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兒,阿娘在。”魏柳氏拍拍魏長安,柔聲安慰。
隨著魏長安的一聲輕喚,魏仁毅也一改兇狠模樣,抬手在魏長安頭頂輕撫,放低了聲音:“安哥兒聽話,爹爹很快就帶你回家?!?p> 這幕父慈子孝的景象,在青瓷看來,就像是猛然扎進心中的一根刺。
她不甘,她嫉妒,她憤怒,她想殺人。
都是他們,自己如今才走上了這一步。
她過得不好,憑什么他們可以過得好?
“哈哈哈,如此看來,這孩子,果真不是我的孩兒?!鼻啻烧f話的同時,右手放進左袖中,似在尋著什么,目光越發(fā)狠毒,“既如此,你們就都去死吧!”
說著,將手中的東西亮出來。
眾人這才瞧見,在她的手中,捏著一個小紙包,鼓鼓囊囊的像是裝了不少東西。
瞧著她手里的紙包,眾人既好奇又害怕,一時之間,站在原地,要走又舍不得,要留又害怕會因此喪命。
可反觀臺上的云皎皎,撐著青竹素面的油紙傘,站在顏如玉身旁,鎮(zhèn)定自如,淺笑盈盈。
就連手無縛雞之力的葉荊溪,此刻也坐在原處,穩(wěn)如磐石。
倒是阿晚,看見青瓷手中的東西,急得大喊道:“姑娘,萬萬不可沖動,江寧府的這些百姓是無辜的?!?p> 聽得這句話,臺下眾人的臉上,才陡然露出一抹慌亂。
“青瓷,別沖動,安哥兒……安哥兒他……就是你的孩子?!蔽毫弦娋謩葑兊镁o張,再也不顧對魏仁毅的懼怕,喊了出來。
身旁,魏仁毅沒想到魏柳氏會這樣輕易的說出真相,只聽得一聲脆響,魏柳氏那潔白的臉上,頓時多出一個通紅的掌印。
隨即,魏柳氏的嘴角,洇出些許殷紅血跡,淚水也隨之而來,越發(fā)楚楚動人。
“賤人,你胡說什么!安哥兒就是我們的孩子,你這蠢貨,為了活命,竟枉顧自己孩子的命。”
這一番舉動,在眾人瞧來,卻沒有多少驚訝的意思。
他們早就知道,這魏仁毅是什么人,如今的舉動,不過只是他的本性罷了。
倒是青瓷,遠遠的瞧著,像是在看一出戲,到最后竟拍手叫好:“官人,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老樣子,就未曾有半點悔改之意。
我本想著,將云五姑娘引到江寧府來,會為我做主,了結(jié)了當年的恩怨,讓你們魏府身敗名裂,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得需要我親自動手。
魏仁毅,你們魏府,當真是擔得起這個名字,偽仁義。今日,我要你死!”
說完,便要將手中的東西撒出。
“慢著!”
忽然,久不言語的云皎皎一聲嬌喝,適時阻止了她。
“云五姑娘,你還想說什么?”青瓷垂眸片刻,忽而反應(yīng)過來,笑得陰森,“哦,我想起來了,云五姑娘是想知道那件事,你放心,此事一了,我便將真相悉數(shù)告知?!?p> 云皎皎將傘靠在肩上,抬手,遠遠指向人群,挑眉笑吟吟道:“青瓷姑娘,你看,那是誰?”
順著她所指的方向,青瓷只看了一眼,頓時驚得倒吸了一口氣。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