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圍觀的群眾,就連吳昊天聽到這話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愣是僵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老爺子,這不好吧?”面對祝老爺子突然的饋贈,吳昊天顯然還沒有做好準備。
如此分量的饋贈,吳昊天不知道這是祝老爺子一時興趣使然,還是早有預(yù)謀,雖然自己的爺爺和祝老爺子有些交情,但也不至于剛見面就送出這么大禮物吧,更何況他都給祝老爺子準備什么。
但在祝老爺子面前,張家的這些家業(yè)似乎并不值一提,揮揮手就可以轉(zhuǎn)贈給別人,更何況他還有其他一些打算。
面對吳昊天的婉言謝絕,祝老爺子并沒有說話,反而露出了一副寵溺的表情,仿佛吳昊天就是祝家的孩子一般。
隨即祝老爺子又看向了張開山父子兩,變了一副臉色說道:“明天開始,云州再也沒有張家,明白了嗎?”
一旁的張果似乎還沒能聽懂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張開山已經(jīng)如一條哈巴狗一般的開始點頭。
“祝老爺子大發(fā)善心,我這就帶著我這逆子從云州消失?!睆堥_山一邊求饒一邊重復(fù)著嘴里的話。
或許是因為緊張的緣故,張開山的身子不斷的顫抖,這和祝玲瓏當初造訪張家的時候相比,完全是兩副姿態(tài)。
而這是因為張開山了解祝老爺子,那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人卻是能夠?qū)⑺麄兡胨涝诠烧浦g的屠夫。
祝屠龍為什么叫祝屠龍,因為他在那個年代的人心中已經(jīng)留下了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象,他可是連龍都敢殺的人。
雖然張開山一副奴才樣子,但此刻他卻犯了一個致命的問題,顯然在過度的緊張中他并沒有理解祝老爺子的意思。
只見祝老爺子抬起拐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抽在了張開山的脖子上,在這股巨大的力道之下,原本就跪在地上的張開山直接磕了個響頭,絲絲鮮血從額頭滲出。
“我是讓你走了嗎?”祝老爺子陰沉著臉說道。
這一幕看的吳昊天倒吸一口涼氣,自己雖然對于祝老爺子并不了解,但之前也存在著不少的設(shè)想。
但眼前發(fā)生的一幕卻讓吳昊天感到還是太過小看祝老爺子,這一拐杖既是抽在張開山的脖子上,同時也敲在吳昊天的心上,祝老爺子絕對不是那么好相處的。
“您沒說您沒說,是我想錯了,我該死。”張開山根本來不及擦臉上的血,一邊說著還一邊自己扇著自己耳光。
雖然張果平日里沒少刁難張開山,但畢竟那是自己的父親,容得了自己欺負,但絕對容不得別人欺負。
一向宅在張家的張果自然不清楚祝老爺子的厲害,看到父親如此軟弱求饒的態(tài)度,張果終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只見張果突然抬起頭,漲紅了臉死死盯著祝老爺子,雖然他不敢有其他動作,但還是要用眼神做出還擊。
而祝老爺子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不過眼前的這個雛兒還用不著自己動手,只是朝著身后揮了揮手,張國的肩膀上便出現(xiàn)了一張大手。
那張大手的主人正是之前張果身邊的壯漢,而壯漢的真實身份其實是祝府安插在張家的臥底罷了。
“阿彪,把他給我?guī)ё摺!弊@蠣斪觾?yōu)雅的掏出手巾擦了擦手,吩咐完名為阿彪的壯漢之后便換回了之前的慈祥容貌,帶著吳昊天便朝著樓上走去。
圍觀群眾哪見過這么真實的場景,很多人或許只能在電視上看到這么一幕吧,不少人已經(jīng)被嚇得僵住了身子。
阿彪一手拎著張果,一邊在祝老爺子前面開路,很快吳昊天一行人便消失在醫(yī)院的走廊深處。
此時人群中只剩下一臉血污的張開山瞪著空洞的眼神發(fā)呆,一旁的好心人想要遞一些紙巾讓他擦一擦,卻被張開山猛地擋了回去。
完了,全他媽完了!張開山心中閉上眼長嘆一口氣。今天他來到醫(yī)院原本就是找祝老爺子說這件事的,可沒想到剛和祝老爺談妥就被張果毀了。
原本在祝玲瓏的建議下,張家準備從此隱居在都市的生活中,再也不會參與到這些大家族的事務(wù)中來。
而來到這里一方面準備和祝家鄭重的告知此事,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夠讓祝老爺子念及以前的情分,從而讓張家的后代能夠好過一些。
但顯然發(fā)生了這件事之后,別說是想要得到祝家的庇護了,那張家的兩個男丁,張羽已經(jīng)死翹翹,張果現(xiàn)在生死未卜,就算是以后能夠生活安穩(wěn),那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在兩天前,張開山還是張家乃至各大家族之中身份顯赫的存在,但現(xiàn)在雖然族人還將他稱為族長,但張開山心里清楚,自己已經(jīng)是名存實亡。
而祝老爺子剛才所說的,讓吳昊天來接手張家,其實張開山是故意曲解的,他明白這是張老爺子準備讓吳昊天利用張家原有的基礎(chǔ),來建立屬于吳昊天的吳家。
而且不說張家的家產(chǎn)會被吳昊天擁有,就連他們張家人,都要成為吳家的傭人才行。
相比隱居都市而言,如果一旦成為別人家族的傭人,那么生活將會苦不堪言,更何況還是本身和自己有些梁子的吳昊天成為話事人。
雖然一肚子怨氣和憤怒,但這些張開山只能忍著,在祝老爺子面前的張開山就是一只隨手可以碾碎的螻蟻,這讓他不得不選擇明哲保身。
張開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即越過人群朝著醫(yī)院外面走去。張果怎么樣他已經(jīng)不擔心了,就算擔心,張開山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救他。
與其心中保持著郁郁寡歡的惆悵,還不如坦然的接受眼下的一切,或許這便是命運的餓安排吧。
張開山一邊想著一邊走向自己的車,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的太陽格外刺眼,但他感受不到任何溫度,手腳冰涼的他甚至連離合都踩不住。
“操!”張開山將拳頭狠狠的砸在方向盤上,一行溫熱的液體從臉頰上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