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首:魏洲哥哥
閉上眼就看見你的側(cè)臉/這感覺像你還靠在我肩/沿著你眉間輕撫憂郁的眼/讓失眠的我睡在你的夢里面/像聽見你的呼吸在耳邊/這音樂能平靜我的一切/明天再遙遠不過是訓(xùn)練/訓(xùn)練多疼你一點?!S義達《一秒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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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口大瓜,撐的宋一一直翻白眼。
“一個陌生男人親了你?!這不就是耍流氓?”
“對?。〉菜L得稍微丑一點,我就要報警了!”秦時雨仍然滿不在乎的樣子。
“再后來呢?”
“再后來,他就要了我的手機號微信號QQ號,然后把我放回來了?!?p> “你搞清楚他是誰了嗎?”
“他讓我回去問我爸。有病。扯誰不好,非要扯上我爸。本來看他長得不賴,還想勉為其難的加個好友的,現(xiàn)在看來,只能打進黑名單了?!?p> “不是,你等等。”宋一一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你被他親了,你竟然沒有暴跳如雷,把對方大卸八塊?而且,是我的錯覺嗎,我感覺你還有點意猶未盡呢?”
秦時雨毫不掩飾的攤了攤手:“你感覺對了。不過這也沒什么不合邏輯的,那男的長得確實是好看?!?p> “比孟渠還好看?”宋一一搬出她的男神。
“別提了,孟渠現(xiàn)在是我前夫了。”秦時雨擺擺手。
“???這么快就前夫了???”宋一一驚嘆于她的速度。
“不然呢?我都這么丟臉了,我還有指望嗎?我只能在他拋棄我之前,先下手為強了?!?p> 宋一一不由自主地豎起兩個大拇哥,為眼前的這位邏輯鬼才手動點贊。
“不過我還是有點好奇,被陌生人親,和被喜歡的人親,有什么不一樣的感覺呢?”求知欲,是學(xué)霸的生存之道。
秦時雨皺了皺眉頭,竟然非常嚴肅的思考了起來。
“如果是被不喜歡的人親,你多少會覺得有點惡心,最次也是覺得淡而無味,沒啥悸動感。被喜歡的人親可就不一樣了,你會覺得很刺激。有句歌詞怎么唱的來著,腦袋里再開趴體,不跳都不行?你會覺得到處都在放煙花,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甜甜蜜蜜的沉迷感。大概是這樣。”
宋一一努力的回憶了一下,剛才梁又西吻自己的時候,好像什么感覺都沒有。
沒有煙花,沒有趴體,沒有空白,沒有沉迷感。
果然,那不過是個惡作劇之吻。
她松了一口氣,微弱的失落感還沒浮上來,就被秦時雨及時的打斷了。
“不過也是奇了怪了。我之前交往的那些男朋友,好像都挺淡而無味,反倒這個李逵,讓我還有點小激動?!?p> “你這種激動我可以解釋?!蓖蝗唬坏篮谄崞岬挠白?,帶著暗夜奔襲的氣息,大剌剌踏進房門。
余樂從頭到腳一身黑,背上背著一個黑色的大背包,戴著一頂黑色的漁夫帽,仔細看,連臉色都氣的發(fā)黑。
“余樂?!你怎么混進來的?我還想著去接你呢!”秦時雨立刻狗腿子了起來。
“那我可消受不起!你少給我灌迷魂湯!”余樂完全不吃這一套,把背包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扔,就一屁股坐在兩人的中間。
“我剛才在門口聽見了,怎么,你這是遇上真命天子了?”余樂直奔主題,比宋一一在這磨磨唧唧問了半晚上,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哪是什么真命天子,就是個變態(tài)?!痹谟鄻访媲?,她可不敢大意。
“哦?那你被變態(tài)親了,激動個什么勁兒?”余樂一點面子都不給。
“大概是我太久沒談戀愛了,春心蕩漾了?”
“我看你是顏狗附體了??匆婇L得好看的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p> 被余樂一頓噴,秦時雨也沒發(fā)作。
畢竟是她跟一一拋棄他在先,這會人家有點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
“哦對了,劇組這么嚴格,你怎么混進來的?”
“剛巧有個朋友是這部劇的投資人,我在門口碰上他了,就順路進來了。”
“你還有涉足影視圈的朋友?”秦時雨從小到大跟他一起長大,他的朋友,她多多少少都接觸過,不記得有涉足娛樂圈的朋友啊。
“說到我這個朋友,跟你還是有點淵源的?!庇鄻飞衩匾恍?,偷偷碰了一下宋一一,提醒她開始聽好戲了。
“是我認識的?”秦時雨還沒感覺到一個大坑就在眼前。
“嗯,你認識。你小時候還哭著喊著要嫁給他呢?!?p> “???我怎么不記得有這個人?”秦時雨完全不記得自己還有這等往事。
“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當時他要走了,你哭著追他家車子追了好幾百米,回家絕食了兩天,你爸只好打電話給他,讓他勸你吃飯,你才沒餓死?!?p> “臥槽這么重要的人物,我怎么毫無印象,我是不是失憶了。”秦時雨大腦里的搜索引擎都快罷工了,也沒想起關(guān)于這個人的一絲一毫。
“你當時叫他魏洲哥哥。”
“魏洲哥哥”這四個字,讓秦時雨的搜索引擎輕微的顫動了一下。
果然,大腦對這個名字是有印象的。
但為什么不記得細節(jié)呢?
