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剛?cè)氤牵焐鸵呀?jīng)黑了,趕車的馬夫?qū)ⅠR車停在了樂裕隆家業(yè)下的一家客棧門前,先派小二去稟報了樂家主,這才將馬車停到客棧后面,讓馬兒吃點草料。
南清樽在馬車停在客棧門前的時候,就扶著白玹音,雙雙的帶著蒙面的斗笠,上了二樓,樂裕隆備好的兩間上房。
南清樽心里還有些悸動,于是將白玹音拉著入了其中的一個房間,他就進(jìn)了另外一個房間,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白玹音聽見南清樽關(guān)上門的聲音后,這才取下斗笠摸索著,坐在鋪好的床上,打坐。
過了會,白玹音額頭冒出冷汗來,身子微微一動,吐出一口鮮血來,紅色的帶著些詭異的綠色在其中,看起來甚是滲人。
白玹音吐完血后,看起來十分虛弱,他想站起來,但是沒有成功,他雙腿無力的一碰地板,整個身子就那么直直的倒下了,發(fā)出巨大的一聲
“砰——”
躺在冰冷地板上的白玹音,嘲笑般的,勾了勾唇,還在試圖用無力的雙手撐起自己的身子
呵,看來,自己真的快成為一個廢人了,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嗎?
“玹音?”南清樽正在自己的房間里,就聽見隔壁發(fā)出重物落地的聲音,他驀然一驚,飛快的跑來
就看見白玹音一身白衣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邊還有一攤看起來很新鮮的血跡
南清樽眼眸緊了緊,知道他的毒已經(jīng)壓制不住了,他快步上前,抱起還在努力站起來的白玹音,將他抱到床上。
白玹音任憑南清樽將他抱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
南清樽見他一臉虛弱的模樣,心里酸酸的,正要起身呢,就感覺到白玹音抓住了他的手,用毫無神采的雙目,空洞的看著他道
“你去做甚?”
南清樽坐下來,用手擦拭掉他嘴角看起來格外刺眼的血跡,穩(wěn)著心神道
“我去讓小二給你打盆熱水來,擦擦身子,趕了這么久的馬車,用熱水擦擦舒服些”
“唔”白玹音松開手,像是滿意他的回答,將手放回了被子上,臉轉(zhuǎn)了轉(zhuǎn),閉上雙眼,像是累了一般。
南清樽坐在床邊,看著白玹音白的幾乎透明的臉,想到剛才看見的地板上詭異的血跡,捏了捏手。
玹音…………他的頭發(fā)在剛才又白了一些,及膝的長發(fā),如今已然白了一半了!
若再不加緊腳步,他…………真的,真的會消失…………
南清樽看了半響,見白玹音沉沉的睡了過去,這才輕手輕腳的起身,下樓吩咐小二過一個時辰,送些熱水到房間
差不多天黑盡了,白玹音這才悠悠轉(zhuǎn)醒,眼前依舊一片漆黑,但是他很快的就聽到了屋子里有兩個人在交談著什么
不過因為太遠(yuǎn)他沒有聽清楚,至到南清樽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他醒了”
熟悉的手將他扶起來,靠著床邊坐著,身后還墊了好幾個軟墊
細(xì)心照料著,像是對待一個柔弱的女子一般,白玹音生出一股錯覺來。
“白大夫”樂裕隆熟悉的聲音從南清樽身旁傳來,白玹音這才知道房內(nèi)的兩人就是南清樽和樂裕隆。
但是,現(xiàn)在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虛弱到連他們離得這么近,自己都分辨不出來了嗎?
“玹音?”南清樽帶著些疑惑,熟悉的聲音讓白玹音煩躁的心,靜了靜,不動聲色的靠著床邊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