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江珺故見她老是偷偷摸摸的跑出去玩,還三番五次的遇到那個小包子,想著也可能是真的憋壞了,打算帶著她去畫玥閣看看。
歌容知道的時候,高興的都快跳起來了,當天的早飯還多吃了個包子。
今天的太陽格外的晴朗,風也很是喧囂,風帶著太陽的熱浪,撲在了眾人的臉上,熱且清涼。
留了些暗衛(wèi)守家,抱著小歌容用輕功出了宮門,又出了城門,才上的馬車。
三年未出宮門的歌容很是好奇,掀開車簾左顧右盼,一會兒好奇這是什么,一會兒又問那是什么,惹得江珺故也很是無奈,又覺著確實天天把她困在宮里可憐她了。若不是外面那伙人,還天天想著她的性命,他也舍不得拘著她,他的容寶兒本應該是這世界上最自由的人才是。
就這樣一路鬧騰,快馬加鞭,也是日落西山,才到達畫玥閣。
畫玥閣坐落在閩國與諾斯國邊界的一座大山上,這里沒有路,全是郁郁蔥蔥的大樹,雜草叢生,別說馬車進不來,普通人也走不進來。過了樹林之后便是沼澤地,這一片陷著森森白骨,有動物的,也有人的,還有些半腐爛的尸體,上面還有烏鴉在啃食。
江珺故很貼心的帕子幫她捂住口鼻,但是濃郁的尸臭胃還是讓她差點沒吐出來。過了沼澤地就是石林,聽說是畫玥閣里的老先生布的陣法,但是他們輕而易舉的就帶著她過去了。
這才看到,在這座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座巍峨的宮殿模樣的高樓。樓有八層,旁邊還有些矮的建筑,紅墻黃瓦,樓頂還鑲著一顆大珠子,珠子兩邊是兩條龍,活生生一副雙龍戲珠的畫面。
這八層高的樓有個名字,叫畫玥樓??梢裕疬@個名字的人也是很懶了。
花鑰樓周邊種著竹林,再往右,是一道從山頂流下的瀑布。波瀾壯闊,她腦子里想到了這個詞。
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
也不知道陰雨天的時候,也是不是會更加好看。
進入到花鑰樓里,里面的人穿的衣服是千奇百怪,有穿異域風情的舞娘服,有穿閩國的官服,絕大多數(shù)都是普通人穿的素衣??磥碓谒按┑囊路y(tǒng)一,并不代表在她背后還這樣穿。
江珺故看出了她的想法,只道,“他們出去做任務就穿統(tǒng)一的衣服,平日里是沒有拘束的。不然天天穿著那么丑的衣服,很容易抑郁的。”
丑?哪里丑了?出去殺人做任務不都是怎么低調(diào)怎么來嘛?她都懷疑圍殺她那一次是她沒來之前唯一一次統(tǒng)一服裝的活動。
這里的人見到她好像并沒有感到吃驚,路過他們二人的時候都向江珺故行了個禮喊了句少君,就各忙各的去了。
這次出來,江珺故答應她,可以留三天,三天后再回去。所以先帶她去看了她的房間。
本來這花鑰樓,第八層是負責住人的,但是歌容又不練功,讓她每天爬八層樓,等于要了她的老命,所以給她在樓旁邊找了個空屋子收拾出來給她住。
讓江珺故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之后,她穿著粉色碎花小紗裙,套著橘黃藍邊小馬甲,踏著白色云縷靴,就蹦蹦跳跳的去看瀑布了。
可惜這次佟姑姑沒有跟出來,佟姑姑也在宮里沒出來過,肯定也無聊了,等她回去,在路上一定要給佟姑姑帶兩個糖葫蘆。
走到瀑布的腳下,才發(fā)現(xiàn)這瀑布比自己想的更是激流澎湃,那流水打在石頭上,可以濺起三米高。
“你是誰?”一個看著比她大兩歲的男孩子竄了出來。男孩因為常年暴曬所以黑黝黝的,但是看發(fā)質(zhì)和唇色也看得出來他飲食習慣都很不錯,穿著一身打著補丁的布衣,手腕上的銀鐲子又不是普通人家能買的起的。
“我是歌容,你又是誰?”這個渾身上下寫滿了別扭的男孩,也讓她有些好奇。
“你就是歌容?”男孩腳尖一點,一個翻身,就蹲在了瀑布右側(cè)的大石子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
“你認識我?”
“這畫玥閣誰不知道,少君出去做任務,撿了個小媳婦兒,放在閩國的皇宮里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蹦泻⒁荒槻恍?,“還以為是個什么大美人呢,這一看不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奶娃娃嗎?”
原來在他們心里她就算江珺故的童養(yǎng)媳……
“你自己也沒大我多少,你叨叨個der。你家少君才多大,要找個大美人兒,說是少君媳婦兒沒人信,說是少君給自己找了個后媽才對吧。”
“后媽?什么意思?”
這小姑娘嘴巴里怎么老是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成語。
一臉鄙視,“連后媽都不知道啥意思,咋倆有代溝,告辭?!?p> 說著,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其實不知道這個詞很正常,歌容只是想找一個離開的理由而已,畢竟這上來就嘲諷她一頓的這個小屁孩簡直是太討人厭了。
身邊的樹葉像是被什么擊中,“唰”的一下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那道別扭的身影完完全全遮在了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男孩手一抬,她一個踉蹌往后退了一步就想要避開,卻被男孩抓住了肩膀。歌容開始慌了,他不會要打她吧?他這身手,把她殺了拋尸也是簡簡單單的。
男孩抬手,從她頭上拿下來了什么東西,定睛一看,是一片樹葉。可能是剛剛他帶起的風吹下來的葉子。
“我說你這個人,也太不禮貌了吧?話說到一半也不管別人的意愿,轉(zhuǎn)身就走了?”男孩松開她的肩膀,見她沒有走的意思,又自顧自的找了塊大石頭盤腿坐下。
歌容也是心累,見現(xiàn)在走是走不了了,找了塊他對面的大石頭,拍了拍上面的落葉和殘灰,坐了下來。
嗯,能躺著絕對不坐著,能坐著絕對不站著。
“那你還有啥事兒?。繘]事我家珺故哥哥還等著我吃飯呢!”不悅的心情讓歌容說話帶著一大股子東北味,把男孩聽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