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時點頭:“當(dāng)然可以?!?p> 說著,向嬤嬤拿了一個油紙包,將糖霜玉蜂兒,糕點和果子分開包了起來送給了初一,初一激動的抱著好吃的道了謝,歡喜的跑了。
等他離開之后,向嬤嬤搖著頭看了姜辭一眼,語重心長道:“少奶奶,你以后可長點心吧,那王翠蓮一看就是個心思不正的,以后少跟她接觸?!?p> 姜辭正忙著撕除豬胰子上的一層脂,聽她這么說,抬起頭來看著她道:“難道剛剛嬤嬤說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說王翠蓮看上我家夫君了?”
“不然少奶奶你以為呢?”向嬤嬤露出滿臉驕傲之色,“奴婢沒見過潘安,也沒見過宋玉,但我可以肯定,他們兩個加起來都不及我家少爺,但凡大姑娘小媳婦瞧見了,沒幾個不動心的,少奶奶你可得盯緊啊?!?p> “……”
“當(dāng)然,我家少爺也不是那種朝三暮四之人,他對少奶奶你是最……”
真心的,三個字咬在嘴里,都快咬爛了,她都沒說出口。
姜辭不明所以,笑著拎起手中處理好的豬胰:“嬤嬤說的我都知道,我這就去找夫君一起多做些澡豆去。”
說完,歡歡喜喜的走了。
向嬤嬤望著她的背影,默默嘆道:“少奶奶,你哪知道哦,其實世子爺他……他根本不是沈獻,他都是騙你的?!?p> 她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感。
想來世子爺心里也不好過吧!
她開始羨慕起釵兒,眼不見為凈,去服侍三姑娘去了。
……
屋內(nèi)。
姜辭坐在那里,拿著木杵研磨著豬姨子,待磨成糊狀,又加了大豆粉,赤小豆粉,雞骨香,白茯苓,白術(shù),白附子,白芷,沉香之類的一起研磨。
“不行,白附子和白芷的份量少了些,需得再加半兩,還有白術(shù),再加一兩?!?p> 趙元祈斜倚在旁邊暖榻上,當(dāng)真像個師父似的指導(dǎo)起來。
其實,以前他只是略懂香而已,并不精通,那些所謂的香料鋪不過是臨時用來唬弄姜辭的,他也從來沒有去看過鋪子,回回都是去處理軍務(wù)的。
這些日子,見她一心想要幫自己重振家業(yè),他少不得也看了一些調(diào)香之類的書籍,頗有收獲。
她失去了嗅覺,他也只是勉力而為。
他記得,她天生異香,那時候,他很喜歡聞她身上淡淡的,似奶香亦似花香的味道,沅兒更是喜歡賴著她,抱著她,說阿萌姐姐身上香香的,特別清新好聞,一抱就沒煩惱了。
沅兒說:“哥哥,阿萌姐姐這么香,你把她娶回家做媳婦好不好,這樣我就可以天天抱著阿萌姐姐了。”
他說:“難道我娶媳婦,就是為了給你抱?再說阿萌和沈獻已有婚約,你就別異想天開了?!?p> 她說:“如果你是沈獻哥哥就好了,那樣你就可以娶阿萌姐姐了?!?p> 誰知道一語成讖,想來也是諷刺。
不知為何,這一次找到她之后,她身上的味道不見了。
也不知是為何,又是何時不見的。
“夫君……”
正想著,姜辭忽然停下手里的活計,柔柔喚了他一聲,轉(zhuǎn)過頭看他時,眼圈變得紅紅的。
趙元祈關(guān)切的看著她:“怎么了,阿萌?”
姜辭扁扁嘴,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不是小孩子了,還是動不動就心酸的想哭,難道她從前是個哭包?
她強忍著淚意:“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邊,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么,就連最簡單的澡豆都做不好。”
沈獻心中一動,起身,走過來伸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又將碎落在她鬢邊的發(fā)挽到耳朵后面:“傻瓜,我……”
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我相信,我不在你身邊時,你就是最堅強的……”
“我不要堅強。”他還要灌心靈雞湯給她時,她打斷他,“我只要夫君你陪在我身邊?!?p> 不知為什么,明明她過得很幸福,卻總會時不時的生出一種不真切的感覺,仿佛自己在做夢一樣。
夢醒后,什么都沒了。
“阿萌……”
他心中又是一動,只覺得滋味難言,見她嘴角邊沾著剛剛研磨的香餌粉末,他傾過身想要替她拭去。
雖然兩個人是夫妻,但一開始她對他有所防備,再加上不是你病就是他病,兩個人一直分床睡,并沒有什么機會有過分親密的舉動。
姜辭以為他要親她,半是歡喜半是嬌羞,聲音變得有些發(fā)抖:“夫君……是想?”
“???”
他愣了愣。
“……”
姜辭閉上雙眼,嘟起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