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如玉沒再多言,只是淺淺一笑,跟在她身后。
紅瑾薇見他有意疏遠(yuǎn)自己,刻意貼了過來,親昵地挽住他的臂彎,勾唇道“那日,若非月兒趕來救你,今時今日你早該成為我的禁臠,想想,錯過你,還真是有些可惜?!?p> 細(xì)膩的白衣撩撥著他,畢竟是姐妹,眉眼間與月兒竟有幾分相似,只是骨子中透著寒涼的邪惡,仿若罌粟花,帶著致命的毒素,美得讓人望而卻步。
本能的想要掙脫,但心中的想法卻讓他變了主意,下一刻,便挑逗地勾起她的下巴,瀲滟生輝的桃花眼中滿是柔情“若你想要,我可以給你?!?p> 那張俊美無鑄的容顏就這般不期然的入了紅瑾薇的心,她有些臉紅的不自然。
皎如玉見有機(jī)可乘,加強攻勢,摟住了她的纖腰,讓其貼得更近。
雙瞳剪水迎人滟,風(fēng)流萬種談笑間,這神仙似的姱容修貌,讓其欲罷不能,面上更顯嬌羞。
果然,女人在他面前都一個樣子,皎如玉唇角劃過一絲淡淡地嘲諷。
他那修長的五指極富柔情的劃過她的發(fā)絲“你很美,比月兒還要美,若你要我,我可以將自己給你。”
她嬌羞欲滴的將臉埋入他的脖頸“你這般好,我又怎么舍得,單是看著你就已心滿意足。”
話落,呼吸加重,小心翼翼的吻了起來。
皎如玉雖然面上享受,心中卻很是厭惡,直至她要突破自己的底線時,輕聲制止了她“我們還要對彼此多了解,這種事情是不能亂來的?!?p> 一時的意亂情迷,讓紅瑾薇有些懊惱,不自然的收回胡亂作為的小手,勾引道“放心,你遲早是我的。”
他莞爾一笑,拉住她的手向結(jié)界走去。
說他是正人君子,他卻瞞著月兒私下與自己搞曖昧,說他是好色之徒,他卻能坐襟不亂,人被他牽著,小腦袋卻琢磨不透他,不過,也不想再多想,自己也許去日無多,若是能在生命盡頭有這樣的紅顏知己相伴,該也是極好的。
“你可知我是亡域獻(xiàn)祭者?!?p> 她若無其事的話讓皎如玉腳步微頓。
閑月的娘親于錦便是死于獻(xiàn)祭,用生命給其換來了強大的后盾。
若紅氏有兩個亡域持有者,那人族的處境更將岌岌可危,這種事情絕不能發(fā)生,不過她既然將此事告知,必有后話,他小心的問了下去。
“月兒說過,這件事,我是知道的?!?p> “她還真是全心全意待你,沒有一絲隱瞞?!彼恼Z氣中有小小的醋意。
“我們之間其實有許多隔閡,遠(yuǎn)沒別人看到得那便合適?!?p> 不論是安慰還是哄騙,這句話她都很是受用,說了句掏心窩子的話。
“獻(xiàn)祭者往往會英年早逝,給至親之人做嫁衣,月兒的娘是心甘情愿為了自己的女兒,而我卻是被重男輕女的娘強行加持亡域,只為換來哥哥的未來,可我不甘,我才十五歲,卻受了數(shù)不盡的痛苦,被折磨得筋疲力盡,我恨,恨娘的偏心,更恨不作為的哥哥,所以這枚亡域,寧可玉碎不可瓦全。”
“你還年輕,還有未來,越早毀滅亡域?qū)δ闵眢w的傷害越小。”
“我又何嘗不想,奈何它已與我的命丹相生相息,一損俱損,苦于無良策。”
皎如玉正在想法設(shè)法之際,紅瑾薇卻摟住他的脖子雀躍道“若你娶我,我可以將命丹與亡域一同給你,這樣你便可以毫發(fā)無傷的成為亡域持有者?!?p> 陰芥屬于天地孕出的鬼器,是鬼族修士方能御使的煉魂法寶,而人族若想利用卻必須以己身命丹獻(xiàn)祭很長時間,血肉至親方可御使,陰芥中有一種鳳毛麟角般的變異體名曰亡域,可煉化數(shù)之不盡的亡魂,持有者,可抵千軍萬馬。
這種重要的存在,還有魔修至關(guān)重要的命丹她能舍出,皎如玉明顯帶著一絲不相信,只當(dāng)這是句玩笑“別開我的玩笑了,還是找辦法直接毀了亡域靠譜些。”
她松開他,背過手來調(diào)笑“你還挺聰明,沒有上當(dāng)受騙。”
他自嘲地笑笑“我極有可能是個薄情寡義的家伙,你又怎會開誠布公,掏心掏肺于我。”
“能說出這句話,看得出來,你不是壞人,你不用非娶我不可,若以后能讓我滿意,掏心掏肺,我紅瑾薇也是能做到的?!彼捻卸嗔诵┱J(rèn)真。
“我的爹娘是否為你所害?”雖然一切皆是猜測,但他確定是她。
她的心中一涼,本以為他不知曉,不曾想已經(jīng)知道是自己所為,不僅反問道“這也是月兒告訴你的?”
他微微頷了頷首,眸中卻沒責(zé)怪與仇恨,反而語氣中帶著一絲解脫。
“爹是被娘害死,娘是被奸夫害死,萬事萬物都講究因果循環(huán),這是她們種的因,自有此般結(jié)果,這件事是他們自作的孽,我不會怪你,反之從中徹底得到了解脫?!?p> 她微微一笑,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道“沒關(guān)系,不用勉強自己,你可以恨我,更可以以牙還牙結(jié)果了我的父母?!?p> 皎如玉看出了她心中的恨意,莫名有些同情。
“你是個好女孩,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
好女孩這三個字聽上去有些不適應(yīng)。
她與紅閑月身上的亡域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一對,彼此有感應(yīng),可吞噬,吞噬她的陰兵可以減少她的獻(xiàn)祭之痛,如此,為了徹底擁有,先將其命丹摧毀,后利用盲婆的女兒威逼利誘其歸家,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單是在她身上的所做所為便足以被貼上壞人的標(biāo)簽,因此,她也從來沒認(rèn)為自己是好人。
努努嘴,勾唇道“我可不是什么好女孩,最毒女人心,說的便是我這樣的人,不然,我也不會深夜在林中與未來妹夫調(diào)情。”
“你是壞女孩,那我就是壞男人,還是薄情寡義的那種?!?p>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正合我的口味?!?p> 他微微一笑,旋即用匕首劃破手腕,伸到了她的唇邊“若這能減輕你的獻(xiàn)祭之痛,我甘愿付出。”
她沒想到,他能如此為自己著想,感激之情在心中微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