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府城,DC區(qū)!
靠近東門處,這一塊區(qū)域全部都是新建的民宅。
一座中等的三進院子,后院左邊的相房里,昏暗的燭光照映著一道人影。
里屋床榻上,一位須白老者正在閉目打坐養(yǎng)神。
“咚,咚,咚!”
一道黑影輕巧的打開房門進來,來到床邊,躬身行禮。
“護法,府城除了提前撤離的人手。
咱們的人,只有方簫天逃脫,其余的均已被抓?!?p> 老者睜開雙眼,剎那間如虛室生電,好似燭火大漲般,整個房間都明亮許多。
怔怔的看著來人,老者輕輕嘆息:“十幾載苦心經(jīng)營,一招不慎,付之東流。
明東,你也撤離吧!
你與簫平有過聯(lián)系,再待下去,絕躲不過七扇門森羅執(zhí)法隊的追蹤搜索!
至于簫天,他有屏息術(shù)再身,只要不遇先天,當無大礙。
黑影抬頭看向眼前老者,猶豫道:
“護法,您不和屬下一起!”
默然的看著黑影,老者沒有回答,反而囑咐道:
“出城后,直接去明月山找七長老?!?p> 看黑影還待在勸,老者輕輕擺手,重新閉目:
“去吧,收拾干凈,現(xiàn)在就走。”
“屬下告退!”
腳步輕移,黑影出了小院,認準方向后,幾個閃爍消失在巷子深處。
良久,完成行功的老者下了床榻,來到窗前,看著群星璀璨的夜空,默默不語。
透著燭火和月光,老者嘴角微微上揚。
“圣女,老朽苦籌十三載,希望你此去一切順利。”
…………
皓月當空,茭白如玉。
星河浩瀚,輝光閃爍。
夜幕下的永寧府城燈火闌珊,衙門捕快,城防軍兩大機構(gòu)來回穿梭于各處街道。
今晚,或許是個不眠夜!
李府!
李道玄盤坐在床上,閉著眼放空思緒,緩緩念叨著紫灰空間傳下的十句銘文。
嘴唇微動,聲音低不可聞,直至心中默念。
短短十句銘文,內(nèi)容晦澀難懂,沒有紫灰空間的幫助,李道玄甚至很難通暢念完。
連著拗口的念了十來遍,才慢慢順暢起來。
驀然,李道玄腦海中一片混沌隱現(xiàn),灰暗中紫光劃過,照耀心神。
感觸中,自己盤坐在一個小小的灰暗空間里,高處紫光閃耀,周身清光流轉(zhuǎn)。
清光深邃,古意昂昂!
照射在身上只覺如三伏天暢飲一杯冰茶,渾身清涼通透,心神漸漸恢復(fù)感觸,越發(fā)清晰明亮。
良久!
心神恢復(fù),精神更加純脆,飽滿,李道玄此時才發(fā)現(xiàn)那流轉(zhuǎn)的清光竟然是十句銘文所化。
一個銘文化為一道清光,百多道清光反復(fù)旋轉(zhuǎn),從頭頂傾瀉而下。
“呼,,,。”
長長的吐了口濁氣。
黑暗中李道玄睜開雙眼,眼中清光一閃而過。
“這銘文,不單單只是恢復(fù)凝聚心神這么簡單,我恐怕是撿到寶了!”
身子一歪,李道玄和衣而睡,心神再入‘混沌道珠’內(nèi)部空間繼續(xù)修煉。
兩天假期一過,第三天一大早,李道玄背著書包,手提一代大肉包隨著小伙伴們邊吃邊走。
剛進地字一班,就見到林聰羽沖了過來。
“你們那天,到底和我妹妹怎么了,前天回去后她就變了個人,修煉更加刻苦了?!?p> 李道玄和李道華兩人面面相覷,很有默契的相互一指對方。
“問他!”
噗嗤,,,
幾個小伙伴皆捂嘴直笑。
李清靈小腦袋一歪,笑嘻嘻的看著兩人,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這是有情況呀!
輕拍林聰羽的肩膀,李道玄正色道:
“聰羽,過兩天你就知道了,放心吧,你妹妹真沒事!”
回頭看了看朝修煉場去的自家妹子,林聰羽半信半疑道:
“真的!”
“比玄幣還真,走吧,去修煉!”
地字班修煉場。
黃雷虎負手站于前方,虎目掃過一班的所有學生,眼神不善。
“人都到齊了,兩天不見,諸位心思沒野吧!”
后方隊列中,李道玄輕轉(zhuǎn)著手腕和腿脖子,調(diào)整放松自己的關(guān)節(jié)。
拍了拍手掌,黃雷虎上前兩步,大喝一聲:
“從今天開始,鍛體道經(jīng)修煉的時間增加一倍。
先修一個時辰的混元樁,然后在修一個時辰的鍛體道經(jīng)。
誰都不許偷懶,現(xiàn)在開始!”
