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風今天搬家,在林海大學附近的小區(qū),為了方便上下班就買了這間公寓,中高檔,安保設施好,而且是一梯一戶。
哦對了,他是一名大學美術老師,今年29 歲,單身。
今天是周末,所以物業(yè)允許搬家,等家具公司的人把新家具擺放好,自己就從車里把幾個裝日常用品的箱子拿下來,再一一整理好,忙碌了大半天,點了個外賣在客廳吃著。
吃完收拾好垃圾,放門口鞋架邊,打算下樓再扔。感覺有點累,到陽臺的躺椅上休息一下。陽臺四周是落地窗,這時陽臺的窗戶打開一扇,外面小鳥嘰嘰喳喳的聲音傳進來,還時不時傳來小區(qū)樓下花園小孩玩耍的笑聲。
俞清風并不覺得吵鬧,反而覺得這里的生活氣息感染了自己,讓自己很舒服。
睡了半小時,俞清風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站在窗邊隨意往下看,幾個不大的小孩子在沙堆里玩沙子,旁邊是坐在長椅上的家長,再往另一個方向往去,幾個老年人在下棋玩,俞清風微揚起嘴角笑了笑,轉頭打算回屋里,眼角瞥到樓下的陽臺,因為是一戶一梯,所以每層都有個陽臺,為了不影響采光,所以每層的陽臺都錯落開,單數(shù)層和雙數(shù)層交錯開。
這時樓下的陽臺也是半開著窗戶,吸引俞清風的是陽臺上擺放的畫架,上面畫的是一個孤零零的的小女孩,她躺在一望無垠的烏黑的地上,手里還保持著向前抓的姿勢,似乎在挽回著什么??上У氖撬孟駴]抓住,臉上有滑落的淚珠,眼神空曠。這幅畫莫名傷感,似乎是作者本人的意境,俞清風心里感嘆:這副畫的作者應該是一個飽經(jīng)風霜的中年人吧。
俞清風收回視線,回去繼續(xù)收拾自己的新家,明天就要上班了,今晚可以睡久一點。
樓下,徐來躺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的睡著,昨晚熬夜畫了稿子,直到三點才完成,她是一個簽約漫畫家,今年25。
此時雖然很困,但還是被尿意憋醒,半瞇著眼赤腳摸索到廁所解決三急。
徐來從馬桶上起身,來到洗漱臺前,靜靜的站了一會,等睡意消散。打了個哈切,放水洗臉刷牙。
走回客廳,看到亂七八糟的東西散的到處都是,嘆了口氣,只好慢慢收拾起來。
收拾了好一會,直到肚子咕咕叫,想到自己從昨天下午就沒吃過東西了,又嘆了口氣,認命的回到廚房看看有沒有東西吃,結果冰箱里空蕩蕩的,只剩一個散發(fā)異味的蘋果,徐來只好把那個蘋果扔到垃圾桶。
穿著拖鞋去樓下超市買了些水果蔬菜,回到家里簡單做了個飯吃,收拾好廚房。來到陽臺,她在周圍養(yǎng)了一圈多肉,不需要多大的悉心照料,它們可以自己頑強的生長,就像她自己一樣。
自從三年前父母意外身亡,她就開始一個人生活了,去年畢業(yè)后就搬來這邊居住,以前的家里空蕩蕩的,每次看著到處充滿回憶的家,自己都無比難過,后來終于畢業(yè)離開那個傷心的城市,到這里工作,才買了這個房子。父母意外出車禍走后,肇事方賠了許多款作為補償,加上自己上學時就和漫畫公司簽約了,存款也不少,所以一次性付款了這個房子。
既然自己已經(jīng)被這個世界拋棄了,那以后也就無所謂了。
從此,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定居下來,不打算結交新朋友,只想一個人過。自己現(xiàn)在沒有父母親戚,而且自己性格沉悶孤僻,應該不會有人愿意和自己做朋友,更何況是結婚了,自己現(xiàn)在是想都不想一下,像自己這樣的人應該沒有多少家庭會接受吧,自己還是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了,為難別人也為難自己。
晚上,徐來睡不著,穿著運動服夜跑,以前她爸爸總是要求她多鍛煉身體,自己懶不想動?,F(xiàn)在,一到睡不著的時候,自己就出來跑步,每次都會想起父母在世時對自己的關心,現(xiàn)在一個人生活時間長了,才后知后覺的開始聽話。
曾經(jīng)自己也想過離開,但是自己這條命是父母給的,他們辛苦把自己養(yǎng)大,不能讓他們在天之靈失望,而且這個世上也只有自己惦記著他們了。
跑了一個小時,四肢有點酸軟,漫步回家,在樓底等著電梯,“叮”的一聲,電梯開了,走出一位男士,自己目不斜視的等他出來,走進電梯按了八樓,淡淡的等待電梯合上。
俞清風走出電梯,到樓下車庫,把今天忘車里的手機充電器拿出來,自己本來打算睡覺了,可是手機沒多少電,到處找充電器,才反應過來今天沒拿上去,趕緊穿著拖鞋下來拿。不過剛剛在電梯口遇到一個女的,一身運動裝估計在夜跑,但是一個女孩子大半夜出門很危險的,想到這俞清風自嘲的搖搖頭,自己在瞎操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