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孔方消失的天空,莊塵估計這老東西在路上多半會問候幾下自己家人。
可是這又有什么關系,自己又不是原來的莊塵,只是借了這副皮囊穿越重生罷了。
要說到這唯一的歸屬感,唯有“華夏”二字。
畢竟在原來的世界,擁有著千年滄桑的古老國家是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里的。
我究竟還能不能回到故土呢?
莊塵無奈的搖了搖頭,回去或許只是一種美好的奢望吧。
罷了,先把眼前的東西處理好吧。
想到這里,他手里掂量著孔老頭送的錢,轉身拋向了自己的便宜大哥。
“大哥,接著,這錢應該夠用了!”
沉重的錢袋子拋向空中,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重重的砸在了莊逸的胸膛上。
而莊逸仿佛對這一切都沒有感覺,就像木頭一樣呆呆地佇立在那里。
咦,咋回事呢,這大哥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呢,現(xiàn)在咋就跟個植物人一樣呢。
莊塵疑惑的走到自己的便宜大哥面前,用手在他面前比劃了幾下,只見他狐貍般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兒,一動不動,整個就是一根人形木頭。
完了,魔怔了。
莊塵很快得出了結論,二話不說,對著便宜大哥屁股上來就是一腳,可謂是用盡了十二分的力量。
“哦!”
莊逸頓時感覺火辣辣的疼。
按道理說就莊塵這三腳貓的功夫就算是拼勁全力也無法對莊逸造成任何的傷害。
可那莊逸修為雖高,但畢竟是人,是人就會有疾,縱使你修為再高也無法避免。
只不過不同是對于普通人有著致命傷害的疾病放在修者那里也不過是一場癬疥之疾。
除非如老莊一般超凡入圣,方能擺脫百病的折磨。
雖然是癬疥之疾,發(fā)作起來也是讓人痛苦不堪。
而莊逸恰恰是這類患者,莊塵的那一腳剛好踹到他的痛處,疼的他齜牙咧嘴,細長的眼睛瞪的如豆子一般,惡狠狠的盯著面前的“始作俑者”。
其實也不怪莊逸發(fā)愣,儒道雖是地位相等,但人家孔方好歹是儒家的一家之主。
自己雖然是夢蝶山莊的主人,但也是個暫代而已,畢竟自己的爹還瀟灑的活在這世上,說不定那天一高興就回來了。
上次不就是嘛,還是一家三口的回來,把個小老弟丟在這兒就不管了,還真是親爹啊。
再者,按輩分上來說孔方到底比他們?nèi)值艽笠惠厓海@兩重身份壓下來就能讓人畢恭畢敬的。
可莊塵呢,也不管什么身份地位了,也不管什么輩分了,直接伸手要錢!
臥槽,誰給你的勇氣,更牛批的是孔方居然還給他了,莊逸此刻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瞅著地上那鼓鼓囊囊的錢袋子,怎么看怎么難受。
拿手上去惦著吧,又覺得燙手;送回去吧,你自己要的又不是別人主動給的。
這……這算怎么回事。
此刻的莊逸簡直就是一個頭兩個大,本身就頭疼,又被自己的小老弟在自己的頑疾上來上了一腳,真可謂是上面疼啊,下邊疼,哪哪都疼!
再看看莊塵那笑瞇瞇的樣子,整個一個欠抽的熊孩子!
是可忍熟不可忍,著這樣不就是擺明了要我打你嘛,大哥我就成全你!
煩悶,疼痛轉化為無限的憤怒,莊逸怒目圓睜,惡狠狠瞪著那調(diào)皮鬼。
莊塵見狀不妙,正欲逃跑,頓時感覺自己突然被禁錮住了一樣沒動彈不得。
不給他反應的時間,莊逸一個健步?jīng)_過去,隨手抄起一塊破碎的木板,逮著莊塵的屁股就狠狠抽了上去!
“嘶~”
火辣辣的感覺從屁股直竄而上,莊塵倒吸了一口涼氣!
臥槽,你媽的,小爺幫你拿到了賠償,還把你從魔怔中救了出來,你大爺?shù)模@就是你回報小爺態(tài)度。
莊塵越想越生氣,破口大罵:“莊逸,你大爺?shù)?!?p> “你大爺?shù)?!?p> 莊逸惡狠狠的重復了一句,“啪”就是一板子!
“臥槽!”
“臥槽!”“啪”又是一板子!
“嘶……”
“嘶!”“啪”有是一板子!
“……”
“啪”還是一板子
幾分鐘過去了,莊塵屁股就像墊了幾層墊子一樣高高的累起,怎么看怎么有趣!
他欲哭無淚的看著天,再這么下去自己沒死在孔老頭手里,非死在自己人手里不可!
突然,靈機一動,莊塵想起來孔老東西當初要對付自己的時候是莊遙出手相助。
于是趕快對著一旁的莊遙投以求助的眼神:“二姐,二姐,快救救我!”
莊遙悠悠地走到自己面前,一臉的春風和煦,溫柔道:“小弟,春香樓是什么地方呀?”