不理學生的哀怨聲,黃雷虎揮手間拿出一條紫南木教棍,穿梭于隊列中。
紫南木,明月山外圍生長的樹木,彈性,韌性,堅硬度都算上等,最適合鍛體境練習棍法所用。
也不知道誰發(fā)明的,把紫南木當做教師的教棍用,這東西對于鍛骨境之下絕對是利器。
拇指大小的一根棍子,隨手一抽,能痛上兩三天,還不會傷極皮下肌肉組織。
腳步移動,李道玄找了個位置,腰身一正,開始了一天的修煉。
先是靜功,雙手虛抱,屈蹲沉腰,肩背放松,雙腳一臺一松。
呼吸三短一長,反復(fù)七次后,改為五短一長,最后七短一長,如此一刻鐘。
然后動功,踏步而出,圍繞周身,行走混元,先緩步行走,四十九步之后,再快步而走。
再是震功,落地生根,頭隨肩,肩隨腰,腰隨足,全身緩緩震動。
最后倆功結(jié)合,三功合一。
如此,一個時辰,整個混元功修煉完成。
然后再是鍛體道經(jīng)的動作,李道玄這些天已經(jīng)修煉到第二個雷霆碎骨。
不等黃雷虎開口,學生們自覺的開始,往地上一坐,大腿拉直,挺腰后彎,頭貼臀股。
一個頗為羞澀的動作姿勢已然出現(xiàn)。
正是鍛體道經(jīng)的第一個動作,主要功效就是拉伸筋骨。
修煉的時間增加,堅持到后面,很多學生忍不住開始嗷叫,這是真的疼痛。
有學生堅持不住時,總有老師過來在其身上一拍,一道內(nèi)息或者真氣渡過去,嗷聲立馬停止。
于是,不一會修煉場是嗷聲四起,一個個哭爹喊娘,紛紛求老師拍一下。
時間一點點過去!
半個時辰后,李道玄和幾位同學起身換第二個動作,黃雷虎看到后暗自點頭。
這幾位的修煉進度已經(jīng)領(lǐng)先其他人一步了。
呼,,,真的好累!
堅持到最后,李道玄全身酸痛無力,衣服已經(jīng)濕透,額頭,脖子布滿了汗水。
“時間到!”
終于,黃雷虎叫停的話音緩緩而至。
“哦,,,”
所有學生從來沒覺得老黃的聲音會如天籟般好聽。
顫抖著身子坐在地上,好一會才撐著膝蓋起來。
一回頭,就看到李道元在地上不停蠕動,不斷嗷哭,就是不起來。
“胖子,別嗷啦,教師都走了,趕緊起來!”
這個奇葩,剛剛嗷叫聲就沒停過。
“哎喲,道玄,快來扶我一把,我起不來了!”
搖搖頭,顫顫巍巍的走過去,李道玄伸出手。
“你前天買的零食分我一半!”
“我不!”
“那我走了!”
“嗷嗚,我分還不行嗎!”
下午,由于再過一個來月就是考核時間,本是習文的課程改為了自己自由修煉。
放學回家時,黃雷虎來到教室把學生們留住,特意囑咐大家這幾天晚上不要出門,安心在家待著。
李道玄腦海中浮現(xiàn)前天南六街發(fā)生的事情,不由暗自琢磨。
“難道是此事的余波!”
…………
一連幾天,整個永寧府城氣氛緊張,管控非常嚴格。
街道上城防軍過了一排又一排,皂衣捕快們在各區(qū)官吏的帶領(lǐng)下,把每家每戶都翻了個遍。
靠近內(nèi)城的南一,二,三街也不例外,甚至搜查的更嚴格,畢竟高墻大院,房屋眾多,不得不小心。
一些脾氣暴躁時常和人動手的莽漢,這幾天一個個乖乖的不得了。
三五邀約,一起上酒樓談天說地,偶爾遇到紅臉,也只是相互碰杯,一笑而過。
南四街,明臺樓!
這是位于街中心一座酒樓,此時臨近中午,二樓大廳里三十來張桌子坐滿了客人,可見生意之好。
“伙計,在來一壇碧空!”
“您稍等,馬上就送來?!?p> 明臺樓是永寧府的老字號酒樓,自釀的‘碧空酒’綠玉清澈,口感醇厚且沒有后勁。
在永寧府幾百年來,很是培養(yǎng)了一大撥固定的酒友,李道玄父親李通華和族里幾個長輩,就是此酒的愛好者。
“直娘的,這管控什么時候是個頭啊?!?p> 二樓后方兩張桌子拼接,一位紅臉莽須大漢,一口干下碗中酒,不滿的囔囔道:
“以捕快和城防軍的能力,不至于這么久還沒掃清匪徒吧!”
“呆子,你知道什么?
你以為這次抓捕的是啥普通兇徒或者嘮叨子江洋大盜啊?!?p> 對面一位捧著牛腿痛啃的青年抬眼一憋紅臉大漢,語氣莫名。
“哼哼,張秀才,那你給俺說說這次抓捕的是啥人物!”
紅臉漢子被老友嗆了一句,臉色更紅,桌子拍的棒棒響。
“就是,我說老張,你要知道什么,趕緊說出來,哥幾個現(xiàn)在還一頭霧水呢?”
一時間起哄聲四起,二樓多數(shù)喝酒的漢子紛紛加入了前幾天南六街大戰(zhàn)的議論。
只不過多是道聽途說,不得真相。
“呵呵!”
張秀才放下牛腿,也不管滿嘴油膩,長袖一抹,灌了口碧空酒,捏著酒壺道:
“我當時正好在南六街閑逛,那一戰(zhàn)我是親眼所見。
諸位兄弟真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