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文斗
云城大學(xué)的軍訓(xùn),這一屆,特別幸運。
因為——特別短。
剛開始幾天就雨水稀里嘩啦,大家只好在室內(nèi)進行稍息立正站軍姿,后來索性開始一項經(jīng)典的運動,拉歌。
“”1,2,3,4,5!我們等的好辛苦!”
“1,2,3,4,5,6,7!我們等的好心急!”
蘇小滿他們中文系的隊伍對手剛好是經(jīng)管系,雙方競爭異常激烈,剛好是云城大學(xué)的三大王牌之二,至于另一個,就是計算機系。
王牌的專業(yè),對自己自然要求高。
比如這一個,蘇小滿還記得中文系一個女生,看那面相似乎特別熟悉,后來才后知后覺想起來,那不就是自己消失的室友夏穎嗎?
其實本來蘇小滿也沒有這么臉盲,只是現(xiàn)在大家都穿著迷彩服帶著迷彩帽,才沒認出來的。蘇小滿自我安慰地想。不是自己不認識,只是印象不深而已。
現(xiàn)在,對她的印象格外深了。
因為前一個經(jīng)管系的已經(jīng)格外厲害了,唱了一首涼涼,夏穎居然唱的是左手指月。瞬間讓經(jīng)管系的對手們信心涼涼了。
不過,一個即使是穿著迷彩服也依舊窈窕的身影走上臺前來。優(yōu)雅地鞠了一躬,下面就有人興奮得叫道:“林婉兒!林婉兒!”
臺上女子背脊挺立,雙腿筆直,伸出遠處也能看出是雪白的手腕,優(yōu)雅地拿下了中間的麥克風(fēng),在眾人驚訝的眼光中,只聽她好聽如娃娃的嗲音說到:“光比歌有什么意思?我們也來拉拉舞?!?p> 說著,雙手擺出優(yōu)雅的起舞姿勢,腳尖立起,示意放背景音樂的一個小男生可以開始了。那個小男生滿臉興奮一臉榮幸地擺弄了一會兒,音響里響起經(jīng)典的天鵝湖鋼琴曲。
“天吶,芭蕾!”
眾人一眾眼珠子落地。這場拉歌檔次瞬間嘩啦上升數(shù)個檔次!
““聽說了嗎?這個林婉兒,就是經(jīng)管系的另一臨召!聽說也是姑蘇的,還認識傅清明,郎才貌女才貌,你說,會不會發(fā)生點什么?嗯?”坐在去小滿旁邊的林楚楚興奮地捅了一下蘇小滿。
“哎,這同樣是姓林,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林楚楚一邊看著臺上人在翩翩起舞,一邊總延伸瞟傅清明花癡。
“不過,好在我的理想是做家庭主婦,少奶奶闊太太什么的,不是那么有追求!”
“那你和那個去英國留學(xué)的蕭哥哥怎么樣啦?”旁邊的余媛媛插話到?!鞍パ健绷殖庖妺尚郀钔崎_余媛媛。
是啊,同樣是人,為啥區(qū)別那么大呢?蘇小滿家也就是個小富即安的小康水平,無法支持她學(xué)藝術(shù)特長,所以,還真是……無地自容呢。
想起大小姐昨晚一個彈鋼琴的視頻貼,因為冥的關(guān)系,大小姐已經(jīng)能自由出入他們的家族群。他們?nèi)褐须m然很多是做過貢獻的元老和管理層,但本質(zhì)還是家族群,對家人的關(guān)系戶還是照顧的。
蘇小滿偶爾會對著清明天下的主頁發(fā)怔,他究竟會是什么樣的人,又會喜歡什么樣的人?
“好!”下方負責(zé)軍訓(xùn)的教官和學(xué)生都沸騰了。
“喂喂喂!”一個滿臉紅通通的教官從幾個推推搡搡的教官擁擠的人群中站起身來,也不知道是天生的大紅臉還是激動地。三步并作兩部走到臨時充作舞臺的講臺上,擼起了迷彩服袖子,一手撐著落著粉筆白灰的講臺,一手拿著剛被棄置一旁的話筒,張口說到。
“喂喂喂!現(xiàn)在啊,我宣布,”他頓了頓,隨著他的講話無意識地點頭,“今天我們同學(xué)們的表現(xiàn)都非常精彩!但是呢,十個手指都是手指,仍然有長短,打仗呢,也有輸贏。所以我們教官啊商量了下,今天獲勝的隊伍是——經(jīng)管系!”
“哦??!”臺下左邊經(jīng)管系的一眾人瞬間沸騰了,無數(shù)炙熱的雙眼盯向那個剛剛翩然起舞,又翩然飄下講臺的少女。
直到吃飯時,他們還在議論今天的一歌和一舞。
“今天雖然,我們敗給了經(jīng)管系,但你的表演也很精彩呀!否是他們勝之不武!”余媛媛大張嘴,重重地咬了一口還在流淌著湯汁的獅子頭,似乎在證明自己的判斷。
“不過,他們確實挺厲害的!芭蕾哎,坐在林婉兒室友旁邊的一個同學(xué)說,她聽一個高中就跟她同校的同學(xué)說,她早就表演級了。高中和另一個考到了云城外國語大學(xué)的女生并稱姑蘇雙姝!”林楚楚這個八卦小天后一說到八卦就雙目發(fā)亮,目光囧囧有神勝似頭頂兩百瓦的白熾燈燈泡。
“果然,大家只記得勝利者……”蘇小滿剛埋頭咬了一口一食堂招牌炸雞腿,悠悠地聽到極少跟她們在一起的夏穎極輕的說了一句。
“我說,明天就是軍訓(xùn)檢閱儀式了,晚上我們?nèi)ツ睦颒appy?”余媛媛仍舊是那個沒心沒肺的模樣,估計她聽見了夏穎那句話也不會放在心里吧。
只有蘇小滿這么敏感,還同樣在意自己出身在這個大城市會被看輕的人才會覺得心里,似乎又沉重了一點……
“你好,同學(xué),我能坐在你旁邊嗎?”一個悠悠的男聲傳來。
蘇小滿抬頭,看見一個溫和笑著如鄰家大哥哥的男生,一手端著放著雞腿和土豆絲的橙色餐盤,另一手五指成爪狀抓著一碗紫菜蛋花湯。他的迷彩服外套一邊耷拉在胳膊臂上,身后的T恤汗還沒干。
這是個好看得幾乎無害的少年,似乎如蘇小滿印象里的云溪土生土長的男孩一樣,干凈,有禮,卻不爭不搶,因為他們生來父母就把他們需要的給予他們了,他們只需要負責(zé)快樂和善良地分享就可以了。
只是,這個男孩為什么有點臉熟?
“喂,同學(xué),我可以坐在這嗎?”男孩微笑著又問了一遍。
“可以可以!”正與獅子頭做著戰(zhàn)斗的余媛媛一邊象征性挪了下餐盤,一邊招呼帥哥坐下。
夏穎則是瞟了一眼男孩的尋常穿著,一臉冷然淡漠地端起盤子,漠不關(guān)心地翩然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