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憾身體微微打著擺子,極度緊張,正欲開口說話,以求坦白從寬,卻被趙高搶了先。
“劉校尉,你今年多大了?”趙高語氣依舊平淡,緩緩問道。
劉憾一聽,頓時嚇壞了,要完犢子了!這趙高問我歲數(shù)干嘛?一定是打算把劉某人殺了以后,在墓碑上刻生卒年月吧?
劉憾面色煞白如紙一般,聲音有些嘶啞地回答:“我...我今年剛滿二十歲?!?p> “好,年少有為?!壁w高點了點頭,繼續(xù):“你承繼父任為校尉,至今已兩年有余,可有什么想法?”
聽到這,劉憾瞬間松了口氣,原來趙高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只是單純的找自己閑聊?
偷偷地瞄了一眼將帳內(nèi)空間隔開的屏風(fēng),劉憾暗忖:‘這趙高心也太大了吧!都這時候了,始皇放里面涼透了,還有心情和我在這話家常呢?不對,犯罪心理學(xué)好像講過,兇手在行兇后,都會在短期內(nèi)尋求心靈慰藉,難不成現(xiàn)在就是通過我來得到心靈慰藉?’
劉撼用顫抖的目光看著趙高,偷瞄了一眼趙高的下體,又望了望自己的第五肢。劉撼覺得自己好像懂了,心里哀嚎道:‘墨菲定律里提到過: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有多小,它總會發(fā)生。我就知道,我長得這么帥,站在人群中實在是太顯眼了,不然這趙高不去找王校尉,不去找李校尉,偏偏找我劉校尉搭話。他就是饞我的身子!男孩子在外面,真的要保護好自己??!’
盡管已經(jīng)“明白”了趙高的暗示,但劉憾還是接受不了。多個野爹也就算了,還要多一個干爹,那哪成?自己只是來割個衣服放個血,不是來為藝術(shù)獻身的。不過還是要拒絕得委婉一些,聽說太監(jiān)喜怒無常,特別變態(tài)啊。
劉撼在心中組織了半天的語言,小心謹(jǐn)慎地回道:“不瞞您說,繼承父親的職位,這當(dāng)然是有想法的?!?p> 既然趙高總與劉憾提起劉憾的野爹,劉憾索性順坡下驢,就聊這個野爹好了,總好過聊當(dāng)自己干爹的事兒。
眨了眨眼,劉憾朗聲說道:“我爹才是個公乘,我要比我爹強,起碼也得是個左庶長?!?p> 秦代的功勛爵位不同于后來的公侯伯子男,而是較為復(fù)雜的秦爵二十等,劉憾并非歷史研究者,初來乍到的,自然對秦代的功勛爵位一竅不通??蛇@劉憾卻發(fā)現(xiàn)這秦爵二十等,和以前玩過的一款三國游戲里面的勛爵十分相似。而別的事情劉憾未必記得清楚,可有關(guān)在升官發(fā)財?shù)膯栴},劉憾倒是過耳成誦,所以才一會功夫,劉憾就了解個大概了。
趙高哂然一笑,繼續(xù)問道:“你尚未婚配,可有什么心儀之人?”
劉撼顫抖了,心中悲嘆道:‘啊……完了!完了!他都開始問婚配和心儀之人,這不都明擺著要我屈服于他?我僥幸逃過了富婆快樂四件套,沒想到如今在這個副本,卻又要因為我這英俊的相貌,逃不開太監(jiān)快樂四件套了么……富婆再怎么樣,她至少還是個女性??蛇@太監(jiān)他再怎么閹割得干凈,他還是個男的??!’
劉憾瞥了一眼一旁還在蜷縮、抽搐的宦官,感覺真要這樣比挨頓打還可怕。不行,必須打消他的念頭!
劉憾挺起胸膛,一臉堅定道:“我父親曾給我訂下一門婚約,然而當(dāng)她父親立功獲封右庶長后,她全家都瞧不起我。即使我和她兩情相悅,也依然堅持悔婚?,F(xiàn)在的我只想讓她家的人知道今日的我,你們愛搭不理,明日的我,你們高攀不起。正所謂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xùn)|,莫欺少年窮!”
