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田密要的獎賞與她所挽救的危急相比簡直不值一提,但穆璋也沒有隱瞞她的功勞,已經(jīng)下了文書昭告天下天花可以被治愈的事,也講明了田密的功勞。
為了保險起見,金陵的情況還有待考察,種痘的方式也沒有大范圍推廣,所以百姓也都將信將疑。
但這并不妨礙,“田密”這個名字印在了所有人腦海中。
“小鬼,沒想到你真的會醫(yī)術!我大穆還真是有福。你上輩子會不會是個菩薩身旁的賜福童子?”穆夜說越離譜。
“太子殿下!麻煩您一件事行嗎?”雖是敬畏的稱呼,但田密語氣散漫。
“何事?”
“說人話。”
“……”沉默一會兒,穆夜忽然低頭笑了,這去金陵一個多月,她都快忘了和她拌嘴是什么感受了。
然而,穆夜忽然發(fā)笑,放在田密眼中就很詭異,以為這位又想到什么鬼點子了。
但她也沒怎么關注,一直墊著腳往遠處看著在交談的穆璋和離墨。
似乎注意到她的視線,離墨回頭對她擺了擺手,紅衣墨發(fā)站在蓮池旁對她笑了笑讓田密放心。
看到田密轉身會回涼亭坐好,離墨臉上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瞬間消失,轉而掛著疏離而莫測的表情看著遠處紅蓮,淡淡開口,:“田密是我離國公主,是離國皇室,或許因為上次她著急回來沒有舉辦大典,所以讓不知內(nèi)情的人輕視了些?!?p> “我希望,像這次這樣危險的事情,不會再有第二回。陛下以為呢?”離墨緩緩眨眼側首看去。
穆璋像是沒聽出離墨語氣中的威脅,大笑著說,:“那是自然!田丫頭以后還是朕的鎮(zhèn)北將軍呢,這種事朕不會再讓它發(fā)生第二次了?!?p> 聊得差不多了,離墨也不愿與穆璋這種沒什么本事但陰謀詭計一大堆的人有過多交談。
虛與委蛇一陣就回涼亭找田密了。
然而,他還沒踏進涼亭,遠遠地便察覺到一陣涼意,在這七月的艷陽天讓人覺得脊梁骨發(fā)寒。
接著他便看到君不厭正陰狠地看著穆夜的背影,恨不得把他吃了。
這種表情從來不會出現(xiàn)在以前的君不厭身上,一時間,離墨竟覺得新鮮又可愛。
以前他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把“可愛”這個詞按在君不厭這種家伙身上。
“密兒?!?p> “哥,你們談完了?”
離墨點點頭,:“嗯,帶你去吃東西?!?p> 田密笑著還未開口,君不厭就走過來,:“不必了?!?p> “哦?寧王這是何意?”離墨咬準了君不厭不會在穆夜面前暴露他自己與田密的關系,所以假意聽不懂君不厭話語里的拒絕。
“本王的意思是——與田小姐有要事需要談論?!本粎捙c離墨四目相對,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他確實不敢暴露田密,省得為她招去不必要的麻煩。
“再說。”君不厭繼續(xù)道,:“離國太子這樣閑么?整日待在我大穆,又不是兩國邦交,似乎也不是個說法?!?p> 田密夾在兩人中間,穆夜看得一臉疑惑但又似乎看出來點什么。
兩手分別抵著兩人的胸口把人分開,田密撇撇嘴,:“就不能一起吃嗎?你倆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成熟點兒?。俊?p> 君不厭,:“哼?!?p> 離墨,:“哼?!?p> 兩人都把頭扭向一側,更幼稚了。
“行了,哥,你確實該回去了,找了我那么久,今日我請客,便當給你踐行啦!”說著吐了下舌頭,像是撒嬌一般。
