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三方會合,四正兵發(fā)
午時過半,終見人回。
一入書房,子愚便如饑似渴猛灌三杯下肚:“從昨夜到現(xiàn)在,我是滴水未進顆粒無沾,請問這兒有東西可以果腹么?”說罷,故作可憐兮兮的看向某人。
一宿未眠,難免疲倦身乏,他淡淡勾唇指向一旁案桌:“一早便備下的糕點,現(xiàn)下正好用來充饑?!?p> 眨眼間,子愚已三兩步并至桌前,抬手便是一塊桂花糖糕入腹:“唔,好吃!”
祈康無奈的看了看子愚,又轉(zhuǎn)頭與之對望:“昨夜夜探城郊小破廟,果然收獲不少?!?p> 不想,他卻是兩耳不聞昨夜事:“你也累了一宿,還是去吃飽喝足了再來與我說吧?!?p> 祈康搖頭:“我不餓,還是先說正事要緊,只是希望你聽后不要太難過。”
他撫額一笑:“有什么你就說什么,除了菱兒,其余之事一概好說?!毖酝庵?,除了他未婚妻的生死,其余之事與之無關。
祈康頓了頓,稍稍捋了捋思緒才開口:“我確信是沈羽琮串通劉玉龍綁了蘇姑娘,并以此來威脅、訛詐你百萬銀兩?!?p> 聽聞此言,他還是心覺難受不已。雖早就意料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但卻仍然不愿承認,只因他心里還留存她的一份美好,一份我見猶憐、楚楚可人的百折不撓、堅韌自立。
“除二人以外,可還有其他共謀者?”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愿相信她真的會參與合謀。
“有,還有一個自稱是什么“九水洼花大俠”,外加他手下二三十來人?!?p> 他冷極生笑:“無名鼠輩竟也敢自稱大俠?很好,那便讓你這無名大俠身葬荒塋野冢吧!”
身葬荒塋野冢!那她的下場又會如何?恨自己明明對她失望透頂,卻仍然一心希望她安然無虞。
“公子,我從沒求過你什么,但這次我希望你能夠大人大量放過羽琮?!痹捖洌Ь吹母┥硪蛔鞫Y。
“放過她?你可知她是主謀?也罷,倘若菱兒一絲毫發(fā)不損,我便如你所愿放過她。”你嘴上這么說,可心里也沒打算拿她怎么辦。
子愚塞了一嘴糕點,并步走來替他抱不平:“她都說今后無論怎樣都與你無關了,你怎么還死心眼的替她求情?”
“說到底都是我欠她的,我既毀了她清白,那就該對她負責到底。”
子愚氣結(jié):“真是個死腦筋!人家都說不用你負責了,偏偏就喜歡往自己身上扣,你是覺得你特男子漢氣概還是怎么地?”
“·····”的確,自己無言以對。
“還有,你口口聲聲在乎的清白,難道不知那是她設計的籌碼么?本就是她心術不正引火自焚,卻偏偏你在這自責求情,你是指望她會感動到滿臉悔淚,還是指望她從此對你高看一眼?”
是??!她若會被輕易感動,想必他們之間也不會是如此結(jié)局。說實話,他挺喜歡她的,喜歡她的堅韌、獨立、聰明、靈秀。曾一度想娶她為妻,可惜她卻從未愿意!時至今日,他依然不變初衷,若得此女為妻,他必以一生守護。
書房的氣氛不冷不熱,卻也不知道再說些什么?此時,正當他們話窮之際,倏聽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
甫入門,宋佂便說:“呦!你們都回來了呀。”一語落下,兩人已至案前。
他淡淡一笑:“累了一夜,你倆要不要先吃些果腹之食?”說罷,再次指向一旁的案桌。
君杰笑了笑:“還是免了吧,好歹我倆也是在城中干事,不至于餓著肚子滿城跑?!?p> “既如此,那事情又辦的如何?”
宋佂回道:“我倆依你之意夤夜便去找裴公子幫忙,不想他在聽到此消息后是又驚又怒又氣,還一度直言要來找你算賬,我倆連勸了半天才將他穩(wěn)住,結(jié)果反倒聽他先說無論如何也要去救出蘇姑娘了?!?p> “那么刺史府是愿意出兵了?”
君杰嘿嘿一笑:“既愿意,也不愿意,并且連裴公子說情也沒用。理由是敵暗我明,連綁匪姓甚、名誰、居何地、共多少人等等都一概不知,如此貿(mào)然行事,豈不等同去送死?”
子愚問:“既不愿意,那你倆怎么到現(xiàn)在才回來?”
宋佂略感好笑:“他說不愿意就不愿意呀!那我倆還不得再與他們周旋么,再加之有裴公子從中斡旋,所以他們算是勉強答應出動刺史府暗衛(wèi)幫忙去解決此事。”
出動暗衛(wèi)解決此事還算是勉強答應?看來宋佂還真是會說笑,不然如何能編出這等不靠譜的笑話?
“怎么?難道刺史大人不是見了御賜之物才答應出動暗衛(wèi)的?”欲識人性者,還得學他玉家少主。
宋佂輕嘆聳聳肩:“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算了,我還是物歸原主吧!”話落,自顧掏出一塊巴掌大的玉牌遞還給他。
他緩緩伸手接過:“不是你瞞不住我,而是我只信自己的直覺,若非有它,只怕此事難如登天?!?p> 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祈康也插上了嘴:“既然刺史府也答應幫忙了,那我們準備什么時候行動?”
他輕然勾唇一笑:“不急,總要等一等裴公子才好,否則就是咱們失禮了。”
宋佂訝然于他的未卜先知:“連這你都能猜到?好吧,看來的確是沒什么事能瞞過你了?!?p> 猜到?我當然能猜到,就憑他對菱兒的不死心,我便了然他一定會跟著大家一起去,不然等救出菱兒后,他如何能在她面前邀上一功?如此小伎倆,一眼看穿卻不揭穿,欲意何為?那我只能說,這便是世間男歡女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