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如玉來到禁閉室給紅閑月送飯,瞬間暗下來的環(huán)境讓他的眸子瞇了瞇。
她蜷縮在稻草上似乎睡得很沉,連他走近都沒引起她的注意。
這里面又暗又嘲,他不認(rèn)為她能夠睡得著,更像是在生自己的氣,有意不搭理自己。
將碗筷放下,坐了過去。
“月兒,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她幽幽坐了起來“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破魔營說散便想散,你可想過這正和了敵人的意?!?p> “破魔營內(nèi)部紛爭不斷,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不如單打獨斗來得要好?!?p> “破魔營是赫連國的守護(hù)神,若散了,正和敵人的意,你可認(rèn)真考慮過這樣做的后果?!?p> 皎如玉豁然醒悟,魔族暗殺破魔士的目地便是動搖軍心,接下來只會是更大的風(fēng)雨。
“月兒,我一時糊涂,說了氣話,今后我一定會努力讓破魔營團(tuán)結(jié)在一起?!?p> 她放心一笑“我會和玉哥哥一同努力的,害群之馬,可以剔除,但破魔營這面大旗絕對不能倒?!?p> “有你這天下第一在,我大可以安枕無憂,如此,我更要照顧好你?!彼创蕉诉^飯菜。
她莞爾接過,正在這時,一只血鴿橫沖直撞了進(jìn)來,紅閑月忙帶著飯躲閃到一邊,嘴里直嘟囔“這是什么鬼東西?”
皎如玉干咳一聲,正要解釋,外面鋪天蓋地的聲音讓他一陣頭疼,急匆匆道“它們是來討飯的,將飯給了便沒事了?!?p> 紅閑月走出禁閉室一臉驚奇地看著眼前一幕,很是大度的將那噴香的飯,放在了地上。
血鴿沒有爭搶,而是井然有序的分食,圓鼓鼓的身子,滴溜溜的眼睛格外可愛。
正在她滿眼喜歡時,卻赫然從血鴿中看見一個蓬頭歷齒的的盲眼老婦,冷冷的打量著她,異常的恐怖。
她一只眼睛只有眼白,另一只眼睛還算正常,可看人的姿勢卻僵直的有些詭異。
“月兒,這是盲婆婆,居住在破魔營后山,是負(fù)責(zé)收集暗人消息的牧鴿人?!?p> 雖然一開始被嚇到,但紅閑月還是禮貌地打招呼道“我叫閑月,是新上任的破魔士,以后請多關(guān)照?!?p> 她沒有說話,只是怪笑一聲“以后我會好好關(guān)照你的?!?p> 只留下這么一句話,她便走了,吹了一個低沉的口哨,血鴿哄然而散,飛進(jìn)了山林之中。
紅閑月勾了勾唇“這婆婆還真是一個怪人?!?p> “何止是怪,后山是禁地,千萬不要進(jìn)去?!?p> 他越這么說,她的好奇心越勝“為何不能進(jìn)去,里面有什么秘密嗎?”
“就是因為里面秘密太多,所以才密布機(jī)關(guān)不讓人靠近?!?p>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后狐疑道“你說的暗人是什么呀?”
“暗人隱藏身份于市井之內(nèi),收集消息,由血鴿帶給盲婆,統(tǒng)一甄別整理,決定破魔士接下來的任務(wù)。”
“盲婆歲數(shù)這般大了,還要日理萬機(jī),真是夠辛苦的?!?p> 皎如玉的唇角不自然地抽了抽“是挺辛苦的?!?p> ……………………………………………………
好不容易挨過這三日禁閉,這日晚間,紅閑月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到后山去看看。
玉哥哥也好,盲婆婆也罷,總感覺這兩人之間有事瞞著自己,她的心中好奇的要死,一個沒忍住便溜進(jìn)了后山。
月明星稀,將山景勾勒的別樣生輝。
這里有許多奇形怪狀的樹,根部從主干分離出來,裸露在外,枝葉如鬼手般遮天蔽日,投下陰暗的蒼茫。
紅閑月拿出一枚照明用的曦石,照亮了植被叢生的山路。
玉哥哥說過,這里機(jī)關(guān)密布,所以每一次的落腳都格外小心,可奇怪的是,都進(jìn)了后山腹地,一路暢通無阻,根本就沒一點阻礙。
越發(fā)狐疑的向里走,前面的鬼影一樣的樹變得規(guī)矩起來,交織在夾道兩側(cè),引出一條通幽小徑。
她皺了皺眉,走了進(jìn)去,沒走多遠(yuǎn),前方出現(xiàn)了一條三叉路,略做猶豫選擇了左前方那條,百步開外,又出現(xiàn)兩條叉路,這一次她又走向了左前方那條,如此往復(fù),不知通向哪里。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赫然驚醒,自己根本就是在畫圓圈,陷入無限的死循環(huán)。
想到這里,拿出匕首,便割起交織在一起的枝條,卻發(fā)現(xiàn),竟如玄鐵般堅不可摧。
她的唇角勾了勾,別以為這樣就能困住自己。
放出幾個陰兵前去觀察情況,奇怪的是,這就是一個迷宮,根本沒出去的路,就連原路都不見了,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這怪樹的根部,難道這些樹會行走。
生出這種念頭后便邪笑著掏出火折子,恐嚇道“再不散開,我就一把火燒光你們?!?p> 她作勢就要放火,眼角余光撇見一條根部,動了動,唇角地笑意更深,也將火越發(fā)逼近。
在即將觸碰到時,鬼手樹終于繃不住了,紛紛拔地而起,爭相逃離。
紅閑月勾了抹得意的笑,收好火折子,繼續(xù)深入。
遠(yuǎn)處有一道光亮,掩映出草廬的輪廓,這也許就是盲婆的住處,目的地到了,她的腳步輕快了一些。
奇怪的是,門是開著的,疑惑地皺了皺眉,便躡手躡腳溜了進(jìn)去。
人剛進(jìn)屋,就被房梁上驀然爆開的竹筒撒花嚇了一跳。
皎如玉和盲婆相攜而去。
“丫頭,這是我和阿玉搞得歡迎儀式,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紅閑月一臉無語地看著二人“只有驚嚇。”
“丫頭里面坐,老婆子特意給你準(zhǔn)備了壓驚宴。”盲婆喜笑顏開。
她撇了撇嘴,跟著進(jìn)到了里屋。
一桌的野菜,看上去干巴巴的,讓人生不出食欲。
盲婆促狹地勾了勾唇,便離開了這里。
人走后,她沒好氣地打了一下皎如玉“玉哥哥,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他卻一臉的無辜“這一切都是盲婆安排的惡作劇,若不從,只怕未來會有更大的捉弄,她是個性格怪異地孤寡老人,也挺不容易的,順了她的意,讓她開心一下,就當(dāng)可憐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