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高地蘭有著超過五百年的歷史,而且它從來都只屬于一個家族——“加羅納茲”。這四個字從青銅時代一直流傳到現(xiàn)在,無疑是這座城里最古老的東西之一了。這個家族自詡為青銅之王,他們的鍛造技藝和品質(zhì)毫無疑問是這個國家最優(yōu)秀的。只是要想從這里的鐵匠手里拿到一把鍛造精巧的利器卻不太容易。因為這座城里所有的鐵匠都是拉羅納茲家里的人,他們只會為家族的朋友和高貴的貴族打造強大而華麗的兵器。
雖然說他們?yōu)橘F族打造兵器,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里的貴族只指皇帝。他們傲慢來自于祖先的榮耀。據(jù)說他們的先祖以好戰(zhàn)曉而出名,然后來到了高地蘭這座礦產(chǎn)豐富的城市,而且不少學(xué)著都預(yù)言高地蘭是且一直都會是世界上礦產(chǎn)最豐富的城市。
這么說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高地蘭的礦產(chǎn)屬于國家和家族的重要物資,只有家族大家長和皇帝本人才有開采高地蘭礦物的權(quán)利。
而且有時候就算是皇帝也不一定能夠開采高地蘭的礦物。由此可見加羅納茲家族勢力有多大。同時也看得出來高地蘭礦打出來的兵器絕對不會是什么一般的東西。
高地蘭的礦來自于全國各地,但是無論礦石有多壞,在高地蘭鐵匠的手里都能夠成為一把護身好刀。前提是你要能找到為你打造武器的人。
林木不知道為什么變得如此開心,就好像今天要見到自己從未謀面的老婆一樣,不,簡直比這還開心。
他不自覺的隱藏起自己的腳步來。畢竟他的理智還是知道自己走的并不是一條光彩的路。但是還是難掩自己的喜悅之情。他停了下來,然后整理了一下子自己的灰布外套。再繼續(xù)沿著房屋之間的夾道繼續(xù)前行。
很快他就來到了一扇低矮的就藏在一條相當長的夾道中的門的旁邊。
他輕輕敲了敲房門,四下短,三下長。然后隔了好一會兒又拍了兩下。
門上很快就開了一個小小的窗口,在昏暗的光照下滴流轉(zhuǎn)著看向了林木。一眨一眨的,像是這扇門有自己的眼睛一樣。
“小兔子回來了。”
林木鞠了一躬,繼續(xù)說到“灰兔子還在外面?!?p> “那么您是來要種子的還是要蘿卜的?”
“我早就種下了種子,現(xiàn)在只想要回我的蘿卜?!?p> 小個子看了看周圍,然后說了聲“稍等片刻”。便又合上了那扇門。
林木站在這條長走道里,感受著風(fēng)從左右兩方吹過來,但是現(xiàn)在他激動的無法自拔。他是兩個月前知道這里有那么一家黑店可以賣武器的。只要來客付一筆不小的費用,帶上自己的圖紙和礦石,隔兩個月再來就能夠拿到一把真正的武器。
林木早就想要一把真正來自于高地蘭鐵匠之手的兵器了,畢竟自己也算是半個習(xí)武之人。對于兵器的渴求自然是越高越好。普通鐵匠打造出來的兵器遇上真正高地蘭鐵匠打出來的兵器就是兩個世界的產(chǎn)物。有這么一個說法說只要力量足夠,就能夠用高地蘭的劍豎著把普通的劍劈成兩半。
而這樣的利器林木很快也會擁有一把了!
