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某可沒什么非凡的出身,只不過是偶爾機緣巧合之下,踏入修仙之路罷了?!?p> 蘇安笑瞇瞇的開口,他這句話說的是實話,可偏偏,實話有時候沒人信。
“禪師不信蘇某的話?”
蘇安十分真誠的看著法能,雙眼充滿了真誠。
“蘇施主的話,貧僧自然是信的?!?p> 法能看了蘇安一眼,微微點頭,面含笑意,只不過,他這話有幾分真的,就沒人知道了。
蘇安咂舌,他說的是實話,至于法能信或者不信,這都不重要。
不過,蘇安自己心里也清楚,這事如果不是發(fā)生在他自己身上,換成是他看到別的一十三歲的少年幼如此修為,肯定也不信對方只是簡單的得了仙緣。
“蘇施主,似乎有些不對?!?p> 法能的腳步逐漸放緩,手中的禪杖也砸落在了地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嗯?”
蘇安側目看著法能,似乎有些不解。
“蘇施主靜心去聽,似乎這段路,沒有蟲鳴鳥叫之聲,甚為稀奇?!?p> 法能沉聲開口,他常年在外行走,對于各類危險肯定都是十分敏感的,要不然,他也未必能活到今天。
“禪師有何高見?”
蘇安開口詢問,雙目環(huán)視四方,似乎也是法能提醒之后,他才剛剛覺察一樣。
可其實,他剛才就已經感覺到有邪物在附近了,只不過,他是直接感覺到了邪物的氣息,而非是蟲鳴鳥叫聲斷絕。
不同的人判斷危險的方法不一樣,甚至,修為低的人判讀危險的方式或許還會比修為高的人更加敏銳一些,畢竟這其實是自保的手段。
“小心為上?!?p> “白日里能有這般情景,肯定不是一般的劫匪強盜。”
“蟲鳴鳥叫可是分不清強盜、行人的,應該是邪魅。”
“只不過,白日里,恐怕是妖物的可能性更大一些?!?p> 法能開口,已經開始緩慢前行了,他之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是有妖物在附近沉睡,只要不去招惹,直接離開就成了。
畢竟,別說是妖物了,就是邪魅甚至是那些入魔之人,也不可能見人就殺,若不然煞氣滔天的時候,必死無疑。
法能手握禪師,雙腳落地,沒有絲毫動靜,只不過,蘇安從側面可以看出他額頭已經有汗?jié)n了。
“晴天白日,怕什么?”
蘇安笑著開口,十分輕松,他其實也只能感覺到有一股邪魅的氣息,至于那邪魅藏在這是做什么的,甚至是不是這附近就是邪魅的老巢,他也不知道。
別看這是官道,若是有人被害,尸體就丟在官道旁邊,機緣巧合成了邪物,而修為不夠,不能離開尸身太遠的距離,這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這還只是可能出現的一種邪魅。
“應該就是這了?!?p> 走了有兩丈的距離,法能停下了腳步,看著官道旁邊樹林中的一個小土堆,已經垂到眼角的白眉微微動了一下。
“禪師是想降妖除魔?”
蘇安看著官道旁邊不遠的小土堆,土堆處于巨樹之下,地處陰涼,而且不時有一股微弱的陰氣飄蕩而出,隨后溶于空中,消散不見。
“此處可是官道,若是不降服此邪物,日后難免會有行人遭殃。”
法能雙目有悲苦之色閃過,他曾見過妖物食人,如今面對這些妖魔鬼怪的時候,他是心硬如鐵,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禪師自便就是?!?p> 蘇安笑著,往后退了一步,他只是好奇法能佛魔同體,而且正好他也要去國都,所以才會和他一起。
至于路上法能想要做什么,他是不會干涉太多的。
畢竟他雖然要去國都,可時間上并不緊迫,甚至一兩個月,半年甚至更長時間到達國都都成。
“阿彌陀佛?!?p> 法能高唱了聲佛號,也不在多說什么,只是手持禪杖沖著巨樹下的小土坡走了過去。
“柳樹?!?p> 蘇安的目光此時放在了那顆巨樹身上,這是顆巨大的柳樹,足有兩個壯漢雙手牽連恐怕才能環(huán)抱此樹。
法能看的是此樹下小土坡內的陰氣,而蘇安看的則是這課柳樹。
這顆柳樹可是不簡單,恐怕已經成精了。
草木想要成精誕生靈智,極為困難,比之妖物更是要難上不知多少倍。
而且,草木類成精之后,在有些修行之人眼中就是寶貝,很容易采摘或是砍伐,就此了斷此類草木精靈的后路。
畢竟草木之類哪怕成精,可除非能夠化形而出,若不然,只是有了靈智,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能耐,可照樣不能動彈,只能在原地吸收天地靈氣。
蘇安這一十三年到現在,妖物是見了不少,可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草木成精。
“如是我聞……?!?p> 官道旁邊,法能手中的禪杖已經被他用力扎在地上,一手以佛禮手勢單豎在胸前,另外一只手捻動念珠,嘴里不停念著金剛經。
“老和尚,咱們無冤無仇,你何苦非要為難我?”
不多時,土堆內一團黑氣飄蕩而出,怒視法能,黑氣逐漸在柳樹下幻化成一個穿著長衫,面色慘白的男子。
“施主既然已經身死,何不早日入輪回轉世而去,何苦癡迷塵世?”
法能倒是沒有直接開打,而是語含慈悲的開口。
“老和尚,你非要管這么多閑事么?”
“我雖然未入輪回,可也不曾害過一個人,只是于此地修行,難不成這也礙著你的事了?”
“你佛門管的也太多了吧?”
長衫鬼物似乎不怕法能一般,話里充滿了怒意,看的蘇安有些詫異。
“施主若是做過惡事,貧僧此時已行怒目金剛之事了?!?p> 法能不見有分毫動怒,和蘇安同行,他連老衲這個稱呼也給改了,以貧僧自稱,不過,佛門講究無欲無求,一個稱呼罷了,或許能代表身份,可又算不得什么。
“老和尚。”
長衫鬼物冷聲開口:“難不成你們和尚也這么不講理?見了我等鬼物就要超度,根本不問緣由,天下的和尚竟然如此霸道不成?”
“昔日佛祖割肉喂鷹,怎到了爾等這里,就如此猖獗?”
蘇安雙目中有驚訝之色,沒想到,這個長衫鬼物倒是個能言善辯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