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我們走!”
林山宜拉住了身后的小女孩,想帶她離開這個地方。
“站??!”
“我說了讓你們走了嗎?”少年飛揚的頭發(fā)桀驁不羈,使個眼神,他身邊的另一個黃頭發(fā)少年就上前去攔住了林山宜和舟舟。
“你到底想怎么樣?”林山宜對著蹲在石墩上的那個人喊。
雙拳緊緊攥著,手心都是汗。
“你走,她,留下?!秉S毛抬手指了指江之舟。
林山宜不搭理他的無理要求,牽著舟舟的手,欲走?!爸壑郏蹅冏?!”
“可是蘇北他還在里面......”
舟舟回頭朝網(wǎng)吧里面望了一眼。
“咱們先走,一會兒讓他媽媽來接他?!绷稚揭税褍蓚€書包都掛在左肩上,拉起舟舟就要走。
剛走出兩步,他的衣領(lǐng)就被黃毛給揪住了。
六年級的林山宜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兒,個子也瘦瘦小小的,被那個黃毛像拎小雞仔一樣給拎了起來。
“小子,你是聽不懂話是不是?老子讓你把你妹妹留下!”黃毛少年的嘴角是嘲諷和邪魅的笑。
這么個小弱雞,還想逞英雄,真是自不量力。
江之舟很少看見林山宜露出那樣狠厲的眼神,在那個黃毛揪住他的衣領(lǐng)的時候,盡管他的力量不如黃毛,可是他好像并不懼怕和屈服。
是什么時候開始,他從一個逆來順受的小孩子,變得有一些反抗的意識了?
林山宜掙扎了一下,可是力量懸殊太大,沒能成功。
“你放開他!”關(guān)鍵時候還是得靠江之舟出馬。
“喲!妹妹說放,那我就放。”
黃毛松開了手,一雙像狐貍一樣妖媚的眼睛盯著她,有些不懷好意地笑。
“怎么樣?哥哥我說話算話吧?那你要不要留下來跟我們交個朋友?”
黃毛一步一步走近她,嚇得江之舟慢慢后退。
“是啊,小妹妹,就是認(rèn)識一下而已。我們都不是壞人?!绷硪粋€黃毛也開腔說話。
哼!不是壞人,看你們的樣子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我才不想跟你們做朋友呢!”
江之舟被逼到墻角,退無可退,腿腳有些發(fā)軟。
“舟舟,過來!”又一次,林山宜把她拉到了身后,張開雙手護住她。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找抽呢?就你這樣的弱雞還想英雄救美?快滾快滾!”黃毛雙手插在褲兜里,抬起臉用鼻孔對著這個半大小孩,不屑對他說話。
“她說了不想跟你們交朋友,你們不要逼她?!绷稚揭说难劬ι宵S毛的,很快又低下頭去看腳尖。
“我們不逼她,她之所以不想跟我們朋友是因為我們還不熟,她還不了解我們,多交流交流不就熟了嗎?”黃毛從褲兜里掏出一盒口香糖,抽出一片遞給江之舟:“你說是吧?舟舟?”
“誰要你的破口香糖!”林山宜一掌將他遞過來的口香糖打掉在地上,用警告地語氣對黃毛說:“還有,誰讓你叫她舟舟了!”
“喲呵!有脾氣!”看著掉在地上的那片口香糖,黃毛原本一直笑嘻嘻的臉忽然就變得僵硬了,笑容也逐漸變得詭異,最后凝固在臉上。
“我看你是想挨打是不是!”黃毛一把揪住了林山宜的頭發(fā),他的小身板被整個掄出去,狠狠撞擊在墻面上。
嘶~
粗糙的墻面將他的臉頰磨出血了,骨頭也被擠壓得生疼。
黃毛鉗住他的手臂,揪著他的頭發(fā),將他的身體抵在墻上。
林山宜動彈不得。
沒有辦法,他還是太弱了,保護不了舟舟。
他甚至無法轉(zhuǎn)過臉去看身后的小女孩一眼,只能大聲地對著天空喊:“舟舟,你快回家!快走!”
