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半響,能聽到季培心的呼吸聲還有隱約間的麻將洗牌嘩啦嘩啦的聲音。
“你都說點什么嘛?”季培心本來也以為阮銘新要說一些羞羞的事情,畢竟倆人也算一日等于百日恩的關(guān)系了。
結(jié)果突然還有點煽情。
“你以為我不看盜墓公寓嗎?不要盜用人家的臺詞!你老是騙我。”
季培心戳穿了事實的真相,又想把阮銘新明年一起過年的邀請委婉的拒絕掉,或者把這個話題轉(zhuǎn)移開:
“我今天倒是收了好多壓歲錢哦。”
季培心還想著阮銘新肯定要罵她小財迷小笨豬什么的,結(jié)果手機對面半天沒有說話,連呼吸聲也沒聽到。
“喂~~?”季培心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一個字也吐的顫顫巍巍的,還以為阮銘新生氣了還是怎么的,或者是他今年沒收到壓歲錢恰檸檬了?畢竟他也經(jīng)常會耍耍小性子等著季培心去哄,尤其是在電話里經(jīng)常性出現(xiàn)。
不過阮銘新這次還真不是,他剛剛在連著WiFi訂機票。
“跟你商量個事——我去找你吧,剛在買機票。”等火速定下了去往川渝的頭等艙,他才回復(fù)那頭膽戰(zhàn)心驚的小可愛。
一點商量的語氣都沒有,就是斬釘截鐵的闡述了一件實事,或者是一個上級領(lǐng)導(dǎo)的通知什么的。
季培心得到答復(f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在心里小小的嘆了一口氣,又是這樣。
你商量個屁!機票都買了有我發(fā)表意見的必要嗎?
阮銘新總是想一出是一出,說啥就是啥,提前給你通知讓你有個心理準(zhǔn)備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可又能怎么樣呢?上了他的船就只能跟著一起撞破南墻當(dāng)海賊。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上了賊船跟賊走。
季培心還在出戲,阮銘新等了半天:“喂!說話啊~”
“我不叫胃!我叫季培心!你說好了以后都叫我心心和寶寶呢?”
季培心糾正阮銘新的稱呼問題,迫使他說的話更肉麻一點:
“那我的親親寶貝心心,我去找你哦,大后天下午,直接到你家,給我地址發(fā)來?!?p> “嗯~”
季同學(xué)帶著鼻音應(yīng)著:
“可,,,我怎么出去找你啊?我這幾天家里會有好多親戚,還有一堆熊孩子,我每天往出跑會被懷疑的?!?p> 季培心罕見的遲疑了,每次過年,她的大家族里總少不了圍著她轉(zhuǎn)的小屁孩兒。
“額,,,這好像是個問題,,,”阮銘新頭腦一熱,剛剛想起那個能夠肩抗汽油桶,手提m4,疑似都市兵王的未來岳父。
“你找個借口偷偷跑出來,咱們有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p> “啥?你意思是帶著我跑?不回家那種?”
季培心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原以為是雨期云約巫山洛水的幽會,結(jié)果變成天涯海角雙宿雙飛。
真的要私奔啊?她臉一下激動的漲紅了:
“那,那我爸爸一定會知道咱倆搞對象的呀,我每天偷偷跑出來和你待一會兒好不好?哪有大過年的就往外跑,我們再過不到一個月就開學(xué)了,人家牛郎織女不都....”
“鵲橋仙寫的都是狗屁!老子就是要和你朝朝暮暮!為了你未來的老公你就說你敢不敢吧!”
這話阮銘新一點都不覺得肉麻。
季培心也不覺得,被哄得五迷三道的,彪勁兒也上來了:“那我等你,在家碼字我媽天天叨叨我,這回嚇?biāo)浪麄?!?p> “嗯!那就說好了哦,我的好姑娘快睡覺吧,等我飛過去把你搶走?!?p> “不要!睡不著!你陪我聊天!”
電話那頭季培心好像在錘枕頭。0
這電話看樣子就得打一夜。
......
倆老人睡得早,勉強熬著看完春晚回屋睡了。
宣玲和阮鋒也沒睡著,若有若無能聽到客廳里自己的兒子在說著一些甜得發(fā)齁的小情話,時不時唱兩句歌。
宣太后躺在床上拿胳膊肘捅著旁邊的老阮同志,沒說話,幾十年的夫妻之間光用眼神就能知道對方想說什么。
大學(xué)之前的阮銘新就是一條咸魚,雖然在有所改變之后收斂了囂張的性格,也能在游戲小說電影之外的閑暇時間靜下心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要不是美術(shù)天賦不錯加上??嫉臅r候狀態(tài)也很好,??挤诌M(jìn)了北藝的小圈兒。(美術(shù)??甲C的小圈就是只要文化成績合格必定能被錄取的少數(shù)高分尖子。)
阮銘新估計大學(xué)都只能上個二本。
藝術(shù)類二本能干什么?畢業(yè)后找個公司上班?在物價不低的城市拿著幾千塊的工資,每天996甚至007,熬到頭禿人廢腎也虛,沒準(zhǔn)在可利用價值壓榨完后會直接被開除。
現(xiàn)實只會對有錢人撩起她的小短裙,這一點成年人的理解最深刻。
并不看好藝術(shù)類專業(yè)的阮鋒他們甚至都怕所謂的八大美院是徒有虛名,已經(jīng)在找關(guān)系給阮銘新尋找捷徑。
不過現(xiàn)在都不用了,雖然不知道阮銘新的錢到底是怎么來的,至少知道自己兒子不是違法亂紀(jì)的人,加上阮銘新一個學(xué)期賺的錢作為父母一年都夠嗆能賺得到。
被砸的有點暈,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能拿兒子裝逼裝到手抖。
阮鋒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聽著阮銘新在客廳打著電話軟聲細(xì)語,不經(jīng)小聲地嘟囔道:“跟咱們在家屁都不放一個,跟人家女孩聊得挺歡?!?p> “那是跟你沒話,超過三句不離學(xué)習(xí),跟老娘話可多了?!毙岱藗€白眼:“一點沒有自知之明,你倆一個模子出來的拗勁兒,都覺得自己牛逼頂呱呱,面里怎么打雞蛋都要吵兩句,誰想和你說話?”
“奧~”阮鋒哼哼了一聲,瞪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目不轉(zhuǎn)睛。和阮銘新一樣,父子之間服軟是不可能服軟的,他要低了頭就不姓阮。
“來,我采訪你一下,你兒子比你掙得多你咋想的?以后你拿啥說人家呀?”
宣玲還來勁了,杵著胳膊肘半支起身子和老阮臉對臉。
“趕緊睡吧?!?p> 阮鋒并不想回答,側(cè)過身閉上眼。
宣玲一看他那副死豬樣就來氣,上手把老阮扒拉回來。
“別裝睡!不想說話就躲一邊兒,想辦事了又舔個碧蓮來扒老娘衣服,我也睡不著,學(xué)學(xué)你兒子,跟我聊天!你不挺能說的?給咱說說你以后拿啥資本教育你兒子?!?p> “資本?”阮鋒也來勁了:“要什么資本?我是他爹!他爸爸永遠(yuǎn)是他爸爸!”
宣玲一看他又犯?。骸暗滦?,快睡去吧你,真當(dāng)老娘想跟你大半夜嗶嗶叨。”
“嘖,給我點被子,你要凍死我是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