那扇門上的小門又開了,出現(xiàn)的還是剛才那只眼睛。他又看了看周圍,然后從門后遞出來了一個有點分量的包裹。
“里面是煤灰和一些碎石,蘿卜藏在里面的。”小矮人低聲說完朝林木點了點頭,然后迅速關(guān)上了門。
林木把包裹撿了起來,感覺到了里面的煤灰還在向外散發(fā)著熱量,于是他壓抑著內(nèi)心的狂喜,裝出一副好像自己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沒有辦法說出來的悲慘事故一樣的表情,然后垂著頭朝著小巷的一頭走過去。
雖然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但是還沒有到點燈的地步。只要走得快一點,林木完全能夠趕回馬場,然后在天黑之前趕回阿囚。
他加快的自己的步伐,但是他也聽到自己身后傳過來的與自己腳步聲頻率差不多的聲音。放輕松,林木,他可能只是一個正在回家路上的路人而已,你不需要把他放在心上,只要放慢你的腳步讓他從你旁邊過去,他是絕對不會注意到你背著的東西的……你現(xiàn)在要保持鎮(zhèn)靜,不要看著他的眼睛……
身后的腳步慢慢就到了林木的旁邊,林木慢慢地朝自己的左邊墻靠攏,想要在狹長的小路中為身后的來人讓出來一條通路,結(jié)果就在他靠到墻壁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身后的人突然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回頭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后腰被一件什么東西插穿了,那種冰涼的質(zhì)感一下子從傷口涌了進來像是冰塊一樣注入了林木的血管里面,然后一股力量就把他背后背著的包裹狠狠地拽了過去。林木掙扎著想要抓住自己手里的東西,但是那種失去力量的感覺一瞬間麻木了他的整個神經(jīng),他對這種感覺居然有點熟悉,有點像是蜂麻草一類的麻痹藥物,這也是市場上能夠搞到的最常用的麻痹藥物了。但是現(xiàn)在很明顯不是使用解藥的好時機。
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原因,還是因為林木的腰上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刀。他現(xiàn)在感覺自己渾身癱軟,然后甚至于還沒有來得及用力,自己就像是個木頭樁子一樣被襲擊者拉倒在地,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感覺到腰上的衣服開始大面積地被染紅,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傷口比想象的嚴重,他抬頭的一瞬間,只看見襲擊者的背影,那是一個帶著灰色兜帽的小個子,而且他穿著一雙相當大的馬靴。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家伙,連刺人的匕首都是提前上好藥的……
林木掙扎著用左手從腰間翻出來了一個小藥瓶,然后拔塞子一口把里面的所有東西都喝了個干凈。通常這種東西都是沒有必要喝的,而且經(jīng)常喝還會上癮。但是現(xiàn)在只有這種東西能夠短暫的緩解他身上的痛苦。然后他又觀察了一下小巷的兩頭,現(xiàn)在離他最近的人家只有剛才取件的地方了,但是那群人會幫自己嘛?在這種地方做生意的人不會那么容易就幫助一個所謂的受到襲擊的路人的吧。
如果他們不愿意幫助自己,那么我就一路往前走,至少要走到巷子的外面去。
林木活動了一下自己剛剛還癱軟的腿,然后從地上爬了起來,右手一直扶著插在自己腰上的匕首,然后盡量用左手扶著墻壁防止自己由于失去了感覺而倒在地上。他望著前面的道路,眼里全是剛才的偷襲小賊的背影,他也是消失在了小巷的這個方向。真是搞笑,要是他突然轉(zhuǎn)回來了,我就把這把匕首捅到他同樣的地方去?,F(xiàn)在的林木肉體上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任何的痛覺了,但是他的心里還是裝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怒氣。他知道自己來這里就應(yīng)該做好完全的準備,但是他還是在那么一瞬間大意了而導(dǎo)致現(xiàn)在的這種境地。
他知道只要讓自己活著,這種情況將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他現(xiàn)在扶著自己的傷口上的利刃,在心里咆哮著并不斷的喊著自己的名字,想讓身體里的另外一個自己記住今天的這種屈辱。然后他會找到那個人,他會……
他搖擺著走了很久,腦袋里開始出現(xiàn)一次兒莫名其妙的景象,有他第一次見到莫斯叔叔時的樣子、也有他第一次見到雪景時候的樣子。突然林木意識到這都是剛才服用的藥劑的副作用,不過還好,至少不是死之前的幻覺。林木如此自言自語道。
然后他看見了眼前出現(xiàn)了一扇低矮的黑色金屬門,他思考了一會兒為什么墻上會有門之后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了,本來他還以為自己還有從這里走到其他地方的力氣,但是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他覺得無論這戶矮人救不救自己,這里都將會是自己最后的目的地了。
他按著暗號敲了敲門,但是身體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臂,于是他連著敲錯了三次。就在他想在嘗試一次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視線抖了一下。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袋好像粘在了墻上一樣,然后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靠在了大門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大門悄悄地打開了,很顯然里面的人很不知道自己的門外靠著一個沒有被辦法控制自己四肢而且腰上還插著一把行兇匕首的成年男人。于是一下子這扇門便被林木的身體推開,門后的矮人相當靈活地往后退了兩步,然后從腰間掛著的小鐵環(huán)上把自己的紫色小錘取了出來警惕地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尸體”。
“布蘭!有入侵者!”
