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不經(jīng)不覺間晃眼就到了四月。
春日里的陽光最是和煦,方南溪的辦公室里灑進了一大片陽光,墻角那盆蔥郁的綠植正在勤勤懇懇的進行著光合作用。
方南溪已經(jīng)看了一上午的文件,如果不是突然進來了一個電話,她可能早就忘記自己已經(jīng)多久沒換過姿勢了。
她拿起電話猛地一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脖子痛得不行,就連兩邊肩膀也十分的僵硬。于是她只好站起來一邊接電話一邊活動活動身體。
電話是周茉打來的,她的電話一般也沒什么正經(jīng)事。
“喂,茉茉?”
“干嘛呢?”
“在公司啊,怎么了?”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問問你下午下班過后有時間沒?”
“今天嗎?”方南溪還認真想了一下,“應(yīng)該有空?!?p> “那行,丁揚約咱們晚上去打球,給他個面子?”
方南溪笑道:“他球技那么差,還敢約咱們打球?!?p> “他又交了個女朋友,你不知道吧?”
方南溪不以為意:“不知道,不過對他來說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
“我聽老蛙他們提過,好像這個不一樣,他還挺認真的。”
“那真是難得?!?p> “聽說還是個老師?!?p> 方南溪這倒有些驚訝了:“真的假的啊?”
“我也是聽說,真的假的晚上一問不就知道了。我估計他約咱們打球就是特意想把女朋友帶來炫耀炫耀?!?p> 這倒像是丁揚的作風(fēng)。
方南溪答道:“好,那晚上見?!?p> “好嘞,不打擾方總掙錢了?!?p> 不知道是一段時間沒見想得慌,還是沒什么事干閑得慌,周茉老早就到球館了。方南溪沒帶網(wǎng)球服,下班后還專門回去取了一趟,等她到球館的時候周茉已經(jīng)和別人打了好幾場了。
她在一旁找了個位置坐著,看周茉在場上敏捷灑脫的樣子,不禁想起了以前在倫敦上學(xué)的日子。那時候丁揚、沈言還有周茉和她就經(jīng)常約著去打網(wǎng)球。他們當(dāng)中數(shù)沈言打得最好,她和周茉算是旗鼓相當(dāng),只有丁揚最菜,這么多年還一點長進也沒有。
這時周茉已經(jīng)下場了,她扔了瓶飲料給方南溪,方南溪正在晃神,差點讓飲料砸到臉上。
“想什么呢?”
方南溪將慌亂接下的飲料放在一邊,嘆氣道:“看你球技越來越好了,我這幾年都沒怎么打,現(xiàn)在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了?!?p> 周茉毫不謙虛道:“這有什么,一會兒我讓著你點就行了?!?p> “還真不客氣。”
周茉喝了口水,一邊擦嘴一邊說:“這還不客氣,這都算客氣的了?!?p> 方南溪懶得和她貧嘴,看了看四周:“丁揚還沒來?”
“沒呢,估計在路上了吧。他約咱們打球,自己還遲到,一會兒可得狠狠宰他一頓。”
“那還用說?!狈侥舷值?,“怎么,為了打球今天生意都不做了?”
“店里有人看著呢,我在不在都沒事?!敝苘酝蝗幌肫饋韱柕?,“對了,我聽說你那個便宜大哥要結(jié)婚了?”
“丁揚說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p> 方南溪也拿著飲料喝了一口:“嗯,下個月10號?!?p> “你這大哥動作夠快的啊,聽說還沒認識多久吧?!?p> 方南溪笑了笑:“我阿姨都快急死了,你還覺得快。”
“你這個大哥心思挺多的,你自己可得小心點?!?p> “又是丁揚說的?”
周茉不屑道:“他能說出這樣的話?沈言說的?!?p> 方南溪怔了一下:“你見到他了?”
周茉看了一眼她的臉色,然后才說:“見過一次?!?p> 兩人說話沒注意,不知道丁揚什么時候已經(jīng)帶著他女朋友走到了她們面前。
“你們倆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周茉橫了他一眼:“你遲到了啊!”
“抱歉抱歉,一會兒請二位吃飯將功補過。”
“一頓可不成?!?p> 丁揚氣道:“你還想訛我一輩子的飯不成?”
“那你倒不配?!?p> 方南溪插話道:“夠了啊你們倆。丁揚,不介紹一下?”
“哦,還差點忘了?!倍P把他女朋友拉到身邊,說道,“這是我女朋友田靈?!?p> 周茉笑道:“你好,我叫周茉。聽說你是老師,教哪一科的啊?”
田靈有些討好的笑著:“英語?!?p> “哦?!敝苘杂值溃按髮W(xué)?”
田靈搖搖頭:“不是,我教高中?!?p> “高中啊,那肯定不輕松。”
田靈微微笑了笑,然后又轉(zhuǎn)頭看向丁揚。丁揚會意,立馬道:“行了,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問題這么多呢。我們?nèi)Q衣服,你們先打著。”
“行,你們?nèi)グ??!?p> 長時間不打還真有些手癢,方南溪一邊熱身一邊和周茉說著話。
“我覺得你對丁揚女朋友好像不怎么友好?。俊?p> “我哪兒不友好了?”
