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出了大殿來到一處僻靜的石桌前坐下,夜風徐徐吹來讓她覺得異常舒適,剛剛她的戾氣因看到司空望月和那位琉璃女皇而達到頂端,若不是司空望月走過來幫她壓制怕里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血洗全宴了,看來自己對司空望月的感覺已經(jīng)讓她有了妒忌。
“阿玥,我與那女皇只是……”司空望月剛剛便看見胡月走出了大殿,他立刻跟喝的有點醉醺醺的女皇找了借口出來找她。
“你與那女皇只是逢場作戲嗎?為了天泉之行你要說這個嗎?”胡月轉(zhuǎn)過身子看著司空望月眼里都是嘲諷。
“你不信我嗎?阿玥我何時騙過你?”司空望月上前緊握胡月的雙肩眼神真摯。
“司空望月,如果今日我只是把你當做妖界長老那我不會有了妒忌也不會放出戾氣,我看見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即使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有什么,可是我身體里的怒氣就會產(chǎn)生?!焙?lián)]開司空望月的手走到一邊站立,她閉上眼睛平復(fù)了一下煩躁的情緒。
胡月的一番話讓司空望月心里有一絲欣喜,他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中面前的女子對他也不是無動于衷的,哪怕她曾經(jīng)愛過別人。
“阿玥,我知道你的不開心,但這兩天就要去天泉了,只要拿到了魂舍丹我們就可以回妖界?!彼究胀律锨袄『碌氖郑劭粗媱澗鸵瓿蛇@時機不可以有任何差錯。
“司空望月,原來你之前所有的一切只是為了魂舍丹嗎?你對我那些都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是這幾顆魂舍丹而已?”胡月冷笑著眼眶充滿了溫熱,她拼命忍著淚水不讓這些可笑的情緒在這個人面前流出。
“有了魂舍丹保護我們妖界有什么不好?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阿玥我們只要得到它我們就回妖界成親?!彼究胀驴粗逻@樣的樣子突然慌亂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害怕計劃有變還是因為以前那個在他面前害羞的阿玥以后不會再和他談笑了,這份慌亂越來越清晰。
“司空望月,我得到魂舍丹不是為了妖界我是為了我自己,至于妖界人界怎么樣與我何干?”胡月冷淡的看向司空望月眼中口氣沒有一絲溫度,她對他的感情還未破殼便已經(jīng)掉落腳邊稀碎了。
“阿玥……”司空望月有些有氣無力,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樣去哄阿玥,難道自己出現(xiàn)在琉璃女皇身邊這步棋真的走錯了?
不,他不會走錯的為了復(fù)蘇妖王這些兒女情長他可以暫時先不顧,成大事者該不拘小節(jié)。
“司空公子,你在哪里啊?”這時琉璃女皇醉醺醺的聲音傳來,司空望月看了一眼背對著他的胡月嘆口氣“阿玥,不管你信不信本長老這一生只會娶你,待這事結(jié)束我便去向姥姥求親?!?p> 胡月聽到身后離去的背影落下淚水,原來自己付出了心得來的都是別人口里的家國大業(yè),原來電視里說妖無情這都是真的,她不該將自己的感情落在這里,她要趕緊找到可以回去的方法。
宴會結(jié)束后胡月隨著蘇祁寒回到別院,她心里因為司空望月顯得無精打彩連蘇祁寒什么時候停下腳步也不知道毫無預(yù)警的撞上了他的后背。
“你怎么了?從吹完風回來你就是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碧K祁寒轉(zhuǎn)過頭皺起眉眼神犀利的看著胡月。
“陛下,我沒事就是身子有些不適?!焙碌拖骂^一派恭敬的態(tài)度,可蘇祁寒卻看的一臉怒氣他從小什么樣的女子不想往他面前貼就是這女子偏偏總是疏離他。
“既然身子不適便下去休息吧!”蘇祁寒揮揮手口氣不耐的說完便大步離開了,張公公看了一眼胡月?lián)u搖頭便跟了上去,聽著走遠的腳步聲她抬起頭全身虛脫的坐在長廊欄桿上。
“笨女人,那個人界的皇帝怎么留你一人在這里他氣呼呼的走了?”神貉見宴會結(jié)束了肚子也飽了便有些無聊,他倒是好奇那個司空公子究竟是妖還是人便來找胡月了。
“你要找吃點去嘟嘟那里,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不要來惹我?!焙掠袣鉄o力的放出威脅神貉的話,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吃飽了他對于胡月不敬的態(tài)度倒沒有在意還坐在她旁邊晃著腿。
“本尊才不去找那個小妖呢!今日本尊不要吃食了就是想知道那個司空公子的事情?!鄙窈训拖骂^湊近胡月的臉好奇的眨眨眼看著她。
胡月本來就因為司空望月心煩著此時聽到神貉提到了他一腔怒氣讓她雙手集聚紅色的雷兆發(fā)出‘呲呲呲’的聲響“你要是不想被我烤熟了就給我立馬消失!”
