“三!”
“砰!”木門應(yīng)聲而裂,暗器滿天散落,一個白袍人橫飛出來,正是當(dāng)年想要賣冰玫瑰給任孤舟的那個人,他捂著胸口的劍傷,心里明白寒氣已經(jīng)入體,命不久矣。
周圍的獵人們一直暗中觀察著自己家狄少爺,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也措手不及,七八個獵人公會的人很快圍了上來,四個人盯著持劍緩緩走出來的任孤舟和地上暗器灑了一地的白袍人,三個人沖入木屋,發(fā)現(xiàn)自家少爺被捆在了柱子上,嘴巴也被封住,正在滿頭虛汗的掙扎著。
“你是誰?為什么要設(shè)計殺我?”任孤舟言語之間冰冷無比。
“父債子償!天經(jīng)地義!”白袍人年齡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他嘴里吐血,眼里流淚,不卑不亢的說出這八個字。
“抱歉,任少爺,這是我們狄家管教不嚴(yán)!”狄成仁拔出右肩上的麻痹針,虛弱的說:“他是當(dāng)年跟您父親任家主一起闖冰島,我們當(dāng)時公會最強白袍首領(lǐng)的孩子!他把父親的死錯怪到了你身上!算我欠你一次!請你留他一條性命!”
“他能不能活,全靠他自己的命了?!比喂轮勐犃T,收起了精鋼劍,冷著臉就拿起拿起酒壇,寒江雪也收拾起了其他東西,兩個人正要走。
“任!孤舟!你今天如果不殺了我!就算我日后殺不死你!你認(rèn)為就憑你!就憑你!能保護(hù)的住你身邊的姑娘嗎?”白袍人一心求死,憤怒的吼著!
“不要,孤舟,不要殺人!”寒江雪死死的拽住了任孤舟要拔劍的手。
“不要再讓我看你!”任孤舟終究還是又隱忍了一次。
看著任孤舟和寒江雪遠(yuǎn)去的背影,狄成仁終于知道了自己跟任孤舟的差距。
“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钡页扇兽D(zhuǎn)過頭來怒斥著奄奄一息的白袍人:“要不是看在你父親為我公會做出的這么多年的貢獻(xiàn)!你以為你能活到今天?我今天最后救你一次,以后你便不是我們狄家公會的人了!”
“謝謝,狄少爺?!卑着廴?,寒氣入骨顫抖不斷。
寒府
“是嗎?任孤舟真這么厲害?”寒程一邊給女兒加菜一邊笑著說。
“嗯吶,當(dāng)時他說五個數(shù)內(nèi)就把狄成仁打敗,我才數(shù)了三個數(shù)他就把那個擊敗狄成仁的白衣服大壞蛋給打倒了。”寒江雪驕傲的說。
“真是英雄出少年阿!”寒夫人也一臉驚訝的隨應(yīng)著。
“江雪兒,去催催廚房大娘雞湯燉好了嗎?給你母親先盛一碗。”寒程一邊吩咐著,一邊小聲的說:“先讓你媽吃飽,把雞腿都留到鍋底,等留著咱倆吃?!?p> “好嘞?!焙┞牭搅?,笑瞇瞇的去盛湯了。
“小心,別燙到了!”寒夫人看到女兒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擔(dān)心的說。
“知道了??!”寒江雪在遠(yuǎn)處回了一句。
“這孩子。”寒夫人轉(zhuǎn)頭看到了寒程一臉冷漠嚴(yán)肅,自己也放下了碗筷小心翼翼的問道:“怎么了?”
“你去找家里幾個刀奴,偽裝成任家的人,今晚就殺了那個白袍人?!?p> “他已經(jīng)重傷了,何必......”寒夫人看著寒程臉色越來越難看隨即就閉上了嘴。
“我不能讓咱們女兒受到任何傷害,更不能留下這個隱患?!焙涛兆×撕蛉吮涞氖智那牡恼f:“包括任孤舟,他可是一個妖養(yǎng)大的妖人,這種人,早晚是個麻煩?!?p> 寒夫人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夫君,我保證干凈利落。”
“這才是我的好夫人,記住,你以后不要質(zhì)疑我!”
“是,夫君。”
“今夜的云很厚,相必雪也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