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投機(jī)取巧，以梅代荷
翌日，蘇府，芝蘭馨芳。
小榭繞水，四方而幽。朱華含翠，不染纖塵。雖陷淤垢，性仍高節(jié)。謙謙君子，何人相媲！
甫入水謝，一眼可觀案臺上整齊擺放著筆筒、筆洗、墨硯、筆擱、宣紙、各色染料等物品。
“看來蘇姑娘是要考驗在下作畫的能力了?！痹捖?，人已在她身旁。
她微微旋身：“我思前想后，最終決定考驗公子三次，若三次考驗?zāi)愣寄芰钗覞M意，我會如實稟告祖父，并讓他把畫借給你?！?p> “但，倘若都不能令姑娘滿意又將如何？”
“公子說呢？”
“那我只能竭盡全力一試咯！”
“現(xiàn)在就請公子開始畫一幅水榭美景圖吧！”
“你可以叫我無痕，或者玄辰，我不喜歡你稱呼我為公子，如此稱呼，只會讓我們之間越來越陌生?！?p> “可我本來就不了解你呀！一個稱呼而已，公子有必要介懷如斯么？再說，你還不是一直稱呼我為蘇姑娘來著?！?p> “菱兒，我想讓你了解我，答應(yīng)我，別拒我與千里之外行么？”
頰氳芳菲，肆意浸染，她垂下螓首：“那、你就叫我菱兒吧！”
他內(nèi)含欣喜，外則輕然一笑：“水榭美景圖是么？稍候?！痹捖?，提筆肆意揮毫。
少時，他將筆輕置于筆擱之上：“煩請菱兒姑娘前來檢查?！?p> 不是吧？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說。
思及此，她放下手中茶盞，蓮步輕移而前，然，當(dāng)她親眼目睹了這副畫時，不禁整個人為之一顫：“你犯規(guī)，我明明說的是水榭美景，而你卻畫了雪景寒梅，竟還將我構(gòu)入畫中，討厭！”
“我玉無痕向來只畫自己所愛之景，況且菱兒你所指的景色比比皆是，與其活靈活現(xiàn)參照對比，不如心中所構(gòu)肆意揮毫?！?p> 她可愛的嘟起小口：“哪有你這樣的人？明明犯了規(guī)，反而還說出大道理?！?p> “我只是想我所想，自然也就畫我所畫咯！”
她垂下眼瞼：“你心里在想梅花么？或者，你也喜歡梅花？”
“你的襦裙上不是繡著梅花？所以我便想著大膽一試，結(jié)果不想?yún)s是投機(jī)取巧了?！?p>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也喜歡梅花?！?p> 他目含摯誠賞心凝視：“若你喜歡，我愿為你植梅滿園，只為博佳人一笑?！?p> 她嬌羞的撇首：“你這話若是被尊夫人聽見，怕是要心生誤解了吧！”
“無痕尚未婚娶，哪來的夫人？”
“現(xiàn)在沒有，并不代表以后也沒有呀！公子最好不要輕易承諾于人，一旦你許有違，你可知那人會有多失望？”
“我從不向女子輕易承諾，一旦承諾，必然話有信、許不違。”
“罷了，還是不要討論此事了，你這畫沒有任何參照都能將其入木三分，爺爺說的沒錯，你的確是作畫高手，小女子甘拜下風(fēng)！”
“如此說來，我是通過菱兒的第一個考驗咯！”
“自然是通過了?！?p> “不知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請菱兒姑娘在畫上題詩一首？”
“不要，還是你自己題吧！”
“既如此，在下只好獻(xiàn)丑了?！?p> 如圖所作，美人、雪景、寒梅盡有，不知他會題怎樣的一首詩呢？
嘻嘻！墨染隱香升飛雪，寒枝疏凝瑟瑟梅。翩然風(fēng)華自蕊下，疑似九重月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