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渾渾噩噩,后來誰也沒有起來吃晚飯,就這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正式成為上下樓室友的第一天,就以互相傳染瞌睡蟲為主題,可還行?
韓曉這一覺可睡得夠飽。
她每天八小時睡眠的生物鐘,已經在默默在提醒著她休息量超標了。
早晨六點半起,她便開始漸漸蘇醒,然后伴隨著嘰嘰喳喳的窗外鳥語,在床上足足刷了一個多小時的手機才舍得起來。
她每天都會關注微博熱搜以及微信公眾號的一些熱文,畢竟這也算是寫文的素材來源之一。
“我的天,黎光桀上熱搜23了……”
她吃了會兒瓜,發(fā)現(xiàn)就是早前那些料,就沒再繼續(xù)。
韓曉關掉已經低速運作的空調,穿著單薄的睡衣起來洗漱。
邊刷牙,還邊想了想自家冰箱,似乎是空空如也,已經沒有現(xiàn)成的食材了。
磨蹭半天后,她決定換一套簡單的裝扮,照例去不遠處的早餐小店簡單對付一下。
時間已過八點,出門時,韓曉還在納悶:今天樓上那位怎么沒啥動靜了?
沈希臣的人,此時還在床上翻來覆去,他前天和昨天可是累壞了。
大鐵門從窗戶外傳來鎖上的聲音,讓他適當?shù)那逍蚜讼隆?p> 大學畢業(yè)后,父母就旅居國外,他則因為工作緣故搬去了BJ。幾年時間,附近的變化已經頗大,該拆的拆,該整改的整改。
因為吃不慣BJ的早餐,沈希臣在那段時間內養(yǎng)成了去便利店或小超市買早飯的習慣。如今回到上海也不例外,不想費心找本地的早餐店,就直接去馬路對面的全家買兩個飯團吧。
他也沒有格外打扮,簡單收拾過后,穿上黑白色的人字拖出門去。
便利店的冷空調十分強勁,進門的瞬間,硬生生將他給冷醒。
結完賬,他小心翼翼按照說明拆開飯團,卻還是失敗了。
這么多年,他總是一名拆飯團廢,永遠沒能完整吃過一只被海苔完美包裹的飯團。這個時候,他總要懷疑自己的智商。
坐在便利店玻璃窗前,他狼狽地啃著。
嘴里充滿肉松飯團的那刻,他記起昨天答應了韓曉要給她做大餐的,是用以回報那頓酸菜魚的。
外面人來車往,這是一天之內最為喧囂的時段。相比于沈希臣的悠閑,過路的白領們可是格外奔忙。
吃罷,他擦擦手,開始用app搜索附近菜場的食材。
正好五常大米在搞促銷,沈希臣立馬編輯一條給韓曉的信息:家里還有米嗎?
就在此時,韓曉恰好從便利店門口走過,往家里方向而去。
沈希臣稍稍抬頭,正好瞧見她。
男人趕緊放下翹起的二郎腿,著急將腳伸進人字拖里,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店門口去。
他推開門,身子往外傾,探出一個略帶自然卷的頭問:“韓曉,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韓曉聞聲,四下尋找。
“看后面?!蹦腥颂嵝训?。
便利店迎送客人的“叮咚聲”此起彼伏。
沈希臣這副乖巧的模樣,怎么有點像自家的小奶狗?韓曉在回頭看到他的那刻,居然不由得萌生了這種想法。
什么嘛,你在想什么?
韓曉一秒鐘讓自己清醒:“你就做你的拿手好菜吧,我不挑?!?p> 沈希臣讓了讓要進店的其他顧客,他索性推門出來,一米八的身高,挺拔的姿態(tài),深情款款的眼神,站在陽光底下,像是行走的氧氣美少年畫報。
“那就我做主啦?”
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有不少眼睛都在往他身上瞟,接著順著他的視線再去看韓曉。
韓曉可是沒打扮就出門了,別說素顏,明明是全然一副沒睡醒的隔夜臉,水腫得厲害。其實不管她睡沒睡醒,都是這個鬼樣子,往往到下午了,臉上的浮腫才能自動消除。
她常常狡辯:“這是膠原蛋白,滿滿的膠原蛋白,你想有還沒有呢!”
韓曉見大家都看著他們,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嗯,你做主,我先回家?!?p> 回家?又是什么鬼話?
“對了,家里有米嗎?”沈希臣喊住她,他是想到昨天吃酸菜魚的時候沒有配飯,因而特意問的。
韓曉:“還剩點。夠我們倆吃了。”
夠我們倆吃?這話說出來,路上的人都大概明白兩人是什么關系了。
可是,事實完全不是的。
說完,韓曉紅著臉、低著頭轉過身,她也不想讓臉紅起來,這難以控制的生理反應!
她避讓往自己這邊涌來的人群,不由得加快腳下的步伐,幾乎是開了兩倍速回的家。
沈希臣自然品味到這句話內里的一些獨特含義。
他淺淺笑著,覺得韓曉禁不起逗,實在蠻有趣。
韓曉長得很乖,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不明艷卻可人,一看就是個討喜溫柔的女孩,在沈希臣眼里就跟個小白兔似的。
其實他才不知道,韓曉作為一個常常在自己文里開車的大神,絕對不像她的長相那樣純良。
小白兔才是大灰狼。
【他緩慢地靠近她,仿佛要咬在她的耳朵上。話音輕柔之余,還噴著熱氣。他說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這曖昧的姿勢,在外人看來就是有很多故事。她受不住癢,身子微微往里縮了縮,只是他也不甘示弱,步步緊逼,更湊上前去:“你躲什么?我話還沒說完。”】
回到家的韓曉,在鍵盤上行云流水地敲下三行字,便開始了今天的創(chuàng)作。
這還不是開車,更猛的在后面。
她的手指靈動,沒兩下,又開始了后面更羞人、更深入的描繪。
現(xiàn)在的網文不讓開車,檢查得嚴。就連個吻都要清水再清水,她無奈,只好屢次在邊緣瘋狂試探。
哈,可別讓那個小孩兒知道小姐姐我還有這樣的一面。畢竟,我是比他多吃幾年鹽的成熟女人。
韓曉在自己的世界里瘋狂暢想著,不知不覺,竟到了正午。
要不是沈希臣來敲門,她可能還要繼續(xù)寫下去,直接跳過午飯。
“吃飯了?!?p> “吃飯?太早吧。”韓曉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全身心投入創(chuàng)作。
門外男人耐心地說道:“剛做完,還熱著,快上來。”
韓曉一瞬間有種錯覺:怎么有種我媽叫我吃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