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他又有什么干系。
段南城的話還沒說出口,夏瀟的手機就響了。
安靜的琴房里手機鈴聲顯得突兀。
段南城看著夏瀟趕緊從包里拿出手機,再不經(jīng)意地一瞥,見來電顯示上掛著蕭政霖的名字。夏瀟的手指有些停頓,似乎在決定要接還是要掛掉電話。
“你可以——”
他剛開口,夏瀟果斷地把電話掛了。
段南城接著說:“換首歌?!?p> “嗯?什么歌適合我?”夏瀟站在門和段南城中間,這架勢,怕他惜字如金,來去如風(fēng)。
段南城嘴角不自知地稍稍上揚:“兒歌?!?p> 夏瀟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賞心悅目可以到如此程度。
他掀開琴蓋,端正地在墻邊的那臺深棕色的立式鋼琴前坐下,修長白凈的手指放在黑白琴鍵上,隨著他流暢的動作,一首偶有耳聞的童謠如清泉流水般潺潺流出。
接著他的聲音也伴著音樂響起。
陸小曦在家里會放段南城的歌,他的聲音深情而有磁性,令人過耳不忘,夏瀟一直以為,或許是百萬修音師的功勞??涩F(xiàn)在他一彈奏,一開口,和那些歌里他的聲音分毫不差,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令人無法再顧及其他。
音符好似化作陽光里的塵埃,在兩人之間閃爍。
食色,性也。夏瀟鄙視自己,又一次被段南城的美色所動搖。
他唱完一遍,歌詞簡單,旋律輕快,果真適合音癡。
唱完后段南城再從頭開始彈了第一句,這次放慢節(jié)奏,唱完后在余音里轉(zhuǎn)頭看著夏瀟。
這眼神,和一開始教她唱歌時的老師的一模一樣。
夏瀟立刻開口跟著唱,這次她的調(diào),自然還是不準的。
段南城沒有嘆氣,極有耐心地一字一句,一音一調(diào)地教她。
說來也奇怪,有段南城這么教她,學(xué)了一個下午,即使還有些音不準,但整首歌居然被她順利地唱下來了。
夏瀟彎著眼睛:“段先生真的是一代名師!以后不當頂流,可以去開培訓(xùn)中心啦!”
段南城將琴蓋穩(wěn)穩(wěn)放下,立起身,聲音依舊平淡:“嗯,可以考慮?!?p> 將走時他還破天荒地叮囑:“這首歌唱的是夏天,歡快是重點。還有,以后學(xué)唱歌不要戴著耳機,容易找不到調(diào)。”
段南城今天真的是轉(zhuǎn)了性子了!
夏瀟很感激,學(xué)著武俠劇里的豪杰:“段先生大恩,無以為報!”
他睨了她一眼:“無以為報就是不想報?!?p> 夏瀟嘿嘿一笑:“我有的段先生都有,他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段先生只管開口!”
段南城看夏瀟拿手機,隨口說:“蕭政霖去非洲出差了,好長一段時間回不來。那邊部落關(guān)系復(fù)雜,你不要打擾他。”
原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打不通電話,沒有消息。
夏瀟要找他這件事也不急,自然是立刻就應(yīng)了。
回想起蕭政霖也曾讓她不要接近段南城,這倆人真的不愧是好朋友,互相思慮著對方。
段南城頷首,手放在門把手上時。
夏瀟的手機又響起來了。
然后面前這尊雕塑一樣的男子又回過身來:“你還有幾個調(diào)需要再抓一抓,半個月后我再幫你一次?!?p> 夏瀟:????
段南城今天突然出現(xiàn)要幫她的忙,夏瀟已經(jīng)是喜出望外。怎么突然還可以辦了張次卡?
可夏瀟以為,段頂流這么忙,很多話可能只是隨口說說,過段時間他自己就忘了,于是這件句話當時夏瀟雖歡天喜地地應(yīng)了,但不能放在心上。
她心里是有些小期待的,能得段南城指導(dǎo),考上的概率會大大大很多。但她不能對這么一句輕忽的話有期待,因為對注定不會發(fā)生的事抱有期望,最后只有失望。
她曾經(jīng)也期待過他人,下場凄涼。
但于半個月后,夏瀟接到了一條微博私信。
“下午三點,到我家。”
夏瀟瞪大眼睛,是段南城!同時他也點了關(guān)注她,現(xiàn)在他倆已經(jīng)互相關(guān)注了。
他沒有忘,夏瀟心里莫名涌起一些小歡喜。不期待的另一個好處之一,就是當美好的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可以感受到一種不期而遇的欣喜。
“好,一定準時到?。ㄓ淇炷槪?p> 手指飛動,一條私信剛回過去之后,蕭政霖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蕭公子,好久沒見?!毕臑t接了電話,音調(diào)不自知地都帶著愉悅。
蕭政霖那邊還有些吵鬧,“好久沒見,小笙歌有沒有想我?”
夏瀟敷衍著:“有,有,有?!?p> 蕭政霖哈哈地笑道:“有就行,我剛下飛機,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現(xiàn)下已經(jīng)下午一點半了。
夏瀟為難地:“我下午有事,要上課,再約?!?p> 蕭政霖難過地嗷了一聲,其實自己也得先回公司,也只能緩緩再去找夏瀟,于是依依不舍地:“那好吧。我們再約?!?p> 關(guān)于志飛的事夏瀟還沒當面問清楚,是需要和蕭政霖好好見上一面的。
怕遲到,夏瀟收拾收拾就朝段南城家的方向去。路上需要搭地鐵,轉(zhuǎn)公交車,最后換共享單車,需要耽擱不短的時間。
三點準時,夏瀟按了段南城家里的門鈴。
他很快就開了門,穿了一身隨意整潔的套頭毛線衫,一條灰白色運動褲,一雙白色拖鞋。
“段老師好!”夏瀟笑得陽光燦爛。
稱呼還真多。段南城沒多說話,只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一聲:“嗯?!?p> 段南城信步走進屋里,隨口問道:“要喝點什么嗎?”
夏瀟想起那天早上她在段南城這里煮粥的時候,段南城的冰箱里除了一排排礦泉水,幾個雞蛋,就只剩一箱子的空氣,乖巧地應(yīng)道:“不用麻煩,謝謝?!?p> 段南城聞言,腳下拐了個彎,朝客廳落地窗旁的那架臺式鋼琴走去。
“那開始吧?!彼f。
鋼琴的聲音清脆地響起,夏瀟在家練了許多次,再唱起來,當然輕車熟路。
段南城逐個逐個音替她糾正,重復(fù)幾次,夏瀟已經(jīng)可以把這首歌唱得很好了。
段南城的手從琴鍵上撤下,回過頭:“可以了,這樣子去應(yīng)試薛教授不會挑你了。
陳西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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