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聽他如此說,云皎皎心里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思更甚。
“掌柜的,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煩?若真有,不妨說出來,說不定,我們能幫你也未可知?!痹起ǚ畔卤K,看著他,軟糯詢問。
可掌柜的只是將目光放在兩人身上轉了轉,復又繼續(xù)低頭嘆氣。
顏如玉拈著杯盞,轉頭瞧了瞧緊閉的大門,還有在一旁灑掃的小三子,才問道:“掌柜的,現(xiàn)在不過才戌時,怎的就打烊了?”
聽到顏如玉的話,小三子回過頭,插嘴道:“還不是為了防止……”
正說到關鍵處,眼見答案呼之欲出,可掌柜的卻開口呵斥:“小三子,干活去,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p> 聽到他這樣說,小三子拖著掃帚,悻悻走了。
“二位客官,時辰不早了,還是先請二位客官回房歇息吧?!闭乒竦囊矝]有了繼續(xù)說下去的心思,開口道。
“也好,”顏如玉點點頭,“舟車勞頓,我也乏了?!?p> 見他答得如此干脆,云皎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這廝,果真是懶散慣了的。
臨上樓前,掌柜的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叫住兩人,叮囑道:“對了,二位不是辰州府本地人,有一事,需得叮囑二位?!?p> “掌柜的有話但說無妨?!痹起ㄐσ饕鞯那浦_口。
“在晚上的時候,不管你們聽到任何動靜,或者見識到任何怪事,都權當做沒瞧見,沒聽見,可千萬不能擅自出門。切記,切記?!?p> 一句沒來由的話,再結合先前掌柜的欲言又止的模樣,此刻,兩人完全可以肯定,這辰州府,定是出了嚴重的事情。
但轉念一想,這辰州府,本就是趕尸的發(fā)源地,或許掌柜的口中所指的難言之隱,只是夜半趕尸呢?
趕尸向來都是晚上進行,就是為了避免有生人沖撞尸體,導致詐尸。
這樣想著,倒也釋然了。
……
夜半之時。
更深露重,萬籟俱寂。
客棧榻上,正在睡夢中的云皎皎,忽而聽得隔壁傳來敲著墻面的聲音,猛然睜開了眼。
正欲開口,隔壁的人,倒像是早已知曉她醒了,便隔著墻壁開口:“噓,你聽?!?p> 短短三個字,不是別人,正是顏如玉。
聽他這般嚴肅開口,云皎皎凝神,果真聽得一陣聲音,從遠處傳來。
斷斷續(xù)續(xù),如泣似訴,在這般寂靜夜里,沒來由多了些許陰森。
聽得久了,聲音越來越清楚。
連起來聽,才發(fā)現(xiàn),像是笛聲。
聽到這笛聲,云皎皎愣住了。
這段曲子,倒有些似曾相識。
只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在何處聽過。
正欲細想,笛聲卻戛然而止。
霎時間,整個辰州府,又陷入一片死寂。
仿佛剛才的笛聲,只是她產生的幻覺。
因著這段笛聲,云皎皎的睡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在床上輾轉許久,終是忍不住,翻身下床,穿好衣裳,跑到隔壁,敲響了顏如玉的房門。
隔壁,顏如玉似乎知道她會來,早已點著燈。
瞧著跑進屋子的小姑娘,顏如玉笑道:“你這小姑娘,大晚上的闖進我房里,莫不是想輕薄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