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對練
天剛蒙蒙亮，岳寒就起了床，按照規(guī)定他必須得在辰時之前把柳成院子里的水缸打滿水。身邊的鐵牛睡得很死，根本不知道岳寒一早就起來打水了。整整三十個來回，將近一個時辰岳寒才把柳成的水缸打滿，才八歲的他累的筋疲力盡，直接躺在了水缸旁邊。
躺了好一會兒，岳寒才爬起來，他小聲地叫了一句“柳先生”。房子里并沒有人回應(yīng)他，岳寒敲了敲柳先生的房門看看柳成還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誰知房門一碰就開，里面空無一人。這柳先生行蹤詭秘，不在家里并不奇怪，岳寒只道這柳先生要是天天不在家自己怎么才能通過兩個月之后的測試?。楷F(xiàn)在的他可不想再去過那種風(fēng)餐露宿的生活，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留下來了。
突然岳寒靈機(jī)一動，鐵牛不是也會認(rèn)字嗎？自己為什么不去找他教自己呢？有了主意他跑到了藏書室拿了一本書，心想自己如果把這書里的內(nèi)容看懂了，兩個月后的測試還不是手到擒來？越想越興奮，他又拿了三本很厚的書！關(guān)好房門，他抱著書往家里跑。
這時辰時剛過，鐵牛還在呼呼大睡，岳寒有點(diǎn)無奈，只好去廚房準(zhǔn)備早餐再把自己的藥給熬上。岳寒在廚房忙活著，突然隔壁傳來一聲“好香啊”，岳寒無奈地笑了笑，看來只有這飯的香味才能把鐵牛給“喊”起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鐵牛光著腳就跑了過來，伸手就要拿還在鍋里的食物，岳寒一筷子打他的手，訓(xùn)斥鐵牛一定要起鍋了才能吃。鐵牛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直說“下次不敢了“。
吃完了早飯，岳寒和鐵牛說了自己想要識字的想法，鐵牛很樂意地接受了，說這本來就是小寒教自己的，現(xiàn)在忘了自己當(dāng)然會教回給他。岳寒也只是尷尬地摸了摸腦袋，沒有多說什么。
帶回來總共四本書，分別是《藥王醫(yī)錄》、《道德經(jīng)》、《四民月令》和《武林通鑒》。鐵牛翻了翻四本書，書中很多內(nèi)容他也不懂，不過大多數(shù)的字他都知道，他開口說道：
“小寒，你想從哪本書開始呢？”
岳寒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了，心想那個叫“藥什么”的大概是本醫(yī)術(shù)，這自己肯定是搞不懂了，《道德經(jīng)》他以前聽說過，據(jù)說是道士讀的，他可不想像那些“牛鼻子”一樣！思考再三，他決定要學(xué)這個“武林通什么”，叫武林的肯定和功夫有關(guān)系，自己就想看看。
“先看看這個武林通什么吧，快給我講講?！?p> 鐵牛移開了其他三本書，他用手蓋住了《武林通鑒》的后面三個字，指著武字，說：
“這個字讀‘武‘，就是人們說的武功的武，小寒你以前說‘止戈為武’。現(xiàn)在我還是不太清楚，現(xiàn)在問我明白了，其實就是說‘武’由‘止’和‘戈’拼成的。哈哈哈，我聰明吧?！?p> 岳寒有點(diǎn)云里霧里，鐵牛好像在說眼前的這個彎彎繞繞的字讀“武”，還說什么“止戈為武”，他是一點(diǎn)也聽不懂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說：
“額……沒聽懂。”
鐵牛抓起了岳寒的手，拿起筷子就給了岳寒手心一下，這一下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了下去。岳寒大叫一聲，急忙把手抽了回來，說道：
“啊，你干什么！”
“小寒你以前說的，不懂就要打手心?！?p> 岳寒此刻是一頭霧水，看來那個叫“小寒”的小子沒少打鐵牛的手心，這樣下去自己等于給那小子挨打，趕緊忽悠鐵牛：