“你你你個死女人發(fā)什么瘋,我不就問一下你咋還用上雷兆了,我走我走?!鄙窈严袷潜粻C著屁股似得立馬跳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胡月面前。
神貉跑到離胡月很遠的花園內(nèi)松了口氣,他后怕的拍拍胸口要是再被雷兆打到雖然不會死可是很疼的還要養(yǎng)傷很久,不過這女人什么情況提到那個司空公子這般生氣怕不是兩人相識,難道這位司空公子也是妖界來的?
這邊胡月收回手里的雷兆突然胸腔一熱從口里吐出一口血,看來剛剛她集聚了雷兆讓戾氣反噬了自己,自己這身體原主雖是妖但之前被幽月國五大長老的無天火燒過,要問她怎么知道那是無天火自然是吃了泉魄草后那場大火焚燒原主的記憶變得清晰。
她伸出手掌試著再一次聚集雷兆可這次她感受到胸腔戾氣開始到處游竄,胸口感到絲絲疼痛,看來這泉魄草吃了后她不懂怎么消耗體內(nèi)突然的戾氣,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她的性命。
第二日一大早琉璃宮外集結(jié)了四國很多的軍隊將士,四國國君乘著各自的馬車帶著自己貼身侍衛(wèi)隨從宮女往云裳國與琉璃國交界處天泉境地而去,這浩大的隊伍到達天泉之地最少三天才能抵達天泉。
胡月在蘇祁寒命令下坐進了馬車,臨上馬車之前她與陪伴琉璃女皇的司空望月相視一眼便各自進了馬車內(nèi),車里寬敞舒適只是胡月不想和蘇祁寒獨自相處可礙于他將自己一起帶往天泉也只能忍著。
“幫朕倒杯茶。”蘇祁寒半躺著閉起雙眼對一旁胡月說道。
“是,陛下?!焙抡J命的上前泡好了茶放在桌前。
“為何你總是避開朕?在你身上朕總能看到她的影子,也不知朕是不是眼花了竟然有時候看你和她長得很像?!碧K祁寒睜開雙眼黝黑的眸子看著胡月,這幾日他總是將那個女人的身影與面前女子重疊,若不是當年國師說過無天火焚燒一切妖邪不復(fù)生,他必會認為她還沒有死。
“陛下,生前不去珍惜心愛的人死后再去祭奠何不覺得可笑?”胡月冰冷的投去眼眸心口的火似乎又要開始灼燒起來,她捂住胸口拼命喘著氣想要壓制。
“你”蘇祁寒不知道是不是被說中了痛楚他怒氣沖沖的拍了一下面前木桌與面前女子對視,他嘆口氣拿起桌上的茶啄了一口。
車外的張公公聽見拍桌聲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月姑娘也不知怎么回事這次探親回來總是惹陛下生氣,這女子都想往陛下身邊鉆就這月姑娘總是讓主子跳腳。
“這月姑娘和陛下還真是……”一言難盡,張公公心里想著,這時馬車傳來陛下的聲音。
“你說的沒錯,她都死了朕卻還是念念不忘,她是妖手上沾滿人的血可笑的是她卻說真的愛朕,既然愛朕那為何容不下朕的孩子妃子?”蘇祁寒說到此處口氣突然嚴厲起來。
想起那日,他下了朝去了她的宮里卻被告知她在琴妃那里做客,他著急火燎的邁著步子趕過去看到的卻是琴妃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另一旁胸口上一個窟窿躺著是他的兒子,而她尖尖的手指上滿是鮮血,紅色的血滴滴落在地上綻開她站在那里如地獄里的修羅一般,他驚呆在原地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甚至不敢想象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你為何要殺了琴妃和朕的兒子?”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心愛的女子上前握住她雙肩怒吼著。
“如果我告訴你她們都是妖要殺你,你信嗎?”狐玥冷靜的望著面前的男人,她第一次看著他對自己歇斯底里怒吼竟是為了這地上的妖。
“你說她們是妖?她陪了朕五年,而他是朕的兒子你說他們是妖?你又怎么知道他們是妖?”蘇祁寒失魂落魄的后退兩步悲痛的看著她,面前這個女人他突然感到很陌生似乎從來沒認識過一樣。
蘇祁寒突然想到國師前兩日給他一小面銅鏡據(jù)說可以看出妖物原型,他拿出銅鏡迅速的照著面前女子,鏡中映出是一條有著九條尾巴的紅色狐貍,他大驚失色的看向狐玥。
“你知道我為什么知道他們是妖了?因為我也是妖,我可以辨認他們是妖!我雖為妖對你的愛卻是真的,我不愿意看到你被傷害?!焙h還是面無波瀾的說出了自己的秘密,她早就想和他坦白了不為什么只為愛他不想再騙他。
“你說什么?”蘇祁寒踉蹌的后退差點跌倒幸虧張公公扶著他,他沒想到自己愛了的女人竟然告訴自己她是妖,那個殺了他無數(shù)子民的妖,那個近幾十年不斷騷擾他們?nèi)私绲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