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了陳怡好一陣,她才在秦天的懷里睡去。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陳怡這五年經(jīng)歷了太多磨難,害怕失去,害怕死亡,才讓陳怡變得這么脆弱。
好似陳怡的心,再也經(jīng)受不住任何親人離他遠去的打擊。
陳怡睡著后,秦天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然后將身上有血的衣服脫下來洗干凈。
很少抽煙的秦天,今天突然點燃了一根香煙。
現(xiàn)在他不僅承擔著一個秦家子孫的責任,還有丈夫、父親的身份,甚至他肩膀上,還壓著龍門、秦家的那份重擔。
最近忙里忙外,把女兒給忽略了,秦天掐滅香煙,去了女兒的房間,看著這小鬼熟睡的樣子,秦天的思緒,瞬間平靜了下來。
整整一夜,秦天都沒合眼,一直在客廳里,提煉著陳羽凡救治的藥物。
就等曼陀羅花一到,秦天馬上就對陳羽凡展開救治。
時間拖久了,對陳羽凡的蘇醒極其不利。
……
第二天,秦天剛才從一家超市購物出來,就遇到了一個熟人:周佳。
此刻周佳正在一家咖啡店內(nèi)坐著,心不在焉,用湯勺不斷攪動著咖啡。
而她的面前則坐著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臉露怒意,兩個人好像在爭論著什么。
而這個小女孩和周佳有幾分相像,不出意外,應該是周佳的女兒。
這外貌和氣質(zhì),幾乎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看不出來,周佳已經(jīng)有了一個這么大的女兒了?”
秦天感慨一句,就沒當回事,繼續(xù)向著旁邊的停車場走去,而里面的周佳已經(jīng)拿起了咖啡杯,剛準備喝,雙眼自然注意到了窗外經(jīng)過的秦天。
她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連忙放下咖啡杯,向著外面小跑而去。
“媽,你去哪?”周佳身后,傳來了那位小女孩的喊叫聲。
可是,不管她如何喊叫,周佳的腳步不停,直接朝著秦天追來。
“秦天,等等!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很快,周佳就追上了秦天。
秦天腳步停下,疑惑的看著面前頗為冷艷的周佳。
“干嘛?我出來買點菜,路過而已,你不會是準備請我喝咖啡吧?!?p> “切!”周佳雙眼帶著一絲怒意,好歹她也是個女人,這家伙有必要用這種嫌棄的語氣嗎?她看了一眼周圍,理直氣壯地說道:“你之前抱著我睡……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就這么不愿意見我嗎?看來在你家里,你對我的客氣勁,都是裝出來的吧?”
“喂喂喂,周姐,你還提這事?你不是說咱們誰也不提了嗎?再說了,那是我家,我怎么知道你躺在我的床上,這件事不應該賴我才對?。 鼻靥鞜o奈地苦笑一聲,這件事恐怕是他遇到過的最尷尬一件事。
周佳臉色微紅,她身為女人,這種事自然覺得吃虧。
眼睛轉(zhuǎn)動,沒好氣地瞪了秦天一眼,說道:“我不管,就是你占我便宜,現(xiàn)在給你一個補償我的機會,只要你幫我,我們一筆勾銷……”
“喂,你這是找機會敲詐我?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沒空,再見?!鼻靥煺f完就準備走。
周佳哪能讓秦天走,雙手死死的抱緊秦天的手臂,甚至都觸碰到她的某個部位上了,她也不以為然。
秦天算是服了,周佳好歹也算是富州城的一個小老板吧?
還是個女人,這樣大街上耍無賴,不太好看吧?
他剛想說話,身后一道清冷而又不悅的聲音的響起:“媽,這個男人是誰?”
周佳和秦天齊齊一怔。
秦天剛想開口,周佳直接換了個姿勢,頗為親密的挽著秦天,轉(zhuǎn)過身道:“寶貝,你看他怎么樣?”
女孩死死的盯著秦天,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秦天估計此時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媽,你怎么隨便在大街上拉一個?老師要求父母都要參加,你看看他那窮酸樣……哪一點像我爸?”女孩的聲音漸漸冰冷,而她看著秦天的目光,變得不屑和厭惡。
“放肆,秦叔叔好歹也是媽的朋友,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周佳臉色一變,對著女孩呵斥一聲。
“媽,你能不能找個靠譜點的?”女孩氣的跺了跺腳。
她是周佳的女兒,她叫周瑩瑩,現(xiàn)在是高三,因為馬上面臨高考,學校要求父母最好出席這次重要的家長會。
就在周佳頭疼的時候,她看到了從超市出來的秦天。
這才萌生了一個讓秦天幫忙的念頭。
“這個男人是誰?你這樣大街上挽著他成何體統(tǒng)?還有,你不是答應我不和任何男人往來嗎?”周瑩瑩的言辭極其犀利,好似她對周佳和哪個男人來往極其反感。
一句話,讓周佳的身軀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從小把這孩子拉扯大,不容易啊。
多少辛酸?多少苦水?誰能理解她?
當年不懂事,十六歲就懷了孕,倔強的周佳,離開了父母,堅持生下了這個孩子,可是誰知道,那個渣男居然不認這個孩子。
這么多年的心血被女兒一句話否定,她的內(nèi)心有無數(shù)的酸楚,甚至差點崩潰。
她即使是一個孩子的母親,難道就失去了追求自己幸福的權(quán)力了嗎?
周佳的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的落在了秦天的手上。
十幾年來,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落淚。
一個在所有人眼里堅強的女人,她居然哭了?
“媽……你……你怎么了?”周瑩瑩見狀,居然慌了,上前一步,聲音帶著一絲擔憂:“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讓你找個靠譜的男人,像他這樣的,一看就是個當小白臉的窩囊廢,這世道,人心險惡,媽,你不得不防啊……”
秦天聞言,頓時大吃一驚。
如果不是親耳聽得,他壓根不會相信,這種話,會是從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的嘴里說出來的。
周佳漸漸松開了手,她選擇了妥協(xié)。
她本來想讓秦天幫自己一個忙,可女兒不愿意,她勉強也不太好。
秦天是最無辜的,只不過睡了一晚上,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現(xiàn)在變成了周瑩瑩眼里的圖謀周佳錢財?shù)男“啄槪?p> 這上哪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