這個在昏暗的蠟燭燈光下戴著古怪青銅面具的矮子大聲地叫了一聲,然后他迅速地沖到了門邊,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周圍的小巷里是不是有其它的入侵者,同時他也時刻注意著這個倒在自己面前的像是尸體一樣的男人。
“奧蘭?”一個留著大胡子,個頭和面具男差不多高的矮人走了過來,手里的錘子明顯比這個叫奧蘭的人手里拿著的要大上幾個尺寸。他緊盯著地上的那個人,然后把手上的家伙舉到一個能夠迅速揮下來的角度繼續(xù)說到“幾個人?”
“沒有……好像只有一個……”
“他?等一下,你朝左邊走一點,對對對。他腰上掛著什么東西?那是一把匕首嗎?”
“等一下,這是剛才的那個男人!”
“你確定嗎?那么你先把他弄進來,抬他的頭!好,把門關(guān)上,我問問他是什么情況……陌生人,你還能說話嗎?回答我!奧蘭,把鐵皮燈拿過來,我看看他的眼睛還有沒有反應(yīng),我沒有感覺到這個人的心臟在跳動,他好像已經(jīng)死了。他的劍呢?剛才來取劍的是他對吧?”
叫奧蘭的矮人從林木的身體上跨了過去,然后相當迅速的取過來了那盞設(shè)計很精巧的鐵皮燈,然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取下了他的面具,面具之下的是一張和布蘭一模一樣的面孔,只是少了些胡子和滄桑感而已。
“沒錯,絕對是他!天啊,他這是怎么了?衣服上全是血……”
“我……”
“布蘭!他說話了!”
“我知道,但是在大哥回來之前我們還有很多東西要去做……這些都是他流的血嘛?和殺豬一樣多,他現(xiàn)在就快死了,但是我們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幫他……你先出去,把他流的血都處理干凈,至少不要讓別人看見這些血是消失在我們家們面前的。然后我試著看看能不能幫這個可憐的人做點什么?!?p> 奧蘭答應(yīng)了,然后又摸出來了自己剛才的青銅面具和一把掃把和拖布一樣的混合工具悄悄溜了出去。狹窄的門口走廊里只剩下了大胡子的矮人布蘭和接近昏迷邊緣的林木了。
“我……我需要……你……你們的幫助……”
“當然,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我是不會拒絕一個將死之人的請求的,說出你的要求吧大個子。我會在我力所能及之內(nèi)幫你的?!?p> “烙鐵……燒的很燙的烙鐵……水……還有一張床……”
“烙鐵?你不會是想要自己把傷口連上吧?這把小刀都快要把你的胃扎穿了……”話是這么說,但是奧蘭還是和自己承諾的那樣,把林木朝著打鐵的小屋子旁邊搬過去。那是一間地下室,但是周圍卻用不同的管道設(shè)計出來了相當舒適而且氧氣充足的的環(huán)境,雖然夏天的時候在這里打鐵會比冬天熱上許多,但是矮人兄弟的工作室絕對比許多建設(shè)在地面之上的露天打鐵的小工作室要強上不止一點。
墻壁上掛著一系列的工具和那些還沒有打完的武器胚子。就靠著墻邊放著一張用來看火時用的床,雖然不是正常人類的尺寸,但是放下一個快要死去的男人時在合適不過了。而且這張床隨時都可以換掉。離床五六步的地方便是他們的鍛造鐵器的地方了,他們有些時候需要在這里通宵燒火,讓礦石融化。但是他們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有可能在這個地方燒一個陌生人的尸體,這可真有意思。