“二姐你問這個干嘛,春香樓當然是…………”
莊塵一臉疑惑,讓你救命你提這干嘛啊,剛想做出解釋,頓時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二姐,嘿嘿嘿,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最近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咱們姐弟倆有話好好說,二姐,二姐……”
此刻的莊遙雖然是春風滿面,可莊塵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老虎的虛影在她身后慢慢浮現(xiàn),而且越來越凝實。
“小弟,知道我剛剛為什么站在那對你不聞不問嘛,并不是在想著怎么救你喲,是擔心如果我和大哥一起上會把你打死!”
“大哥,你累了嗎?”
莊遙依然是一臉和煦的對莊逸報以微笑,那笑容陽光得讓人感受到隱藏在其中的深深黑暗。
“小妹這么一說還真有點?”
莊逸裝模做樣的擦了擦那腦門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大哥去喝口水,你繼續(xù)……”
“好~”
媽啊,剛脫狼群又入虎口,莊塵現(xiàn)在只想抽自己那不中用的嘴,順便對這具身體的祖宗再次進行了親切的慰問……
不久之后,夢蝶山莊再次想起了那清脆悅耳的聲音,余音繞梁,連綿不絕……
而在另一邊,華夏的都城陽城皇宮的某一座大殿之內(nèi),正發(fā)生著同樣的一幕。
一中年男人光著一只腳,膝蓋上趴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手里的靴子在少年的屁股上不停地揮舞著。
少年的喊聲越大,那靴子就揮舞的更快!
“哎呀媽呀,父皇,別打了,別打了!”
少年青筋凸顯,面色潮紅,臉上鼻涕帶著口水,順流而下,喊叫聲音略顯嘶啞,很明顯已經(jīng)叫了很久了。
而他的屁股在中年人的努力之下,已經(jīng)成功的掛了彩。
“哼,不打你不長記性!”
中年人說罷高高的舉起自己的靴子,狠狠的在少年的少年的屁股上來了一下,只打的他齜牙咧嘴,不敢出聲,生怕再來一下。
“說吧,錯哪兒了?”
中年人停止了對少年屁股的改造,話語中帶著一絲威嚴,“想仔細了,說錯一句,抽你一下!”
“我……我不該去青樓!”
年輕人擦擦了留下來的鼻涕口水,哆哆嗦嗦道。
“啪”!
中年人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靴子,疼的他五官都擰在了一起,剛剛才清理完的穢物有流了出來。
“打你這下不是因為你說錯了,而是你說話吞吞吐吐的,不是一個皇子該有的樣子!
禪兒,記住了,身為皇子,無論遇到什么情形都要處之泰然,哪怕是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也一樣,須知皇家顏面高于一切!”
“是,兒臣受教了!”
姒禪再次擦拭著穢物,語氣漸漸趨于平靜。
“嗯!”
中年人微微點頭,雙目閉合,時不時的拍打著姒禪的背,“接著說!”
“兒臣莽撞,不應該對莊塵和孔尚樂出手!”
姒禪轉過頭,看著假寐的父皇沒有什么動作,估摸著自己說對了,不禁吐了口氣。
但見父皇也沒有其他動作,知道自己還沒有讓他滿意,于是接著往下說,“兒臣不應該用噬零散!”
“兒臣不應該貿(mào)然行動!”
“兒臣……兒臣,父皇恕罪,兒臣實在是想不到了!”
中年人張開雙眼,眼神中盡是赫赫天威,知道敲打的差不多,沉聲道:“你錯有五處!
第一,不該去青樓;
第二,不該把目標選定在莊塵和孔尚樂;
第三,做事太過沖動;
第四,太過自信;
第五,承認錯誤;
你今天回去好好想想,明天你來告訴朕為什么這是錯的!”
“兒臣遵旨!”
姒禪連滾帶爬從中年人的膝蓋上竄了出來,強忍著疼痛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這些是你的錯誤,不過有一條你做的的很好!”
中年吸了一口氣淡淡道,“那就是你只毒死了一個人!”
“兒臣謝父皇夸贊!”
姒禪起身,再次伏在了地上。
他也知道這是自己唯一值得慶幸的地方。
當初對莊塵和孔尚樂下毒之后他就后悔了,毒死兩人,勢必會引火燒身,到時候儒道兩家前來興師問罪!
為了平息兩家怒火,自己絕對是死路一條!
應該毒死一個人,把鍋甩在另一個人身上才對,可是為時已晚。
所以他一直躲在陽城的私人小院里派出探子打探消息。
當?shù)弥追角巴鶋舻角f的時候他心里已經(jīng)涼了大半,難道自己大限將至。
可當?shù)玫降南⑹乔f塵居然活蹦亂跳的,他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果不其然,這次還得到了父皇的贊賞。
縱使出師不利,但還是值得的,這意味著離自己夢想的位子又進了一步!
至于莊塵為什么沒事,他才懶得去想呢。
“有功就要賞,自己去皇家寶物選一個東西吧!”
“謝父皇賞賜!”姒禪大喜過望,也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屁顛屁顛的跑出了皇宮。
目視著他跑出去的方向,中年人目光閃現(xiàn)出凌厲的光芒:“諸子百家,莊塵,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