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奇怪的,她本已習(xí)慣了他的暴躁與冷漠,忽然被理解,眼眶紅了,抿嘴點頭。
“下次輕點?!彼⒖痰?。
沈月月手指顫抖了一下,被他溫熱的大掌牽住。
林宿看兩人和好,有種從地獄回到人間的感覺,“紀總,沈小姐,去吃飯吧?!?p> 沈月月被折磨了一夜,身子骨都要散架,下樓時雙腿發(fā)軟地差點摔到地上,紀言手急眼快,沈月月猛地被摟入他的懷里,手下意識的貼在他的胸口,紀言將她的手放在腰上,一個公主抱直接把人抱起來。
沈月月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回過神來時人已經(jīng)在紀言的懷里,他清冽的氣息和煙草味闖入她的鼻腔,沈月月竟愣了片刻。
“走不了路不會跟我說?”略帶暴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沈月月不敢反駁他,輕輕點頭。林宿跟在后面,心頭疑惑至極,怎么感覺沈月月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換做從前兩人早吵的雞飛狗跳了。
紀言喜靜,一樓的仆人很少,長方形的歐式餐桌上擺滿了食物,沈月月正餓得慌,被放下來就拿起筷子想夾個小籠包,黑色的中長發(fā)順著掉落進碗里,紀言輕撩起她的長發(fā),快速給她扎了個小辮子。
沈月月心頭有些好奇,紀言哪里來的皮筋?
她聞到灌湯包的香味就顧不上其他的,埋頭就吃。
何管家走進來看見她這個吃相,沉聲提醒:“沈小姐,灌湯包你最多吃兩個,我讓人給你準備的營養(yǎng)餐你沒吃嗎?”
沈月月一怔,低頭看見自己肚子上的肉,出道失敗被紀言抓回后她自暴自棄,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圓潤的小胖子。何管家給她備的營養(yǎng)餐,她連看都不看一眼。但這一世,她要好好改改了,想到這,沈月月放下筷子。
一個灌湯包被夾到她的碗里,紀言沉冷道:“我的人什么時候需要你來管了?”
何管家道:“少爺,不是這樣的。小姐的體脂率嚴重超標,這樣下去會對身體有害的!”
沈月月心里也清楚,輕聲道:“我還是吃營養(yǎng)餐吧?!?p> 紀言眉頭微蹙,“一會兒跟我去測一下體脂率?!?p> “好?!?p> 家里有健身房,看來她得保持運動了,不然就算嗓子好了,這個形象也無法出道。
同期進入公司的練習(xí)生都出道了,就剩下她一個??粗麄儸F(xiàn)在光鮮亮麗,她說不羨慕肯定是嘴硬。不過重生一回,她比從前更有信心,她還能說話,就一定可以治好聲帶。沈月月一邊慢吞吞吃飯一邊心想,回過神發(fā)現(xiàn)紀言已經(jīng)吃完離開。
嘩啦的一聲。
樓上忽然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接著,腳步聲在樓梯道沉沉響起。
冰冷的氣氛瞬間蔓延起來,沈月月駭然,回頭便看見紀言俊顏冰冷,戾氣彌漫出來,活脫脫從地獄里走出來的閻王我,嚇得旁邊的仆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紀言一腳踢飛椅子,邁開長腿兩三步走到她面前,一張票狠狠砸到她的臉上。
沈月月手指顫抖地接過票,發(fā)現(xiàn)是一張飛機票。
紀言陰鷙的嗓音暴躁地響起:“三分鐘,沈月月你知道我的耐心不是很好?!?p>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只給她三分鐘的時間解釋。
沈月月一下子慌了,脫口而出:“我不知道這里哪里來的!”
“東西就放在你的抽屜里,你說你不知道?”紀言猛地扣住她的下巴,紀言的暴力傾向很嚴重,生氣起來就控制不住力度,沈月月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卻還是倔強地忍住,出口重復(fù)的聲音沙?。骸拔艺娴牟恢馈!?p> “閉嘴!”
紀言猛地推開她,沈月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大掌一揮,桌子上的盤子嘩啦啦落地成碎片,沈月月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口,顫抖著看紀言的俊臉靠近,陰鷙的聲音冰冷:“現(xiàn)在還學(xué)會撒謊了,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寬容了?你不知道我最恨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紀言!”
前世對紀言的畏懼此刻在她的四肢百骸快速蔓延起來。沈月月害怕地只喚他的名字。
“把她給我抓到倉庫里去,什么時候認錯了,什么時候放出來!”紀言厲聲命令。
沈月月清眸閃過慌亂,竟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紀言,你相信我?!?p> 他猛地抽回手,大步流星走向門口。由于慣力,沈月月整個人朝后面靠去,腦袋狠狠撞到桌子,世界瞬間陷入一片沉默,逐漸被黑暗所籠罩.......
........
沈月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很久。
她醒來時聽見外面的雨聲,抬眸望去,窗外天色已經(jīng)暗了。
頭疼得厲害,摸摸腦袋,就摸到一個包,還好沒破。瞇著眼睛便開始環(huán)顧四周。這個廢棄的倉庫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吱吱——”老鼠聲響起。
沈月月低下頭來,和吃著三明治的老鼠大眼瞪小眼一會兒,再一看自己面前托盤空空如也,頓時瞪大眼睛,老鼠咬著剩下的食物立刻鉆進了不遠處的洞里。
現(xiàn)在連老鼠都可以欺負她了?沈月月好笑又可氣。算了算了,她不和一個老鼠計較。沈月月靠著墻壁,開始整理思緒。
連續(xù)兩天,傭人都只有送清粥過來。沈月月倒不覺得餓,只是她渾身忽冷忽熱,這兩天連續(xù)下雨,她體制本就差,不小心就感冒了,被感冒影響了胃口。沈月月靠著墻壁看老鼠放肆地吃自己的粥,看著看著,竟一陣頭暈,靠著墻壁的身體漸漸倒在地上。
“吱吱——”
耳畔響起雜音,沈月月艱難地睜開眼,額頭燙的厲害,難受得要緊。
她明白自己這是發(fā)高燒了,苦笑著看了眼喝粥的小老鼠,“還是你有良心,還會叫我?!?p> 沈月月對自己身體清楚,她的身體向來不好,恐怕是拖不下去了。她爬到門口,用盡全身力氣敲門:“外面有人嗎?開門!”
下一秒,門猛地開了,高大的男性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