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在月光的映照之下,云層翻滾不已。
朱景倚在窗邊,看著天上的景象,不禁長嘆了一口氣。
“風(fēng)雨欲來?。 ?p> 搖了搖頭,他正打算關(guān)上窗戶回去休息,對面一處正對著這里的窗戶緩緩打了開來。
對面的房間與這里相隔不遠(yuǎn),也是這家客棧所屬,按理說,他已經(jīng)包下來了這間客棧,那所住之人必然是他熟悉之人。
隨著兩扇窗戶通通打開,一個俏麗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中。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冬兒。
冬兒自然也注意到了朱景,她不禁微微低頭蹲身,遙遙施了一禮。
“早些休息吧!”四目相對,朱景輕輕說道。
“公子也早些休息!”
二人各說了一句話之后,朱景便果斷地關(guān)上了窗戶。
看著朱景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冬兒面色漸漸變得有些失落。
她就這般倚立在窗邊,任憑冷風(fēng)襲來,將發(fā)絲吹得散亂,也不曾理會。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或許是真的有些冷了,她這才戀戀不舍地關(guān)上窗戶。
不過,就在她關(guān)窗不久后,屋頂上就出現(xiàn)了幾個黑影。
這幾個黑影融于夜色之間,若不是細(xì)看,根本難以發(fā)現(xiàn)。
而且,他們身形鬼魅,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響。
只不過,他們身形幾個閃動之后,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
烏云翻滾得愈發(fā)猛烈,月色也是忽明忽暗,變幻不定。
直至深夜,正是所有人都酣睡之時,一個黑影躍到了朱景之前打開的那扇窗戶前。
這是一個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的黑衣人,他先是把耳朵貼近窗邊聽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給窗戶紙開了一個小洞。
接著他又從懷中掏出了一根竹管,將竹管插入小孔,輕輕一吹。
等待迷煙擴(kuò)散之余,他回頭掃視一圈。
目光所過之處,在其他幾處窗戶外,也有幾個黑衣人干著同樣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冬兒所在的房間。
看到其他幾處都進(jìn)行得十分順暢,他扯了扯臉上的面巾,便輕輕地推開了窗戶。
縱身一躍,他跳入屋內(nèi),一邊警惕地四下張望,一邊躡手躡腳地向床邊走去。
到達(dá)床邊之時,他已然將手中的劍拔了出來。
黑暗中,他依稀看見床上的被子隆起,大約找準(zhǔn)了心臟的位置,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隨即手腕用力,狠狠地刺了下去。
當(dāng)劍刺入被子的那一瞬間,他心中大驚。
鋒利的長劍似乎刺了一空,最終頂在了硬物之上。
他可是個老練的殺手,不是不知道劍刺入人身體的手感,現(xiàn)在的這種感覺,很明顯不是刺在了骨頭上,而是刺在床板之類的東西上。
這是刺了一空?
驚訝之余,他又熟練地刺了好幾劍。
只可惜,每一劍下去,都和之前的感覺無異。
這分明就是沒有人!
心中又驚又怒,他一把將被子扯了開來。
等他看清楚之時,那儼然又是一張被子,被卷成了圓筒狀。
“糟了,中計了!”
心中狂震,他一下從床邊彈了起來,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包圍,他心中稍稍放松的同時,一個縱身便跳出了窗外。
再次來到房頂,已經(jīng)有幾個黑衣人在上面等著。
“事情辦妥了嗎?”還未走到跟前,便有人開口問道。
“那房間里面沒人!”
“這怎么可能?我們先前可是看到他關(guān)了窗戶?!?p> “你們那邊辦的怎么樣?”沒有理會其他人的震驚,他冰冷的問道。
“其他房間里有幾個人,都已經(jīng)做掉了?!?p> “看來,他可能是臨時換了房間,不過這也沒關(guān)系,既然一擊不成,我們繼續(xù)按計劃行事,從這里殺進(jìn)去,直到殺死他為止?!?p> 在他吩咐之后,周圍的幾人便點了點頭,然后各自從懷中掏出了幾個火折子。
將火折子引燃之后,他們便看向四周。
放眼望去,只見遠(yuǎn)處火勢已經(jīng)大起,他們便沒有絲毫猶豫將手中的火折子分散扔到容易起火的地方。
火苗四起,他們相視一眼,便直接跳下房頂,各自跳進(jìn)了窗戶。
對于客棧中的地形,他們早就弄得一清二楚,進(jìn)入客棧之后,他們便按照計劃,順著既定的方向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摸了過去。
……
與此同時,客棧周邊建筑的火勢大起,已然亂作一團(tuán)。
這不僅有周邊居民在救火,更有不少的士兵從遠(yuǎn)處涌了出來。
這些士兵,自是李震南在周邊做好的埋伏,用來包圍刺客,同時可以為客棧提供支援。
按照李震南的安排,他們的任務(wù)是伺機(jī)而動,先前看到客棧安然無恙,而且也沒有什么命令,他們就悄悄地在原地候著。
但是當(dāng)看到周邊都出現(xiàn)了大火,他們一下子就等不住了。
想都不用想,這一定是客棧出現(xiàn)了麻煩,畢竟天下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事?一處地方著火也就罷了,但是周邊的建筑居然跟著一起著火,這分明就是有人預(yù)謀已久。
他們雖然準(zhǔn)備充分,但是怎么也沒想到刺客會使用這種手段,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不得不拼命地向客棧沖去。
只可惜,這些刺客是有備而來,又怎么可能讓他們輕易地過去?
那些著火的地方,顯然就是經(jīng)過仔細(xì)謀劃的,幾乎大部分都堵住了他們的去路,雖然不能將他們死死的堵住,但是拖一段時間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不僅路上有火,周邊百姓的房屋也有火勢蔓延,雖說這些百姓對于官兵一向敬而遠(yuǎn)之,但是到了這種時候,他們也是顧不得多少了。
以他們自己的能力,根本救不了這樣的大火,但是這么多官兵出現(xiàn),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根救命稻草。
他們可不管這些士兵去是干什么的,他們只知道,房子一旦被燒掉,一輩子的積累可能都會化為灰燼。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已然無所畏懼,他們只知道,跪地磕頭,無論如何也要請求這些士兵幫忙救火。
這樣的百姓有一兩個也就罷了,但是幾十近百的百姓出來,卻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無論他們?nèi)绾谓鉀Q,是幫忙救火還是將其驅(qū)散,如此,終究是大大遲緩了他們支援的進(jìn)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