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秦淮,繁華依舊。
河邊人頭攢動,兩岸垂柳繞提,薄霧輕籠。
對于昨天夜里發(fā)生的事,就好像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待到天明,又恢復如初。
所有地方都熱鬧,獨獨那座青石拱橋旁,再無一人。
兩人行至青石拱橋邊,還未曾抬腳踏上,便已然引來眾人目光。
那些人的眼神里,有驚恐,有狐疑,但更多的,是惋惜。
沒錯,是惋惜。
就像是眼看著他們兩人走上了一條送死的路。
“誒,二位,你們真的要走這座橋?”斜里忽然走出一老者,抬起手里的拐杖,攔在兩人面前,開口詢問。
顏如玉轉(zhuǎn)過頭,看著老者笑了笑,佯裝糊涂,“這座橋既立在此處,自然是用來走的,難不成,這橋走不得?”
“嘖嘖,聽你說這話,便知你不是這江寧府的人,”老者將拐杖收回,一手倚著拐杖,一手捻著花白胡須,聲音飽含滄桑:“若是平日里,這座橋自然走得,但這幾日,卻是不行?!?p> 二人聽了,相互換了一個眼神,這老者定是知道些什么。
云皎皎也笑吟吟的看著老者開了口:“老人家,這是為何?”
老者一雙渾濁的眼四下看了一圈,才對兩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附耳過來。
見他這般謹慎,兩人也覺得有趣,便當真湊上前,想看看他究竟會說什么。
“這幾日,是青瓷的祭日,她會回來報仇的?!崩险叩穆曇魳O小,那樣子,像是青瓷當真會聽見一般。
“青瓷會回來報仇?”云皎皎眼珠兒一轉(zhuǎn),頓時計上心來,對老者說道:“老人家,人人都說,這青瓷姑娘是個好人,好人又怎會回來報仇?”
老者枯枝般的手,左右擺了擺,嘆氣:“唉,青瓷丫頭,確實是好人,自她去了之后,每年這幾日,她都會在此拘魂兒?!?p> 老者此話一出,兩人皆忍不住笑了。
“既然她是好人,為何還會拘人魂魄?老人家,你糊涂了?!鳖伻缬翊浇巧蠐P,言笑晏晏。
“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她拘的,都是那些對自家娘子不好的男人的魂兒?!崩险叩闪怂谎?,語氣嚴肅,“你若是待自家娘子不好,你也會被她帶走。”
說完,又轉(zhuǎn)頭看著云皎皎,極為關(guān)切的問她:“丫頭,是不是他對你不好,所以,你才帶他到這里來的?現(xiàn)在的后生啊,這樣討喜的小娘子都不知珍惜?!?p> 一句話,霎時讓整個場面尷尬無比。
如火的太陽從枝頭灑下來,映得兩人臉頰飛紅。
云皎皎趕忙擺手,往后退了一步,拉開與顏如玉的距離,忙不迭否認:“老人家,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實不相瞞,我是專門來調(diào)查青瓷一事的?!?p> 她才不想和那廝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哦,是嗎?那倒是老兒看走眼了,”老者的目光,又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才詢問道:“你來調(diào)查青瓷的事,那你是衙門的人?”
“不是,我是六扇門的?!痹起ㄌ裘?,眼角眉梢盡是得意。
“六扇門的啊,大官兒,大官兒,”老者的目光,透過兩人,遠遠的瞧著橋下的流水,喃喃道:“青瓷她,大抵是有未了的心愿,這次,終于可以安息了?!?
洛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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