“與其在這里想破腦袋,不如現(xiàn)在帶你去見一見?”余樂看好戲的目的,路人皆知。
“啊,我們差不多也要去拍攝區(qū)了,你不是要看燕誠和元離大訣別的場面嗎,這會兒應(yīng)該拍到這一段了?!彼我灰灰灿幸鉄o意摻和一腳。
“那還等什么,走吧?!庇鄻讽樖职阉我灰粡淖簧侠饋?,秦時雨也跟著站了起來。
這個“魏洲哥哥”把她的好奇心全勾起來了,不去看看真人,她大概今晚是睡不著了。
三個人朝著拍攝區(qū)的燈火通明走去。
還沒走近,就聽到梁又西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
雖然知道是劇情里的慘叫,但這叫聲實在是太過撕心裂肺,引得宋一一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她加快腳步?jīng)_在前面,第一個趕到了被工作人員團團圍起來的區(qū)域。
隔著人墻,宋一一看到斷了一只手臂“燕誠”胸口以下全部陷在泥潭里,他的頭上和臉上全是血痂,整個人奄奄一息,向生劍已經(jīng)斷成兩截。
“元離”也是渾身血污,趴在地上正在劇烈的喘息,白色的湮亡劍正插在他的背上。
是小說里的“大訣別”到了。
匆匆追上來的秦時雨,也被眼前的這個景象震懾住了。
梁又西和孟渠的演技,無疑都是雙雙在線的,所以才會只看了一眼,就快要肝腸寸斷了。
“元離,你要活著出去。你一向喜歡這把向生劍,雖然它如今斷了,你也帶走吧,帶去奇陀山,我?guī)熥婺苄藓盟??!鄙钕菽嗾拥难嗾\已經(jīng)放棄了掙扎,面色蒼白的仰視著洞頂?shù)暮诎?,幽幽的對元離說。
“燕誠!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我們說過的,生要一起生,亡要一起亡,我現(xiàn)在就下去陪你!”元離忍著渾身的劇痛,一寸一寸的朝燕誠方向爬過去。
“從這里出去,往北二百里,有一片葡萄園,我在那里留了你最喜歡喝的君竹酒?!?p> 元離的眼淚混著血水,一起迸流而下,因情緒崩潰,嘴里只能發(fā)出嗚嗚的嗚咽聲。
“沒能親自帶你去奇陀山拜見我的師祖,抱歉。”
“有些話,我不必說,你自然是懂得?!?p> “元離,我遇見你,太晚了……”
隨著導(dǎo)演的一聲“卡”,這一鏡過了。
人群蜂擁而上,將快要被泥坑吞沒的梁又西拉上來。
從絕對寂靜,到如今的鬧哄哄,不過隔了一聲“卡”的距離。
一旁的秦時雨久久沒有說話,似乎還深陷在大訣別的悲情里。
也難怪,小說里,大訣別之后,燕誠死在了這里,元離從此帶著雙劍浪蕩一生。
他每遇到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就會忍不住駐足,每次喝酒,就會忍不住痛哭。
終于,他在一個大雨夜,從山崖失足跌下,就此了卻了殘生。
臨死前,他緊緊的抱著向生劍,劍已經(jīng)修好了。
黑色的劍柄處,刻著兩行字:愛與誠,皆成空。
《破陣子》是當年最紅的網(wǎng)絡(luò)小說,因為結(jié)局BE,在網(wǎng)絡(luò)上引起過軒然大波。燕誠和元離,是多少小姑娘心底的意難平。
宋一一拍了拍秦時雨的肩膀,秦時雨才稍微恢復(fù)了點神智。
“電視劇的結(jié)局改了對嗎?他們不會拍完這一場就殺青了吧?”土匪如秦時雨,這一刻的聲音里都帶著哭腔。
“梁又西說過,結(jié)局是HE。你就安心吧。”宋一一趕緊送上安慰劑。
“那就好。”秦時雨委屈的嘟了嘟嘴,像極了一個撒嬌的小女孩,“你快過去看看梁又西吧,在那個臭泥坑里,都快泡成臭雞蛋了?!?p> 宋一一對臭雞蛋這個詞兒還是有點過敏,她擺了擺手,“人太多,我不方便過去。”
“哦,也對。”秦時雨轉(zhuǎn)向另一邊的余樂,“你不是說要帶我見人,人呢?”
余樂左右搜尋了一下,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不遠處一個棚子下。
四只眼睛齊刷刷跟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那個棚子,是導(dǎo)演所在的位置,棚子下除了一堆拍攝的設(shè)備,還坐著幾個導(dǎo)演、副導(dǎo)演、制片人、投資商一類的。
在這一堆人里,有一個格外出眾。
身高腿長,氣質(zhì)不凡,穿著寬松的襯衫,身子微微前傾,正在看著機器里的拍攝回放。
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突然轉(zhuǎn)過頭來。
劍眉星目,五官俊朗,微微翹起的嘴角,撩的人心癢癢。
一旁的余樂沖他揮揮手,他也禮貌的抬了一下手,接著跟導(dǎo)演交代了一下,就提起外套,朝他走過來。
秦時雨如臨大敵,狠狠的掐住余樂的胳膊。
這突如其來的狗血劇情,把她雷得外焦里嫩,酥脆可口,就差殺幾個人減減壓了。
她用僅存的一點僥幸扯了扯余樂的衣角:“這位就是魏洲哥哥?”
余樂點了點頭:“對,楚魏洲,你小時候哭著喊著要嫁的人?!?p> 秦時雨啪的一巴掌呼在自己的腦門上,呼滅了最后一點僥幸的小火苗。
“怎么了?”有點近視的宋一一還沒看清楚來人的臉,所以一頭霧水。
“他就是那個李逵……”
秦時雨咬牙切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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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頭少女
楚魏洲:我有李逵那么黑嗎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