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管是誰?”男人反問。
聽了這話,云皎皎臉上笑意更甚,末了,才斜斜瞥了他一眼道:“不對,確實不是周總管,應該是王淞才對?!?p> “王淞又是誰?云五姑娘素有好名聲,怎的平白無故就栽贓陷害?”男人語聲低沉,卻中氣十足。大有一口咬定自己不是王淞的架勢。
云皎皎絲毫不急,用手中的劍指了指他的手腳,笑道:“這般身材瘦小的人,手腳竟如此大,長得也著實奇怪。聽聞王淞擅于易容,想來,會縮骨的功夫,也算不得什么難事。可我聽說啊,這易容術再出神入化,最改變不了的,便是手腳?!?p> 語罷,沈子明也看向了王淞的腳,確實長在這樣瘦小的人身上,顯得不倫不類,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鞋。
拔刀出鞘,沈子明握著樸刀便作勢要沖上前,“皎皎,莫要再與他廢話,先抓起來再說?!?p> 見狀,王淞也從腰間拿出一件造型怪異的匕首來,不慌不忙道:“沈捕頭,就憑你的功夫,想要抓到我,可沒有那么容易?!?p> 他手里的匕首細長,刀鞘的造型,云皎皎只覺得眼熟,像是在何處見過。
正當云皎皎愣神之時,對面的王淞,卻忽而發(fā)出了細碎的聲響,就在兩人的注視下,他的身子慢慢變大,恢復了正常的體格。
看到這一幕,云皎皎忍不住拍手叫好,王淞的這個本事,就算哪天沒錢了,也可以去街頭賣藝,定會收入頗豐。
這本事,比那些胸口碎大石什么的,可精彩太多了。
“云五姑娘,沈捕頭,若你們今日能捉了我,我便告訴你們,羊脂玉佛像的下落。”王淞將刀鞘去了,又將手中匕首一分為二,兩人這才瞧見了匕首模樣,細長如禾葉,確實罕見。
這下,云皎皎終于想起來,那刀鞘上的花紋,就是之前在萬佛堂瞧見的周如海手里的拂塵手柄圖案。
忽然,耳邊傳來打斗的聲音,等云皎皎回過神來,只瞧見沈子明和王淞已然打了起來。
兵器向來有刀行厚重,劍走輕靈之說,匕首雖短,卻也屬于劍的一種。
沈子明手中長刀,王淞匕首緊握,一個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個是一寸短一寸巧。
算起來,沈子明手中樸刀更占優(yōu)勢,卻不曾想,倒是漸漸落了下風。
那王淞出手詭異,雖是用的匕首,但招式之間大開大合,全然沒有半點使用匕首的輕靈。
忽然,王淞一腳踢向沈子明的右手,云皎皎見狀,拔劍上前,他卻趁著這個空檔,縱身一躍,跳進樹林里,跑了。
云皎皎瞧了一眼沈子明,不做它想,也跟著王淞追了過去。
樹林里枝葉遮天,不見丁點兒光亮,很快,云皎皎便將王淞跟丟了。
握著長劍,側耳細聽,空氣里,除了偶爾響起的夜梟的聲音,便只有遠處山谷傳來的風聲。
瞧著好不容易將人引了出來,這轉眼便又跟丟了,云皎皎只覺得氣悶,不住的責怪自己學藝不精。
驀的,頭頂傳來一道淺笑:“小姑娘,大晚上的,一個人在樹林里發(fā)什么楞啊,小心被狼群叼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