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自己連安慰他的資格都沒有,成全她和皎如玉,是眼下他唯一能做的。
紅瑾薇有些緊張地看著他的反應(yīng),她并不知道那日,他與皎如玉之間的對話。
安言又堅定了一遍自己的內(nèi)心。
看出紅瑾薇的緊張,他反過神來“我會視而不見,避而不聽,讓他們自己搏個未來,這樣,我誰都不欠?!?p> 紅瑾薇松了一口氣,雖然玖辰是自己的表哥,但他那無所不用極其的為人自己還是有所忌憚,欠月兒太多,怕是還不清了,可最起碼,她能為她與他的未來保駕護(hù)航。
他們之間陷入短暫的沉默,紅瑾薇俏臉微紅,道了聲謝“謝謝你渡我冥力,讓我解毒,這份恩情,來日必報?!?p> “我只是做了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你畢竟是魔首的表妹,在外多照撫,也是魔首交代的任務(wù)?!?p> 紅瑾薇有些驚訝“魔首將我的身世告訴你了?”
“嗯!合盤托出,我們之間很少有秘密。”
“看來表哥還真是拿你當(dāng)兄弟,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啊?”
看出紅瑾薇的好奇,左右那邊自己幫不上什么忙,便解了她這個疑,往事歷歷,能這般平靜的訴說,讓人有些意外他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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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的安言活潑好動,和伴讀小肆總是偷溜出私塾,上山去,玩得不亦樂乎。
“咱們比賽,誰贏了,誰就承認(rèn)自己是主謀,回去以后,挨爹爹的懲罰可好?”
瘦小的小肆點點頭,在起跑線上坐好沖刺的準(zhǔn)備,蓄勢待發(fā),而安言卻是一臉悠哉。
“一會可要用盡全力,這場比賽,我勢在必得,贏了你,你可不要哭鼻子?!?p> “少爺才莫要哭鼻子?!彼鲱^看他,一臉不服輸?shù)谋砬椤?p> “一,二,三…………開始?!卑惭怨室饫L尾音,留給自己最先反應(yīng)的時機(jī),箭步而出。
“少爺,你作弊?!毙∷猎诤蠹钡弥倍迥_。
“不作弊,怎么贏你,快點追我呀!不要輸不起。”
小肆鼓起腮幫子,氣洶洶的在后追“你不仁,莫怪我不義,這回我不絕不會再讓你了?!?p> 因常年與爹鉆林子,捕獵物的原因,賽跑本來就是他的強(qiáng)項,須臾便追了上來,臨門一腳安言輸給了小肆。
安言隱藏好唇角的笑意,露出失望頭疼的表情“愿賭服輸,我會擔(dān)起責(zé)任,不讓爹動你一下?!?p> 小肆后知后覺他是故意選了個自己擅長的比賽,故意輸給自己,故意擔(dān)起全責(zé),不由執(zhí)拗道“有福同享有難同擔(dān),亦如爹爹和老爺這對拜把子兄弟一樣,我們也要肝膽相照,鞭子我們一起挨,棍子我們一起扛?!?p> 安言卻執(zhí)拗道“本來逃學(xué)一事,便是我的主意,與你無關(guān),你根本不用擔(dān)任何責(zé)任,再則,我輸了比賽,男子漢,大丈夫,愿賭服輸,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如果,不履行諾言,豈不成了不守信用,不仁不義的小人,如此,更是敗壞我的名聲?!?p> “我安言,畢竟也是豪門望族的公子,若被人知道我是這般品性,豈不是給家族抹黑,因此,逃學(xué)事小,踐諾事大,爹知道我逃學(xué)尚能原諒,若知道我是個不守承諾的小人,只怕才會真正對我失望透頂,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必須付起責(zé)任,沒得商量。”
小肆被他這番長篇大論,慷慨陳詞說得暈頭轉(zhuǎn)向,答應(yīng)也不是,不答應(yīng)也不是,最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我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罰,不然我會良心不安,能幫到你,還能讓公子不失諾,就不能有個折中的法子,讓你我皆不為難嗎?”
安言無所謂地聳聳肩“沒關(guān)系的,爹爹一向最疼我,不會舍得重罰,充其量,也就是做做樣子?!?p>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怒然而起,嚇了安言一跳“誰說我不會重罰與你?誰說我只會做做樣子?”
安井與小肆的父親李具從一棵粗壯的樹后走了出來。
小肆看到爹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垂下頭微不可查的后退了一小步,每次做錯事,對自己異常嚴(yán)厲的父親便會重重的處罰自己,相較于老爺讓公子跪祠堂的處罰,簡直小巫見大巫。
可倔強(qiáng)的他,卻有他的堅持,不待安言認(rèn)錯,他便跪下,連連求饒“老爺,我錯了,不該拉著少爺逃學(xué)到山上玩,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打要罰,小的愿一力承擔(dān),求老爺饒過公子?!彪m然害怕,雖然膽小,但他仍舊選擇跳出來承下所有。
安言怕爹真的責(zé)怪于他,忙供認(rèn)不諱“爹,是我硬拉著小肆出來的,我才是罪魁禍?zhǔn)?,要罰就罰我一人好了。”
安老爺恨鐵不成鋼道“怪只怪我平常對你管得不嚴(yán),如今你這對處罰不屑一顧的態(tài)度,讓我深刻意識到了這一點,李具,帶他回去,仗責(zé)二十大板?!甭淞耍餍涠?。
李具畢恭畢敬的應(yīng)了聲是,雖然是拜把子兄弟,但他們的身份卻是云泥之別,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而已,盡忠盡責(zé),才是他的本分。
“公子,同我回去吧!不必害怕,我會手下留情的?!?p> “謝謝李叔?!卑惭愿屑ぬ榱?,看著小肆憂心忡忡的樣子,替他求情道“李叔,這一切都怪我,您千萬不要遷怒于小肆。”
李具心平氣和的寬慰道“公子不必?fù)?dān)心,虎毒不食子,小肆是我的兒子,我難道還能吃了他不成,與其擔(dān)心他,還不如追上老爺說些好話,老爺向來耳根子軟,沒準(zhǔn),可以收回成命,原諒了,你這一回?!?p> 安言大喜過望,找到了解決之法“小肆,放心,我沒事,憑我哄人的本事,一定能夠獲得爹的原諒,回頭見!”尾音未落,早已急匆匆的跟了上去,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走后,小肆的表情由擔(dān)憂變成了驚恐。
待他走遠(yuǎn),李具便兇相畢露,猝不及防間拖過小肆的后脖頸,便向林子里拖。
小肆的聲音已然帶上了哭腔“爹,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