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把他綁來,我想和他聊聊天!
魚家棟大驚失色,一幅「他們終于要對我這只純潔的小白兔動手了嘛」的無辜表情,問道:“他們以前一直悄無聲息的,為什么這次突然要對我下手了呢?”
“.......”
彪叔都發(fā)現(xiàn)的問題,魚家棟竟然還一點兒防范意識都沒有。
果然,術(shù)業(yè)有專攻......
魚教授確實適合埋頭搞科學(xué)研究。
“你也不想想,你有多久沒有回家了?”敖夜問道。
“所以他們因為我沒有回家,推測出我們的項目到了關(guān)鍵階段?”搞物理研究的,邏輯思維能力都相當(dāng)?shù)牟诲e,敖夜提了個醒之后,他也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也不僅僅是這個原因?!卑揭钩雎曊f道:“譬如這幾天的排水量......天火熄滅之后,那些廢水都被你排放出去了,他們監(jiān)測到這些情況,自然能夠推測到實驗室里面進(jìn)行過某種大型實驗。各方面的信息匯總,倘若身邊再有明樁暗線的話.......他們想來打探一下具體情況就能夠說的通了?!?p> “明樁暗探?”魚家棟皺起眉頭,說道:“我知道這個項目的重要性,除了極其信任的幾個人,其它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在研究什么。難道有人被他們收買?誰是他們的人?”
敖夜搖頭,說道:“人心是最難窺探的東西。而且,誰是他們的人......和跟在你身邊的時間長短沒有關(guān)系?!?p> “那我怎么防備?”魚家棟出聲問道。
“你不用防備。”敖夜說道:“你做好你擅長的事情。”
“你呢?”
“我看著你做好你擅長的事情。”
“......”
又叮囑了魚家棟一番,聽他再三保證自己今天晚上一定會洗澡換干凈衣服后,敖夜這才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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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濕冷的地下室,一只肥碩的老鼠沿著墻角竄來竄去,尋找著那遺落在地板上的雜食零嘴以及那沒有啃干凈的肉骨頭。
咔嚓!
一只暗黃色的大腳踩了上去,老鼠的身體瞬間爆炸,內(nèi)腸鮮血四處飛濺。
那只大腳便沾染著老鼠的鮮血和內(nèi)臟,一步步的走在這又臟又臭濕淋淋的水泥地板上面。
他走到坐在房間里唯一一張椅子上的那個西裝男人面前,嗡聲嗡氣的說道:“死了兩只家羊?!?p> 西裝男人從懷里摸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捂住鼻子,看到背心男人腳上的骯臟物,又有一種張嘴欲嘔的強烈沖動。
他滿臉嫌棄的盯著背心男人,埋怨地說道:“你把老鼠踩死干什么?它想要在屋子里找點兒吃的,那就讓它吃好了......被它吃了,也算是間接的幫你打掃衛(wèi)生??偙嚷湓谀抢锔癄€發(fā)霉要好?!?p> “我看它活得那么好,不開心?!北承哪腥苏f道?!霸谶@個屋子里,不應(yīng)該有一個活人?!?p> “......”西裝男人心想,我不就是個活人嗎?
不過,和這樣的家伙說這些也沒有什么意義。認(rèn)死理的家伙,一輩子也就只能做一個沒有思想沒有前途的牧羊人。
“探到什么東西了嗎?”西裝男人捂著嘴巴,出聲問道。
“還沒有靠近,就被發(fā)現(xiàn)了?!蹦裂蛉顺雎曊f道。
“果然是世界上最難攻破的小樓啊,這么多年我們派了一波又一波人手......每次都是人還沒有靠近就被發(fā)現(xiàn)了。那個被稱為「彪叔」的老家伙到底是從哪兒找來的?我們到現(xiàn)在都沒辦法探到他的底。沒家沒口的,連出身來歷都查不到,就像是從莊稼地里長出來的一樣?!?p> “那是你們執(zhí)行官的事情,我只負(fù)責(zé)牧羊?!北承哪腥顺雎曊f道。
“羊死了,身體里面內(nèi)置的跟蹤芯片總還在吧?他們把尸體丟哪兒去了?如果能夠拖回實驗室去掩埋那就更好了......他們能夠讓它們死過去,我們也能夠讓它們再次活過來?!?p> “不知道?!北承哪腥顺雎曊f道。
“不知道?怎么會不知道?你是牧羊人......羊去哪兒了,你怎么會不知道?”
