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省城是一個兩極分化很嚴重的地方,有著屬于江海獨特的城市節(jié)奏。
東城和西城就是兩個很大區(qū)別,東城是一個繁華的大都市,看到都是西裝革履的精英。
西城則很有生活氣息,弄巷交織,別有一番特別的風味,小資兩個字特別適合西城,悠閑中又帶著本地的格調(diào)。
晚上和白天又是兩個極端,白天大家都是匆匆忙忙的,無論西城還是東城都是如此,都顯得很忙碌。
然而,到了晚上,江海又是一個很安靜的城市,在夜幕的掩飾下,展示著它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所以大家都習慣把江海分為新江海和舊江海,新是東城,因為新來江海的人一般都東城。
許文靖就居住在東城,距離西城很遠。
王麗菲在西城請他吃飯,打車過去是不可能的,太貴。
去擠地鐵又快又便宜。
看了眼時間,再算一下去地鐵站的時間,等他到地鐵站,連最后一趟都趕不上,無奈,只能坐公交車過去了。
從最初的擁擠到最后的空曠,許文靖只有一個想法,應該買車了。
到西城已經(jīng)是半夜十二點了,夜幕下的弄巷十分安安靜靜,很多館子都關門了,街上沒多少人,等到許文靖根據(jù)各個弄巷口的路牌找到王麗菲說的那個地方,已經(jīng)很晚了。
看著前面的招牌是王麗菲說的名字,許文靖朝著那里走了過去,推開門進去,沒幾分鐘又走了出來。
被王麗菲放鴿子,許文靖有些郁悶,擦了擦汗水準備離開,卻聽有人笑道:“你在這里傻站著干嘛,不熱啊?!?p> 許文靖回過頭,看見了那輛熟悉的白色轎車,王麗菲的腦袋正伸在車窗外看著他,“我還以為你走了呢,我都準備回去了。”
“你又沒有回頭,怎么知道我走了?!蓖觖惙仆O萝?,從車里拿出兩個冰淇淋,遞給許文靖一個,“附近都關門了,我去買這個去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冰淇淋。
“吃飯沒,我請你吃宵夜。”王麗菲邁步走進了小店。
其實許文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接到電話后,也沒多說就下意識答應了。
他跟著王麗菲走進小店。
“老板,來兩碗餛飩,一碗不要香菜?!?p> “好嘞?!睆N房里傳來了老板的應答聲。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
“你也不吃嗎?好巧哦?!蓖觖惙菩α诵Γ瘡N房里喊道:“老板,兩碗不要香菜。”
好歹,也在一起吃過幾次飯。
她吃不吃香菜,他許文靖能不知道。
許文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是感動還是溫暖,他有些分不清。
“你今天很高興?”
王麗菲嗯了一聲,“今天我的戲拍完了,拿到了錢?!?p> “所以你今天是連夜趕回江海的?”
“嗯?!?p> “你搬家,是搬到了這附近?”
“你怎么知道我搬家了?”
許文靖笑了笑,沒說話。
他和王楓一直有聯(lián)系,發(fā)短信、打電話也一直姐夫姐夫的叫著,關系挺好的。
因為王麗菲的房子是短租,放暑假回江海幫王麗菲搬家的王楓便叫上了他,至于具體搬到了什么地方,他不太清楚。
因為那天下午他打人的事開庭,他要去法庭,所以幫忙收拾了東西就走了。
說起來,王麗菲也夠朋友,幫他找了個不錯的律師,雖說沒出面,卻也冒充了他女朋友,遞交了一份視頻說對方糾纏她,男朋友才出手的。
所以許文靖被教育了一頓,陪了點醫(yī)藥費就沒事了。
王麗菲沒深究,解釋道:“那地方是臨時找的,房租太貴了,西城便宜一點,而且我對這邊也熟悉?!?p> “你以前住這邊啊?”
“嗯,初中的時候就住這邊,過去這么多年了,西城還是沒有什么變化?!?p> 兩人閑聊著沒多久,老板端來了餛飩。
王麗菲道了聲謝,低下頭聞了聞,咽了口口水,“就是這個味道,還沒變?!?p> 餛飩這東西,味道是能聞出來的嗎?
恕他淺薄無知,不是應該吃過后,才知道味道如何嗎?
王麗菲吃得很沒有淑女風范,一口一個,也不嫌燙嘴。
之前跟同事吃得有些多,許文靖吃了一個就沒食欲了,主要他也不喜歡吃清湯餛飩,他還是更喜歡紅湯餃子或者抄手。
見她吃完,把碗推到她面前,“不嫌棄的話,你吃吧?!?p> “你不吃嗎,這家店的餛飩很好吃的?”
“我不餓?!?p> “那我不客氣了。”
小店里又只剩下了王麗菲吃東西的聲音,吃到一半,她突然說道:“其實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朋友一起吃過宵夜了。”
“朋友嗎?”
“怎么,你還想讓我說男朋友???”
“看來你今天心情的確很好,都有心情開玩笑了?!?p> 王麗菲沒說話,繼續(xù)消滅著碗里的餛飩。
吃完飯,王麗菲去結(jié)了賬,兩人并肩走出了小店。
王麗菲上了車,許文靖自顧自的往回去的方向走。
王麗菲開著車慢悠悠的跟著許文靖身后,在弄巷轉(zhuǎn)角處,她問道:“要不,你今天晚上跟我回去?”
許文靖一愣,停下腳步,連忙搖頭。
一個女人跟著一個男人回家意味著什么?那么一個男人跟著一個女人回家,也同樣危險。
“你為什么不去,我很可怕嗎?我還能把你吃了?再說,就算我要吃你,爽的也是你好不好?”
“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我現(xiàn)在沒有準備了?!痹S文靖可憐兮兮地說道。
去自己家住,需要什么準備?
王麗菲怒了,“到底去不去?”
“不去?!?p> 許文靖上過一次車,再上一次車,他覺得很有可能發(fā)生前一次的情況。
“真的不去?!?p> “男女授受不親,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同居一室不好?!?p> “你當初上老娘的時候,你怎么不說男女授受不親?”王麗菲大怒,說完才反應過來,“誰要跟你同居一室啊。現(xiàn)在又沒有公交車了,你舍得花錢打車回去?”
許文靖搖頭。
“那你要走回去?”
許文靖再搖頭,他瘋了,從這里走回家,得走到明天早上。
“那不就得了,上車?!?p> 許文靖連忙打開車門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