“烙鐵和水就在你的腳邊,大個子。現(xiàn)在他燒得非常燙,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我可以……”
“謝謝……但是我需要更多的空間和氧氣……我想自己來……”
“那祝你好運……如果有需要就喊我就是了……我叫奧蘭,奧蘭·多·加加里斯……”
奧蘭慢慢地離開了地下室。留下了這個將死之人,他十分清楚自己下一次回來的時候會看見什么景象——但是他不想去想這些,他是個可憐人,雖然自己和他從來沒有見過面……
林木掙扎著爬了起來,然后感覺到了自己的腹部開始疼痛了起來,看樣子自己剛才走了很久了,連藥的藥效都沒有了。他從自己還帶著的小口袋里找了半天,才翻出來自己想要的那個小瓶子。然后晃動著雙手把瓶子的塞子拔了出來,并且因為手一直在顫抖,所以里面的一些東西也都灑了出來落到了地上還在蠕動。
“你們……我很抱歉對你們做了那些事情,但是你們也不會介意的……現(xiàn)在,我們都是一樣的東西了……”
他把瓶子放到了左手邊上,然后伸出雙手抓住了那把突出來的把柄的一端。早知道就應(yīng)該把麻藥留一點的……他嘆了口氣,然后深呼吸了一口,讓自己的手不至于太過顫抖而抓不穩(wěn)刀柄,然后用他能控制的所有力氣抓住了匕首的把,慢慢把扎入他身體里的兇器往外拔了出來。
傷口周圍還是有點麻麻的感覺,然后里面還有在往外涌出來的血液。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辦法去判斷自己的傷勢如何了,只能迅速地把匕首放在地上,然后撿過小瓶子過來,往自己的傷口里不斷的倒撒著瓶子里的東西。在鍛造爐里發(fā)出來的光下,看不見這到底是些什么東西,但是當林木到了一部分后放下藥瓶取過那盞相當亮的鐵皮燈來觀察敷藥的情況的時候,看見了在哪傷口里蠕動的東西正是一顆顆米粒大小的細小蟲子。他們遇見了血的瞬間就開始冷靜下來,或者說是看起來冷靜了下來,但是它們的嘴卻死死咬住林木的傷口處的皮肉然后不斷的分泌出一些對傷口有好處的液體出來。隨著它們不斷的四處撕咬,林木的傷口慢慢就開始止住了流血。然后他也很迅速的走到了鍛造爐的旁邊,找到了烙鐵在的地方,然后很熟練的把傷口的口子合了起來,用烙鐵在自己的傷口上十分迅速的烙下了一個相當丑陋的痕跡。其實要是在阿囚的藥房內(nèi)的話,這個疤痕應(yīng)該會漂亮的一點的。雖然自己為不少人都用過這種方式來止血,但是自己朝自己烙傷口這還是第一次。
它們或許會死在林木的體內(nèi),但是林木現(xiàn)在能夠活下去了。他放下了烙鐵,然后把周圍的雜物都往旁邊一推,然后隨便喝了點加了點水之后就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2】
“我們該怎么處理他呢?燒掉還是……”
“他現(xiàn)在還有呼吸!”
“他自己處理了傷口,很干凈利落……但是比起這個我更在意這把小刀……這好像是哈里斯的工藝,這個造型我很熟悉?!?p> “哈里斯?我想我知道發(fā)生什么了……”
“你們倆在說什么?”
“奧蘭,你還知道我們在東城的時候是誰給我們發(fā)來那些威脅信的嗎?那個爛鐵錘專門雇傭一群職業(yè)殺手,然后專門挑我們的顧客下手……”
“原來是他!”