余光一直注意田密的君不厭想起了昨晚那個纏綿的吻,喉結滾了滾。
“好。”離墨并不會和田密生氣,摸著她的小腦袋點點頭。
“那田小姐也不會介意多我一個吧?!蹦乱棺呱锨疤裘嫉?。
田密想起不久前見到穆夜的第一眼,他似乎真的為自己能回來而開心,那種喜悅是裝不出來的。
“好啊,一起吧,多雙筷子而已?!?p> *
田密身后跟著三個男人,且每個單拎出來都是傾國傾城的,若是小倌,想必肯為其散盡家財?shù)牟辉谏贁?shù)。
不過...此時三個人都在用手暗暗推搡對方,想讓自己走得離田密近些,但又被對方阻撓,所以臉上的表情都多少帶了些嫌棄和慍怒。
加之三人周身氣度一看就是身在高位養(yǎng)成的,倒是讓人生不起貪慕之心。
走在最前面的田密只有十六歲,看起來像三人的妹妹,骨相極美,雖是穿著簡單但也讓人一件難忘。
下了馬車走進酒樓的一瞬就收到了無數(shù)驚艷、疑惑、審視的眼神。
“客官里面請!”小二彎著腰,肩膀上搭著白布走過來。
“要一間靜點的雅間?!碧锩苄χf,回頭想要詢問君不厭和穆夜有沒有來過。
暗暗動手的三人立馬停手,三人一齊面帶微笑地看著田密,等她開口。
好詭異?!齻€字崩入田密腦海,輕咳一聲才開口,:“那...先上去再說吧?!?p> 君不厭,:“好。”
離墨,:“密兒說了算?!?p> 穆夜,:“都好?!?p> 三人又一齊開口。
田密:“……”來個人,給我一刀吧,痛快點兒!
這三個人都鬼上身了???
【同感!】
跟著小二去了雅間,點好菜田密打開窗戶,看著人來人往的街市,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一口濁氣。
活著真好,而且還馬上就要有自己的小窩啦!真好!
“在想什么?”君不厭從椅子上起身走過來。
田密轉過身,背靠著窗戶,:“在想——從迎春神,到后面那次墜崖,再到金陵的殺手,是不是同一個人在針對我?”
“這兩次唯一抓到過的就是迎春神那次的殺手,沒有得出任何消息?!蹦乱菇舆^話說。
離墨摸著下巴,:“那個殺手呢?”
“死了。”穆夜的聲音沒什么起伏。
“早就聽聞穆國太子手段了得,難道也問不出什么?”離墨左手拿著茶杯,輕輕轉著,似乎無意地問了一句。
穆夜自然聽出這是在詆毀他,暗暗瞪了一眼轉而說,:“就手法而言,迎春神的那伙殺手比之后兩者要弱一些,我和前兩個都有短暫交手,后者的武功、殺手間的默契、以及狠辣程度都要遠遠高于之前?!?p> “當然?!蹦乱估^續(xù)道,:“也可能是幕后之人一次不成又找了更厲害的殺手團,也不是沒可能?!?p> 事關田密,君不厭也沒有再擠兌穆夜,認同道,:“這是一種可能,現(xiàn)在我有兩個懷疑對象。”
是他根據(jù)伏顏講給他的事推測的,頓了頓,他繼續(xù)道,:“田小姐去金陵的契機是因為被人陷害謀殺皇后,后又覺得自己也有保護不當之責便請命去了金陵,然而當時皇后的侍女極有針對性地將矛頭指向田小姐,卻不談太子側妃以及周圍宮人?!?p> “寧王懷疑皇后?”離墨在搜尋的那幾十天也通過伏顏和季辰了解了這些,雖說氣憤,但確實沒有實質的證據(jù)。
“只是一種猜測,不過在我的調(diào)查中,田小姐與皇后之前并無淵源,第一次見面就是去年的宮宴上?!本粎掁D過身瞇了瞇眼,:“所以,我又第二個猜測。”
離墨:“誰?”
君不厭負手緩緩吐出兩個字,:“田竹。”
顧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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