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自愿選擇,哪里有選擇的權利?
耳畔那冷冰冰的聲音,馬克身子不由的一顫,“那我選第一種好了?!?p> 很乖,很聽話。
馬克也沒辦法,怎么也逃不出去,不如留在這個名叫皎月的組織里,日子長了或許能找到脫身的辦法。
現(xiàn)在除了乖乖回答,其它的都是不明智的選擇。
說白了就是找死。
嗯。
白隙點點頭,斜出一步來到小姑娘的面前,沉吟片刻,“你呢?”
女孩毫不遲疑,“第二種。”
第二種?
馬克不禁轉過頭,仔仔細細打量這個與他有過一段小故事的清冷小美人,又是疑惑又是好奇。
“為什么要選第二種,被這些家伙用魔法封存記憶?”
自記事起到現(xiàn)在不過十多年的記憶,那可是童年時光,不一定甜美但也有很多值得留戀與追憶的東西,但她卻要封存。
白隙接著斜出一步,“你?”
那一臉慘白,病懨懨的男孩,微微沙啞喘不過氣的道:“第一種。”
馬克倒是沒有多瞧,目光還是留在身旁女孩上。
白隙點頭,轉過身來。
石椅上瞧不清模樣的女子淡淡一笑,身后犬連面具幽鳴與猴臉面具靈越一同走了出來。
“這是什么?”馬克手中一張小紙條。
猴臉面具靈越,淡淡道:“打開,你自己會知道?!?p> 馬克打開了掌心大的小紙條。
泛黃的牛皮紙上,畫著一個縮小的地圖,有字且寫的很清楚,是讓馬克到荊棘城,找一個供應魔法材料的商人,名叫克里弗,他會給馬克所要執(zhí)行的任務,以及那名叫蝕骨丸的毒藥。
難道不怕我跑了?
念頭只在馬克腦中閃現(xiàn)一瞬,他可不認為自己能逃出皎月組織的五指山,雖然只是個小紙條,卻也是一個隱含的考驗。
如果真敢跑路,只怕馬克的小命,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你跟我來?!瘪R臉面具白隙,突然道。
女孩點頭,微一遲疑,做了決定,“把弓與箭還給我?!?p> 話音尖銳,沖口而出。
馬克忽然一愣,怔怔地沒有反應。
空蕩蕩的山洞內(nèi),只有女孩那清冷的話音,帶著些艱澀,傳蕩開來。
馬克回過神來,心底又不得不暗暗一驚,好在那兩把彎刀沒有收進卷軸里,不然還真不好拿出來,但一捆箭矢因為沉重,不利于奔跑,在他躍出山林中藏身的洞穴時,便收進了卷軸里。
“給你?!瘪R克沒有多言,言多必失。
女孩皺起眉頭,“我的箭。”
“早被我扔了,多重呀?!瘪R克狡猾地隨口說了句。
額頭突然鼓起青筋,眼角挑了挑,女孩一把拿過本屬于她的弓,跟上了馬臉面具者白隙。
馬克按照指示,走進山洞一側,通向外界的甬道中。
身后山洞內(nèi)。
“龍元卷軸找到?jīng)]有?”
那看不清樣貌,身材卻令人垂涎的女子,“黑爪搜查挽歌之角,時間有些太久了?!?p> “中立山脈豺犬族那邊有納爾遜·貝克的消息沒有?”
冷冷的話語傳了出來。
走在甬道中的馬克,聞言,如遭雷擊,身體不由的一顫,腳步一頓卻又連忙邁動,不敢露出半點端倪,向著山洞外快步而去。
但心里卻如翻江倒海,無法平息,雙拳緊握,目中隱隱蒙上一層墨綠。
“父親…”記憶早已完全融合的馬克,忍不住在心底喊了聲。
即便這個父親跟穿越而來的馬克沒半點關系,而且死去的馬克也沒有父親的記憶,畢竟兩歲那年父親與母親就離開自己,與敵對國中立山脈豺犬族大戰(zhàn),再也沒有回來。
余下的記憶也只是老仆西蒙,口述當年納爾遜·貝克,這個八級火焰魔法師,馬克父親的英雄事跡與光輝之路。
但那濃烈的父子情,卻占據(jù)了馬克小小心靈的全部。
看來雙親的確被敵對國中立山脈豺犬族擄走了。
還有就是他懷中的龍元卷軸,皎月組織在尋找,豺犬族擄走雙親,必然與其有關。
如此強大神秘的卷軸,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驚天秘密,不敢再想下去的,但有抑制不住思考,“龍元卷軸,珍貴如你,用處到底是什么?”
“父親在中立山脈豺犬族手中,那母親又在哪里?”
馬克眼睛一凝,爆發(fā)出明亮光芒,“這件事要查,必須查清楚?!?p> 本來想著找機會離開這個名叫皎月的神秘組織,但現(xiàn)在的馬克卻一點都沒有離開的念頭了。
甚至,必須留下來。
龍元卷軸,還有自己的父親。
但想到被豺犬族擒獲的父親,馬克就不得不想到低微的自己,面對犬臉面具幽鳴,猴臉面具靈越,馬臉面具白隙,還有不知戴什么面具的黑爪與啼盧,以及那看不清容貌的女子。
現(xiàn)在的馬克簡直弱爆了。
單槍匹馬,想要救出被豺犬族擒獲的父親,沒有強橫的實力是不行的,同樣必須要對皎月組織有更深入的了解,那么就要往上爬升。
這不是打擂臺,如果馬克推想的沒錯,皎月組織所做的營生是暗殺,顛覆王國,或挑起戰(zhàn)爭。
是這樣的話,在皎月組織里晉升的唯一辦法,就是完成各項任務。
馬克手中的小紙條就足以證明。
上面不僅寫著去找名叫克里弗的魔法材料供應商,還注明他會派發(fā)第一個任務,交予馬克完成。
“抹除記憶,怎么可能?”
馬克冷哼一聲,“最多是將先前所有記憶,通過魔法封禁起來,而那蝕骨丸,必然是用來控制像我這樣突然加入皎月的人,肯定是一種毒藥?!?p> 心神大慟的馬克,走出了明暗不定的甬道,來到了山林外,而不遠處是一條很窄的林蔭路。
溫暖的陽光灑在馬克臉上,內(nèi)心的苦痛與凄然,仇恨與怨念漸漸壓制,也如潮水般緩緩退去,但不是消失,而是將所有的情緒積壓在一起而已。
說不上的難受。
苦悶的馬克嘆了口氣,明確了自己要做什么,但仍從龍元卷軸中拿出一枚四級魔獸雷痕豹的魔靈珠,張口咀嚼起來。
珠子崩碎的聲響傳出。
林蔭路的一端,依稀能看到那個病懨懨,面色慘白的少年,根據(jù)小紙條的指示,緩步走著。
馬克定了定神,挺身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