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未落,獠牙早已深深刺進了皎如玉的脖頸。
他忍住疼痛,注意著她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出一點變化,她真的不在意自己了,自己最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不再奢求,他絕望地瞌上了眸子。
一刻鐘,兩刻鐘,已然過了很久,祁瓏衣卻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
紅閑月的神情終于有了變化“放開他,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p> 祁瓏衣抬起頭來,舌尖滑凈唇上的鮮血,邪笑著看向她“只不過是一個食物而已,終究會被吃干抹凈,妹妹有什么好大驚小怪。”
“我恨他,所以不希望他這般輕易死去,我對他的折磨還沒開始,不能在你手中這樣結(jié)束?!?p>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祁瓏衣有些氣急敗壞。
“妹妹的事便是我的事,放心,我不會殺他,折磨之事你行動不便,便由姐姐代勞。”
厭惡的將虛弱的他推到在地,而后拿出鞭子,惡狠狠的抽打在他的身上。
她的力度掌握的很好,只是在皮膚上留下青紫的痕跡,遠沒到皮開肉綻的程度。
皎如玉蜷縮著身體默默忍受著,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這個女人擺明就是讓月兒難堪,自己不能發(fā)出慘叫聲讓她為難。
“叫出來,叫出來!”祁瓏衣如瘋了般下手越發(fā)毒辣,不肯求饒,不肯慘叫,這種無聲的抗議,讓她惱怒。
“姐姐要打便到別處,我還要休息?!奔t閑月沒有替他求請,反而下起了逐客令。
見她完全不上套,祁瓏衣也玩累了,冷哼了一聲便離開了這里。
他蜷縮在冰涼的木板上,虛弱地立不起身,試了幾次都重新摔了回去,身上再次出現(xiàn)淤青,在不斷的努力下,他終于站了起來,沉著步子一點點向門外挪,快要踏出門時,紅閑月開口道。
“從來到魔域開始你便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實現(xiàn)你守護人族的責任,如今我已經(jīng)是玖辰的女人,與你再無瓜葛,我會努力將過去忘掉,請不要再打擾我!”
“對不起?!睕]有解釋,反而承認了她的話,一切都說開了,心中反而好受一些。
“我不該利用你,阻止人魔之間的戰(zhàn)爭,一切苦難與折磨都是我應(yīng)該承受的,你恨我,是應(yīng)該的?!?p> 紅閑月冷笑道“我現(xiàn)在知道還不晚,謝謝你勇于承認,讓我及時看清你是一個怎樣的人?!?p> “不要相信任何人,只有你自己才是真正能依靠的?!绷粝伦詈笠痪鋰谕?,便邁著虛弱的腳步離開了這里。
紅閑月隱忍著眸子里的淚水,她不能哭,哭會留下痕跡,將一切痛苦埋在心間,強迫自己入睡,睡著了,便不會再痛苦了!
皎如玉踉踉蹌蹌地出了寢宮,忽覺一陣天暈地旋,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意外入了一個溫暖的懷,安言攙扶著他去了自己那里。
這是一座枯燥而乏味的小院,雜草叢生,遍地碎石,就連屋內(nèi)也陳設(shè)簡單,很難想到這是王宮中的居所。
皎如玉在他的攙扶下,服下補血丹后氣色好了許多,攔住安言要給他上藥的手。
“給我身衣服便行,這傷留著吧!”
一向沉默寡言的他沒有問為什么,丟過去一件黑衫,便關(guān)上門,在外候著。
皎如玉來到銅鏡前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鞭痕,身體疼了,心中的痛便能轉(zhuǎn)移一下,不然在這樣的深宮中,他不知道要如何堅持下去。
穿好黑衫,他呆呆地坐在榻上,目光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言見里面沒了動靜,怕他想不開,出現(xiàn)意外,慌張地推開了門,見他一副神情呆滯地樣子,嘆了口氣。
掩好門,坐了過去。
“須彌山一別后,你該帶月兒遠走高飛地,怎會出現(xiàn)在妖域?”
“食古屠了黃奇的村子,我和月兒選擇留下照應(yīng),去妖域是想托戰(zhàn)維找到害小北的幕后黑手,中途出了差錯,月兒被自己的力量反噬,留在大祭司府療傷,方有了后面的事?!别ㄈ缬衿届o地敘說。
“別人的事與你們何干,月兒就是太過善良,才會被人算計,可你不同,你是聰明人,為什么不攔著,而是與她一起犯傻。”安言的情緒漸漸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