一直站在一旁看著好戲的另一個黃毛少年聽到他讓小女孩先走,立馬提高了警惕,眼睛盯著她。
一看到她移動腳步,就趕緊大步上前去捉住她。
“你放開我!你干嘛!你松開!你弄疼我了!”江之舟哪里是任人宰割的主兒,她大喊大叫,使勁掙扎。
可是這個少年只能有些無奈地看著黃毛,他應(yīng)該是黃毛的小跟班。
“年哥?”
“放開她!”
“可是......”放開她她會不會跑去搬救兵過來?
“讓你放你就放,哪兒那么多廢話!”這個叫年哥的黃毛瞪了他一眼,抬起大長腿就要過來踢他的屁股。
“OKOK,放放放?!?p> 江之舟脫離魔爪之后,像個小獅子沖到林山宜身邊,使勁去扳黃毛的手:“你放開他,放開他!”
劉年任憑她怎么拳打腳踢就是不松手,將林山宜死死按在墻上,臉上還掛著戲謔的笑容。
真是的,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去干壞事就不是犯罪了嗎?
江之舟對這種中二少年真的是無語。
“黃毛!我警告你,你再不放開我哥哥我就報警了!讓警察把你們抓起來!”小女孩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像一只受驚的小鹿,又奶又萌又兇。
“哈哈哈,你要是也叫我一聲哥哥,我就放了你哥?!秉S毛騰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軟發(fā)。
“你做夢!”
林山宜咬著牙喊道。
“舟舟,不要!你別管我,你自己先走,快回家去!”他顧不上自己的臉貼在水泥墻面上的疼,只想讓舟舟快點離開這里。
舟舟偏又不聽話,她不走,就算她一個人先走了,也難保黃毛不會派那個跟班去跟蹤她。
要是被他們找到了她家的地址,那豈不是更危險?
“哥哥。”江之舟喊了一聲。
喊一聲哥哥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喊就喊咯。
黃毛笑得合不攏嘴,又抬手去捏了捏江之舟的腮:“舟舟妹妹,真乖!”
一直被壓制住的林山宜終于被他的行為徹底激怒了,他一個后勾腳,朝著黃毛的襠部襲擊過去。
可惜被黃毛敏捷地躲過了。
但在黃毛做出反應(yīng)的這個空檔,他也抓住機會側(cè)身脫離了禁錮。
另一個黃毛見狀馬上堵了過來,將林山宜的出路給堵住了。
“你們放開他!”舟舟對著黃毛喊。
“剛才他襲擊了年哥,不能放!”另一個黃毛說。
江之舟見到黃毛居然這么不講信用,悲憤地望了黃毛一眼,沖上去咬住了他的手臂。
“啊~~~”一聲凄厲悠長的尖叫。
江之舟像一只吸血的螞蟥一樣狠狠地咬住不松口,劉年沒有辦法,只能放人。
“快放開他!放開!”
跟班黃毛得令,放了林山宜。
林山宜脫離控制,抓起江之舟的手跑了出去。
兩人跑遠(yuǎn)了,劉年看著他們的背影,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臂上的血牙印,嘴角有一抹邪魅的笑。
“舟舟......”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這名字。
“年哥,你說他們不會真的叫警察來抓我們吧?”跟班黃毛看不懂老大的表情,他還是第一天跟著年哥出來混。
“放心吧,你以為這倆小孩兒知道警察局在哪兒?”劉年抬手,舔了舔手臂上的血痕。
“年哥,你不是說出來混要狠一點嗎?你看你都被那丫頭咬出血了為什么你不打她?”
“我說沒說過出來混最重要的是不要打女人?”
跟班黃毛得到一個爆栗子。
“老大,痛啊!”
“走了,回家吧。明天帶你去下一個地方體驗體驗!”劉年笑著轉(zhuǎn)身,揚了揚手,告別了跟班黃毛。
吊襠褲上的粗鏈條隨著他的步伐叮當(dāng)作響,很快他的背影就沒入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