“你說呢?”
周茉突然很奇怪的笑了一下:“你就不怕丁揚被人騙?”
“你是說剛剛那個女孩?”
“我覺得她可不像丁揚說的那么單純可人?!?p> 方南溪打量她道:“我說,你不會是對丁揚有什么意思吧?”
“想多了吧你,我要是對他有意思早有了,還能等到現(xiàn)在?!?p> “那就行了,咱們不用替他瞎操心,一向都是他騙人小姑娘,還有小姑娘能騙到他?再說萬一真被騙了,那也是他活該?!?p> “你這么說也不是沒有道理?!?p> 方南溪和周茉一邊說著一邊往球場走去:“對了,你和你那個男朋友怎么樣了?”
周茉擺了擺手:“吹了。”
“怎么了?”
“三觀不合唄?!敝苘杂值?,“行了,先不說了,打球吧。”
齊琛的婚禮當(dāng)天幾乎聚集了b市所有的商界大佬。而黎若蕓臉上的笑容一整天就沒片刻消失過。
今天的主角是齊琛,方南溪不愿和他搶風(fēng)頭,所以刻意降低了自己的各種存在感。但是現(xiàn)場有頭有臉的來賓大部分都是沖著達西和方巖僑這兩塊招牌來的,在這些人眼中方南溪可比齊琛有價值得多。
平時迫不得已要應(yīng)酬這些人就算了,方南溪可不想今天還得替齊琛出來陪笑臉,于是故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躲了。
她一個人正悠哉了沒一會兒就被人找到了,回頭一看來人卻是周茉。
“是你啊,我還說誰這么快就找過來了?!?p> 周茉端著杯香檳,晃了晃道:“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偷閑呢?”
“我這是把主角光環(huán)留給主角。”
周茉嗤笑一聲:“還挺懂事的。”
“你怎么一個人,丁揚呢?”周茉是方南溪請來的,她說一個人不太好意思,到時候跟著丁揚一起來。
“他那個重色輕友的東西,凈和他那個女朋友在那兒卿卿我我的,我看著漲眼睛,就自己轉(zhuǎn)轉(zhuǎn)?!?p> “還是那個田靈?”
“可不是?!?p> 方南溪有些意外道:“他爸媽今天也會來,看來他這次還真是認真了。”
周茉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進去吧。”
“走吧。”
齊琛和涂曉蘇的婚禮在達西自己的酒店舉行,酒店后面有泊人工湖,為了這場婚禮,特意在湖心搭了一座水晶亭子。等儀式開始后,新郎就會站在亭子里等著他的新娘向他走去。
馬上要到吉時了,儀式即將開始。方南溪和周茉在席間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沒想到坐在她們旁邊的竟然是好久不見的沈言。
方南溪不知道怎么開口,反倒是沈言主動招呼道:“小溪,好久不見?!?p> 方南溪不太自在的笑了笑:“是啊,好久不見了?!?p> 周茉怕他們倆會有些尷尬,立即打岔道:“沈大帥哥,你這就不對了啊。我這么大個人在這兒,你就光和小溪打招呼?”
沈言絲毫不怯的接招道:“周大老板,好巧?!?p> “別別別,和你們比我算什么大老板。您老人家就別揶揄我了?!?p> 沈言笑著搖搖頭,接著又對方南溪說:“剛剛我見到方叔叔,他讓我改天去你們家吃飯?!?p> 方南溪答道:“那很好啊,你也有段日子沒去我家了,你去正好還能陪我爸下下棋。”
沈言沉默了一會兒,又接著問:“方叔叔還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男朋友?!?p> 方南溪道:“還沒到合適的時機告訴他?!?p> 沈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接著轉(zhuǎn)過頭專心致志的看著儀式現(xiàn)場。
不得不說人靠衣裳馬靠鞍,涂曉蘇穿上婚紗后的模樣讓人眼前一亮。她娉婷的往那兒一站,和她平常有些柔弱怯懦的樣子完全大不一樣。
周茉湊到方南溪耳邊小聲道:“果然女人穿上婚紗的樣子是最美的哦?!?p> “怎么,你也想穿了?”
“改天去婚紗店試試,沒人規(guī)定不嫁人就不能穿了嘛。”
方南溪笑:“是,你說的對?!?p> 雖然沒人知道齊琛和涂曉蘇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深到愿意結(jié)婚的地步,但是單從這場結(jié)婚儀式來看,他們的感情和其他新婚夫妻別無二致的感人。
看著齊琛對涂曉蘇深情的說我愿意的模樣,連方南溪都差點忘了他上次對他這個新婚妻子還是一臉的嫌棄和不耐煩。
儀式是在戶外舉行的,之后的酒會安排在酒店里面。主持人發(fā)話后,所有人便起身往酒店內(nèi)廳走去。
方南溪正想招呼沈言一起走,坐在沈言另一邊的長發(fā)女人突然說道:“沈總,剛才鄭總在到處找您。”
方南溪這才注意到這個女人,她發(fā)現(xiàn)
這個女人好像是沈言的秘書,之前在他公司見過到幾次。
沈言打量了秘書幾眼,只見秘書臉上一臉坦然,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才對方南溪和周茉道:“我先去看看?!?p> “好,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