“因為在它們死亡的那一刻,位置也就消失了?!?p> “不可能。我們內(nèi)置的是生物芯片,他們除非把尸體給解剖了,把身體里面的血液給流干了,不然不可能把芯片取出來......”
背心男人不說話,但已經(jīng)擺出了一幅「就是如此愛信不信」的冷漠表情。
“也就是說,我們派出去兩只家羊,一無所獲,連魚家棟的門都沒能進(jìn)去......就犧牲了?”西裝男人聲音沉悶的說道。
家羊不比野羊,每一只家羊都是精心挑選,然后仔細(xì)培養(yǎng)的......
這一次可謂是損失慘重了。
“是的?!北承哪腥顺雎曊f道:“他們的防御能力很強大?!?p> “強大到什么地步?”
“強大到......我們不知道他們強大到什么地步的地步。”背心男人出聲說道:“所有接觸它們的人,無論是人也好,羊也好,沒有一個能夠回來,更沒有傳遞回來任何信息?!?p> “看來只能從內(nèi)部下手了?!蔽餮b男人表情冷峻,寒聲說道:“任它銅墻鐵壁,我先腐蝕人心。”
“這句話你喊了好些年了.....也沒見你拿到什么東西?!?p> “......”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通過我們得到的消息,魚家棟那邊的研究項目應(yīng)該已經(jīng)取得了決定性的突破。倘若當(dāng)真被他們搞成了那個「永不熄滅」的能源,組織必會不惜一切代價,也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將它搶到手......不過,有一條信息你需要重點關(guān)注一下?!?p> “什么信息?”背心男人出聲詢問。
“上一回,你派遣了一只野羊開車沖撞魚閑棋,結(jié)果魚閑棋安然無恙......后來我們才知道,她是被一個叫做敖夜的物理學(xué)院大一新生救了下來?!蔽餮b男人出聲說道。
“我想要報復(fù),是你說不要打草驚蛇?!北承哪腥藲鈶嵉恼f道。任務(wù)失敗,他是要接受懲罰的。失敗次數(shù)越多,他就越是不可能晉級成為執(zhí)行官。
活得人不人鬼不鬼,連一只能夠四處走動的老鼠都羨慕到眼珠子發(fā)紅,一輩子都只能躲在陰暗潮濕的角落里見不到太陽的牧羊人。
所以,他的內(nèi)心深處是極其仇恨敖夜的。
倘若不是執(zhí)行官阻止,組織里又有「令行禁止」的傳統(tǒng),他早就派野羊去啃掉他的腦袋。
“如果僅僅是這一回事兒,我們也很難將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巧合的是,他在班級里做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要做的事情是想要幫超弦研究者找到弦,幫助人類找到永不熄滅的能源.....”西裝男人笑容燦爛,說道:“看起來,這小子是知道些什么內(nèi)幕消息的?!?p> “隨后,我便對他做了一些調(diào)查。他和魚家棟的女兒魚閑棋關(guān)系密切,魚閑棋從國外回來的時候,恰好這個敖夜也坐了同一趟班機。而他之前所去的城市,正是魚閑棋工作的所在城市?;貒螅瑑扇藬?shù)次單獨約會。魚閑棟甚至還帶他去參加了比較私密的朋友聚會......疑似兩人已經(jīng)是情侶關(guān)系?!?p> “所以,我們應(yīng)該要做些什么?”背心男人出聲問道。
“把他綁來,我想和他聊聊天?!蔽餮b男人把手里的手帕遞給背心男人,說道:“擦擦腳吧。臟?!?p> 說完,戴上帽子朝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