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冬游,沒有那么糟
趙竑和褚宓到達(dá)營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了,馬突然停下,加上周圍嘈雜的聲音,褚宓被吵醒,皺皺眉頭睜開了眼。他們到的實(shí)在是太晚了,大部隊的人已經(jīng)扎好帳篷了。
“握緊了,”趙竑把手里的韁繩遞給她,“朕要先下馬,再抱你下來。”
被趙竑打橫抱到帳里,可能是因為睡了一路才剛剛醒的緣故,她覺得有些迷迷糊糊的。
“今日走了一路,早些休息?!?p> “嗯?!?p> “朕晚上得留在皇后那,你自己睡覺不要害怕?!?p> “嗯?!?p> “晚上要是害怕的話,這個荷包里有小時候母后給朕求得平安符和安眠的草藥,你把它放在枕邊,能睡得安穩(wěn)些。”
“嗯?!?p> “朕就只是晚上得留在皇后那?!?p> “嗯。”她說什么了?為什么要安慰她?
“宓兒?”
“哦!皇上慢走。”褚宓突然清醒了,她是什么時候一直抓著趙竑的手的?
皇上離開后,褚宓在帳篷里四處看了一遍,帳篷收拾的還算舒服,經(jīng)過了如意的手,小小的帳篷看起來都能賞心悅目。
還以為一路的舟車勞頓,她家主子多少會有些沒有胃口,所以晚上吉祥接到褚宓遞過來的空碗的時候,嘴角略微的有些抽搐。
當(dāng)天晚上,同樣嘴角一抽的,還有不遠(yuǎn)處站在一頂帳篷里的蔣珹。
“主子,求您了,您就別過去了?!笔Y珹的小廝趴在地上,死死地抱著蔣珹的腳,眼中流出了一滴晶瑩的淚水。
“但凡外出,皇上晚上一定留在皇后娘娘那,你怕什么?!?p> “這帳篷外人多眼雜,您就往后再報復(fù)褚主子吧,要是被誣陷私通,您這是要她的命??!”蔣珹不停的掙扎著,引泉也索性自暴自棄了,“您要讓褚主子成為第二個張氏,連著害了蔣家嗎?去吧去吧!”
蔣珹看看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的人,再看看他褲腳上不知是鼻涕還是眼淚的一塊污漬,一臉的嫌棄,“好了,好了!知道了!跟個怨婦似的!”
“褚宓為何提前一年進(jìn)宮來著?”
“上次不是說了嗎,皇上調(diào)了褚將軍支援北征……”
“該死的張家!”蔣珹踢翻了一個椅子,翻滾的椅子碰到桌角,震得桌子上的一個茶杯摔到了地上,引泉抬眼看了看,默默慶幸,還好不是貴的那套。
其實(shí)今晚的月亮很好看,可惜營地里沒一個人知道。沒什么情緒的人睡得很好,失落的人只顧著喝酒,要是不遠(yuǎn)處因為被妻子趕出家門而無奈賞月的農(nóng)夫知道,可要笑話他們了,生養(yǎng)在皇城,只知道酒,不知道月亮。
月亮剛剛褪去,營地里倒是開始漸漸有人出來了,慢慢的營地前添置了不少的器件,因為每年冬獵的時候總有那么幾支箭不往獵物身上射,所以皇家的冬獵索性改為了冬游,開始比拼競技運(yùn)動了。
今年是以射擊開場的,蔣珹可能是因為得了個武狀元,今年顯得很有銳氣,一路殺到了決賽,現(xiàn)在在和趙竑比賽。
蔣珹每射出一箭,皇后蔣媗握著手絹的手就是一緊,往常蔣珹不是那么沒有分寸的人,不像今日,每一箭都緊逼著趙竑,好像非要爭個高下,最后一人十箭射完,打了個平手。
“朕以往都不知道你這么厲害?!?p> “臣也不知,能和皇上打成平手對臣來說就是贏了,皇上是不是要請臣喝杯酒?”
“好?!?p> 蔣媗總覺得今日皇上和蔣珹之間有什么微妙的不同,可再看看,皇上還是那個不怒而自威的皇上,蔣珹還是那個有些玩世不恭又知分寸的蔣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