“別別別，鐵牛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打手心’這一招了?，F(xiàn)在規(guī)矩是不懂就教到懂為止?！?p> “改了嗎？”
“那些腐朽的就要拋棄，現(xiàn)在是新黃歷了?！?p> “好吧?！辫F牛拿起筷子沾了沾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武字，寫完說道：“看清楚了嗎？你也寫一遍吧?！?p> 小乞丐很擅長模仿，剛才鐵牛寫字的時候一筆一劃他都記了下來，他很有信心把“武”字寫出來。岳寒拿起筷子，沾了沾水，一邊回憶剛才一邊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武字出現(xiàn)在了桌子上。鐵牛哈哈大笑，再寫了一遍，岳寒又跟著寫了一遍。一來一回，寫的“武”字也像那么一回事了。前面三個字很快就學(xué)完了，到這個“鑒”就卡住了，一個字就寫到了中午，可把鐵牛給急壞了，差點(diǎn)又給岳寒手心一下。
吃過午飯，鐵牛不肯在教了，岳寒提議兩個人對練一下昨天學(xué)的劍法吧。鐵牛非常高興，他很喜歡練武的感覺，拿著竹子吹著風(fēng)的樣子可太帥了。
兩人二話不說就來到了一片空地，為了不傷害到對方，竹子末端都纏上了布條。兩人擺好了姿勢，“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摩崖石刻！”岳寒大喊，這是南鄰十二劍的第一式。岳寒提起細(xì)竹，刺向鐵牛的右肩。鐵牛沒有躲，只是運(yùn)氣全身的力氣，一竹子抽在岳寒的細(xì)竹上。只聽“啪”的一聲，兩根竹子直接爆裂開來，岳寒直接愣在了原地，他們的“寶劍”就這么裂開了。岳寒停了下來，趕忙說道：
“停停停，鐵牛哥你這樣可沒法玩了。你力氣太大了，一下竹子就爛了?！?p> 鐵牛尷尬地?fù)狭藫项^，說：“我不用那么大力了，我們再來一次?！?p> 換上了新的“寶劍”，兩人站在相隔數(shù)米的地方，這次岳寒提議打之前兩人來一次“互報姓名”，因為那些大俠都是這樣的，鐵牛很高興地接受了他們地提議。
“在下岳寒，今天要讓你‘死’在我的寶劍之下！”岳寒惡狠狠地看著鐵牛，突然竹林里來了一陣風(fēng)，吹地竹葉沙沙作響。鐵?？匆娫篮呀?jīng)“入戲”了，也擺了個一樣的姿勢，惡狠狠地說道：
“在下鐵牛，來！”
話音剛落，岳寒提著竹子沖了上前，同樣是一招“摩崖石刻”，這次他刺向的是鐵牛的左肩。鐵牛側(cè)身躲過，提起細(xì)竹要抽向岳寒的小腹，岳寒眼疾手快回竹擋下這一招。岳寒順著對方的竹子要打鐵牛握竹的手。誰知道鐵牛索性丟了竹子，后撤半步，要來一招“黑虎掏心”。
岳寒往后一躍，躲了過去。岳寒再次擺好姿勢，這一招叫“丹巖翠壁”。和第一招不同，這一招講究的是力道和速度，說是劍法更像是刀法。第一劍劈向的是鐵牛的右臂，鐵牛猛地一蹲，拾起他的“寶劍”。很快第二劍就要到，這一劍是鐵牛的小腿。鐵?；胤啦患?，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劍。小腿是火辣辣地疼，鐵牛見岳寒來真的，拿起竹子在身前毫無章法地亂劈。岳寒怎么見過這種亂打，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只能一退再退。
鐵牛追著岳寒滿竹林亂跑，岳寒無從還手，鐵牛一竹子狠狠地抽在了岳寒的屁股上，同樣是火辣辣地疼。見鐵牛沒有停手的意思，岳寒急忙喊道：
“停停停，我認(rèn)輸?！?p> 鐵牛這才停了下來，擺了一個姿勢，說道：“今天你敗在我鐵牛的竹，不，劍下，也不算冤枉?！?p> 岳寒此時趴在地上，摸著他那受傷的小屁股，看到鐵牛這個樣子有點(diǎn)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鐵牛也跟著笑了起來，竹林里的兩人好不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