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身上把撒嬌的無賴精攬了過來,抱住她的大腿站了起來。(指導(dǎo)動作:干將莫邪)
“明明讓你站在院子里的樹蔭下扎馬步,怎的就能曬到你。”聽著那張粉嫩嫩的小嘴還想狡辯,直接打斷她的話,“今日之事我不同你計較,以后你要是再這樣,每天扎馬步之前就先繞著院子跑十圈。”
歌容剛剛還想用笑容感化他,但是現(xiàn)在她完全笑不出來了。
小太子白詞興沖沖的回到寢宮里,還專門去沐浴更衣,再叫母后給自己重新梳了個帥氣的發(fā)型,坐在貴妃塌上左等右等,還是沒等到人。
最后按耐不住,就跑到寢殿門口坐著等。他看著本來明亮微黃的天空慢慢被夜色籠罩,還是沒等來人。
上官皇后有些奇怪,這孩子在等啥呢?怎么出去了一趟就跟魔怔了似的?
“詞兒,你這是在等誰呢?”上官皇后遣散了下人,抱起小胖子,坐到一旁的亭子里。
小太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像朵凋謝的花兒一樣,整個人想是被抽干了靈魂,倒在皇后懷里,聲音委屈巴巴,“母后,今天你有沒有遠親要來看你啊?”
嗯?這是什么意思?皇后的疑惑沒有顯露出來,聲音柔柔的,“沒有聽說有人要來?!?p> “那那個小仙女……”似乎想起什么,白詞聲音戛然而止。
“仙女?什么仙女?”上官儀表面還是溫溫和和的問著,內(nèi)心卻已經(jīng)動了殺人的心思。翠怡跟著自家兒子一起出去,結(jié)果自己一個人先回來了,也沒說遇到什么仙女啊。難怪兒子一回來就神神叨叨的,原來有人敢對他兒子下手了?
“沒……”小白詞也不是什么傻子,他之前的玩伴突然消失,多了他自己知道怎么回事了。這次的那個小仙女,絕對不能讓他母妃知道。
“詞兒乖,你告訴母后,母后去給你找找。”帶些皺紋滿是脂粉的臉,笑的和藹可親,像極了一個慈祥的老母親。
但是小太子的心提了起來,努力讓自己不漏出破綻,千萬不要被看出來才好。
夜晚的風(fēng)很涼,但是卻怎么也吹不散他燥熱的心。
“母后,你別多想了?!毙∧X瓜子往她胸前一埋,甕聲甕氣,“孤今天問翠怡姐姐,為什么母后會這么好看,翠怡姐姐說,因為母后是天上的仙女。”
“孤又問她,那天上還有別的仙女嗎?她說還有很多?!?p> “孤也沒見過別的仙女,就想看看,翠怡姐姐說了,母后在這里,肯定別的仙女會下凡來找你玩的!”
僵硬的身子慢慢緩和,他真是太聰明了,居然能想到這么完美的解釋。
上官皇后失笑,“你呀,真是個小鬼機靈的?!?p> 白詞也笑了出來,拿小腦瓜蹭了蹭她的衣服,“我才不是,我只是說實話!”
當(dāng)宮里響起了二更時間的敲鑼聲,浮施殿里一抹黑影悄悄提著輕功潛了進去,剛右腳踏入院子里,就感覺后脖一疼,暈了過去。
浮施殿江珺故寢殿內(nèi)。
一名穿著黑色素服,領(lǐng)繡紫菊,腕帶冰雨蠶絲不響花鈴的男子單手拎著一個黑衣人就竄了進來,把黑衣人隨手扔在地上,就對著坐在主位上的江珺故,雙手握拳,拜了下去。
“少君,上官皇后的人?!?p> 江珺故打了個哈欠,眼睛闔上,手腕撐著椅子把,手掌托著臉,語氣慵懶,“那個小胖子告的狀?”
“不是,是皇后身邊的翠怡?!?p> “那小胖子也不知道算是聰明還是算蠢。翠怡呢?”
“問完話已經(jīng)被沉了塘?!?p> “這上官儀本身我還想留她一命,也怪她不識好歹。我們之前不是接了圣王爺?shù)腻X嗎?這事你辦吧。”
“是!”
三年前的懸賞,現(xiàn)在去辦,少君真的不怕被給差評嗎?
萬籟俱寂,夜晚的風(fēng)很涼,他突然有點心煩,遣散了暗衛(wèi),負著手走到了偏殿。
看著偏殿的大門,他還能想象到那個小鬼機靈的睡眼,臉上的俊嚴(yán)被溫柔化開。他早知道他們?nèi)兆硬粫^的那么舒心,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遠方的召國,已經(jīng)再也不是以前的召國了。
召國皇帝歌慕斯關(guān)押姚丞相姚將軍,軟禁姚貴妃。在送出小公主當(dāng)質(zhì)子的第一年,立尤太傅之女尤麗茴為后,賜封號黎。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卻還是沒有放出姚家眾人。
四年過去了,還有幾個人記得當(dāng)初權(quán)傾朝野的姚家。
眾人只知當(dāng)今皇上愛民如子,當(dāng)今皇后賢良淑德。
當(dāng)初富麗堂皇的錦華殿如今確實雜草叢生。
二十出頭的白衣女子光著腳丫子趴在院子里的吊塌上,頭上用一根木簪固定著發(fā)絲。女子長相甜美,身材妖嬈,隔著淡青色的細紗也能想象到被細軟裹著的曼妙的身姿。
她此時托著臉,看著畫本,小腳丫子有時候會因為畫本里的故事高興的一晃一晃的。
感覺到一陣微風(fēng),大概是習(xí)慣所致,歪頭向右看去。來人穿著黑色素服,領(lǐng)口繡著紫色菊花。姚千諾也顧不上畫本,就興高采烈的從塌上爬了起來。
她知道這是江珺故暗衛(wèi)的打扮,每次出現(xiàn),必點就是給她送來了容兒的消息。
她急著起身,碰掉了頭上的木簪,三千青絲如瀑而泄,風(fēng)吹起細紗,把女子未施粉黛的容顏顯露了出來。
太陽照在她身上,給她渡了一層圣光,她很白,白的感覺光能透過她的皮膚穿過去。
魏洛只感覺呼吸有瞬間的停止,他知道她好看,可是這一刻,她好看到讓他下一秒去死,他也愿意。他現(xiàn)在本應(yīng)該部署著暗殺上官皇后的計劃,但是他突然想起她。這樣一個被囚禁的孤獨的女子,每次見到他好像眼睛里的光都要溢出來了,雖然他知道不是因為他,但是他還是覺著歡喜。
雙手抱拳彎下腰:“姚貴妃。”
聽到這個稱呼,女子不滿的皺眉,但是還是沒有出言矯正,語氣卻平淡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被斂去。
“容兒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