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近,打聽消息便方便些,不由放下心來,想著一會偷偷去看望一下。
“為何有此一問?”他明知故問。
她沒有和盤托出而是略微編排了一下“我叫閑月,與玉哥哥因緣際會,便一道同行,中途卻碰到魔族戰(zhàn)靈的追殺,因為我的過失,害他受了重傷,我想去看看他,便不打擾了!來日方長后會有期!”
告辭后,便匆匆下了榻,準備走。
他分明瞧見傀儡血魂在她的后頸游走,不由眼前一亮,沒有消失,便證明沒有完全失敗,被奪舍之人意識也清明,難道是半控制的共存狀態(tài),心下動之,便躍躍欲試!
“太晚了不安全,天亮再去吧!”
隨口的一句話,不知道為什么,她竟十分在意,回過身來,怔怔的看了看他,而后點了點頭“顧公子說的對,太晚了,不安全,我天亮再去?!?p> 她的腳步有些虛浮,顧輕舟順勢上前扶住她“姑娘身子還弱著,早些睡下吧!”
她仰起頭,有些目光無神的看向他,而后勾了抹純美干凈的笑“說來也奇怪,我竟有些倦了?!?p> 困意襲來,便睡在了他的懷里。
將她橫抱而起,眸子落在那明媚的小臉上,輕淺的呼吸,勾人的體香,酥軟的嬌軀,一切都那么美好!
看著看著便入了神,赫然意識到自己的心態(tài)變化,神情一震,給自己洗腦道“她只是一個明媚動人的線抽傀儡,一枚至關重要的奇用棋子,有了權勢,這樣的便前赴后繼,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心境淡然了些后,便將其放回塌上,蓋好薄衾。
剛要走,她的手卻抓住了他的衣角“娘,不要走!”
本想抽出手,可看到她眼角的淚花,他卻有些于心不忍,坐在床邊,靜靜地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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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府。
萬籟俱寂,燈火闌珊,而這里卻因重傷而歸的皎如玉變得嘈雜不安!
溫良賢淑的花氏看著自己奄奄一息的兒子,以淚洗面!
府醫(yī)東方將少爺?shù)膫麆莅煤?,起身長聲一嘆,蒼顏上又老了幾分!
陸珊兒神色一凝“方爺爺,義兄到底傷勢如何?”
“雖然止住了血,外傷并無大礙,但卻傷及了丹田靈床,命丹根基不穩(wěn),只怕…………”他又長吁短嘆了一番!
花氏的心猛得一揪“阿玉到底如何?”
“只怕以后不能再用靈力,成了………………”
“你是說,義兄被那個女人害成了廢人是嗎?”陸珊兒的聲調陡然一冷,眸中怒火燃燃!
他點了點頭,花氏得到答案,受不了打擊,扶額踉蹌了一下,陸珊兒急忙攙她坐下“義母,不要太心急,方爺爺一定有辦法醫(yī)治的!”
二人一臉希冀的看向東方,妙才神醫(yī)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她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的。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雖然有些棘手但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若取浮玉山的不凍靈泉水用以藥浴,靈床可能會痊愈。”
得到消息的皎白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恰好在門外聽個大概,英俊的臉上暗了顏色,便走了進來“先不說,浮玉山上六月飛雪的惡劣條件,與那神秘殘忍而又強大的危險守山人,但說這現(xiàn)之不定的不凍靈泉的難尋之處便讓人頭疼,往往可遇不可求,且你也說了只是可能,并不確定,還是先把阿玉的身體調理好,再做它議吧!”
東方背起藥箱上前交給他一瓶傷藥,微微一嘆“外敷的早,中,晚,各一次,內服的我去煎,多陪著,多安慰下!”
“方爺爺,我去幫你?!标懮簝嚎戳肆x父一眼,微微頷首后便同府醫(yī)一起回去了。
皎白沉著步子上了前,將皎如玉的血衣輕手輕腳的脫了下來!而后給他重新蓋好了被子“阿玉因何而傷?”
前些時候的不安,應驗在了自己兒子身上,不由有幾分心酸,怪自己沒有早出去尋他!
“阿玉離家有些時日了,一直沒有他的消息,有些不安,便讓珊兒外出找找,不曾想她在京畿的歸宜客棧外面的林子發(fā)現(xiàn)了重傷的阿玉,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個紅衣女子,她說是為她所累,阿玉才被魔族的戰(zhàn)靈傷到!”看著面色蒼白的兒子花氏更是淚如串珠。
皎白將痛哭的她攬進懷里,安慰道“人沒事就是萬幸!”
花氏有些怔忪,沒因他的懷抱而得到絲毫溫暖。
十多年前的一個雨夜,在青樓爛醉如泥的他錯將自己認成了心上人,與自己纏綿了一夜,酒醒后,卻不告而別,本以為只是一場美好的邂逅,卻珠胎暗結,再后來他贖了她,二人奉子成婚。
幸福似乎正在向自己招手,可他卻在新婚夜對她冷冷道“我已是心死之人,你要的幸福我給不了,這里給你,我住秋蘿院!”從此便是獨守空房的獨居生活,怕他討厭,她一直賢良淑德,用心侍奉,即便被外面一些人指指點點,她都不敢反口一句,暗暗吞下委屈,化成午夜寂寞時的傷心淚。
這樣的擁抱是她夢寐以求的,卻不期然在這一刻擁有,心中的滋味難免有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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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順勢將頭貼進他的懷里,擔心道“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而你們三個卻都在最最危險的軍營,我是女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想讓丈夫,兒子,女兒都在身邊,闔家團圓,為了阿玉,離開吧!”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若我們不扛起人族的興亡,如一些隱世大能一樣茍且偷安,那人族便會進一步加劇被吞噬,成為魔族太倉中的米粟,任人取食!”
魔族狼子野心,一直想將人族據(jù)為己有,變成太倉,成為隨時可供吸食鮮血的新鮮美味!花氏雖然知道這點,卻更相信另一個答案,幽幽的離開了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