“不過你們倆都先冷靜一點,不能妄下結(jié)論……他好像醒了……”
林木睜開了眼睛,看見自己正躺在一間相當明亮的房間里面,隨著他的眼睛逐漸適應(yīng)周圍的光線,他才看清楚了周圍的環(huán)境的全貌。
其實他還是躺在之前躺著的那張床上,但是那邊的火爐里并沒有生火,而且自己呆的地方應(yīng)該沒有窗戶,那些光是從頭頂處的一種透明的物質(zhì)發(fā)出來的,有點像是光以太一類的東西。但是看得不確切又像是普通的玻璃一樣的東西。
然后自己的周圍離得遠遠的站著三個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的矮人。只是每個人的胡子的不同而已。
林木掙扎著爬了起來,然后昨晚看見過的那個矮人又靠了過來一臉關(guān)切的說道“你命還是真大,不過我想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起來。你最好再躺一會兒。”
“不,我需要點食物和水,然后我還得趕緊離開這里?!?p> “有人在追殺你嗎?還是說你昨晚上惹到什么人了?”沒有胡子的小矮人很急切地往前走了一步問道但是站在他旁邊的大胡子卻把話題接了過來。
“奧蘭,你最好去準備一下這位先生需要的食物和水,然后先在外面把所有人都擋一下,就說所有的事物都留在明天處理。這里我們倆處理就好?!?p> 很明顯這是不希望這個光下巴的矮人參與進來,這位估計就是他們昨晚說的大哥了吧。林木觀察了一下這位大哥便低下頭去看了看自己的傷口。
“傷勢如何,陌生人?”
“十分感謝各位愿意救助在下……我想我應(yīng)該恢復(fù)的差不多了?!?p> 大哥點了點頭,然后叫布蘭的矮人立馬從林木的旁邊站了回去給他身后的大哥讓出了一條路來。
“你可以叫我里蘭,這位是我的第二個兄弟——布蘭,現(xiàn)在正在為你準備食物的是我們?nèi)齻€中最小的兄弟——奧蘭?!?p> “在下林木,對三位的救命之恩當以死相報!”
“你這話有點夸張了,我們不需要任何人的死來報答,我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報答?!?p> “我會的,我會永遠記住三位的恩情的。”
“你現(xiàn)在只是個受傷的人,你什么都做不了。而且你還是我們的顧客之一,我們這么做也是在情理之中的?!?p> “這個年頭里能有像三位一樣的人還是太少了……”
“話說回來,昨晚傷你的人應(yīng)該是搶你的劍吧?”
“當然,而且匕首上涂著麻藥?!绷帜究戳丝捶旁阱懺炫_上的那把匕首。
“你怎么知道上面有麻醉藥的?”
“我就是一個醫(yī)生,這種感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麻藥……”布蘭突然思考了一下,然后沒有再講下去。大哥看了眼自己的兄弟之后問道“你看起來好像想到了什么東西,布蘭,說出來吧?!?p> “只是一點猜想罷了——林木先生的傷口位置很奇怪,而且如果是哈里斯讓別人做的,我覺得應(yīng)該割脖子而不是扎在腰上?!?p> “扎傷我的是一個小個子,但是絕對不是矮人。”林木看了看兩個在場的矮人然后解釋道“他的力氣很小甚至都沒有傷到我的臟器,不然我也活不到現(xiàn)在。”
“小個子?”兩個矮人面面相覷“我們還真沒有聽說這一帶有什么小個子的殺手之類的。”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抓到這個小人之后就可以隨意處置了?!?p>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是我們并不反對你的這種情緒?!辈继m說道“我寧愿他從正面向我扔斧子,也不想背后挨刀子。”
“那么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呢,林木先生?”
“我會很快的離開這里,然后把身體修養(yǎng)好之后再來這里打一把劍。然后用這把劍找回我丟失的那一把?!绷帜緩拇采险玖似饋?,然后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