對劉憾的回答,趙高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反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緩緩道:“劉校尉是想封侯拜相,領(lǐng)我大秦精兵馳騁戰(zhàn)場之上?”
“然也?!眲⒑犊谥羞@般回答,心下琢磨著:‘給我提領(lǐng)兵作戰(zhàn)?難不成并不是要潛規(guī)則我?而是他出色的眼力看出我是一個將帥之才了?在始皇歸天后,要對我委以重任?他是咋發(fā)現(xiàn)我的才華的?難道我的才氣都已經(jīng)這么明顯了么?’
“呵?!壁w高輕笑一聲:“我大秦人才濟濟,想成就一番功績之人多如牛毛?!?p> “我是愛才之人,恰好你父輩又是我的故交。我這有一個能讓你功成名就、光宗耀祖的機會,你意下如何?”趙高收起了笑容,認(rèn)真地說道。
劉憾嘴角抽搐,心中又在翻騰:‘又來了!又來了!前面先說競爭者多,后面再說給機會。這次是真的表明態(tài)度了,連笑容都沒了,以我多年來的觀影經(jīng)驗,電影里的太監(jiān)不茍言笑的時候,就是已經(jīng)容忍到了極限。萬一我拒絕了他,他等下會不會一怒之下掏出一把刀說,不能做夫妻,那么就讓我們成姐妹吧。天吶,咱老劉家要絕后了!’
“這……這自然是要功成名就、光宗耀祖?!眲⒑堕]上雙眼,一臉生無可戀的神情。話畢,劉憾自己都覺得可笑,等我離開這個世界,我這野爹去哪光宗耀祖?
趙高再次打量了劉憾一番,雖是問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需要你去辦一件事,可行否?”
劉撼心里都快罵開花了:我覺得不行!我又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叶枷氤鸺一铮涯愦虬o始皇一塊帶去天上作伴,可是砍死這趙高,我他媽也跑不了啊。
劉撼順從內(nèi)心,強撐出笑容,將這幾日熏陶所學(xué)成的抱拳對趙高行禮,答道:“愿效犬馬之勞?!?p> 趙高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陛下有一詔書須送至公子扶蘇與蒙恬將軍處。我與你父相熟,而且我也頗為欣賞你。此次,我便委派你護送使者安全前往上郡,你可愿意?”
聽聞趙高所言,劉憾剛松了一口氣,突然又變得精神了。他想起來了,任務(wù)目標(biāo)是扶蘇,不是腐女。歷史上好像就是,始皇死后,趙高篡改了遺詔送到扶蘇那,于是扶蘇被逼自殺,秦二世胡亥在趙高的扶持下,就謀權(quán)篡位,成為了秦二世。
“你不愿去嗎?”趙高見劉憾楞在當(dāng)場,語氣略有不善道。
劉憾見狀,一拍大腿,一臉迫不及待地回應(yīng)道:“當(dāng)然愿意去,能為陛下效勞,是我的榮幸,我定會將使者安全護送到上郡?!?p> 劉撼露出了真誠的笑容,總算是松了下來,暗道:‘嚇?biāo)牢伊耍@么多暗示,我還以為是看上了我的人。還好只是送個偽詔書而已嘛,只要不失身,那一切都好說!’
“那便出發(fā)吧?!壁w高見劉憾答應(yīng)的痛快,瞬間又恢復(fù)了笑容。
“是。”劉撼忙不及地使勁點頭。
“若有任何差錯,你便提頭來見?!壁w高隨口一說,語氣極為和藹,好似朋友之間開著玩笑一般。
劉憾身形一滯,哭喪著臉,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對趙高笑了笑,一腳邁出了門外,走出的那一瞬間。
劉憾瞥了瞥方才趙高擺弄過的那個黑漆的木頭匣子,從剛才的時候,劉憾就注意到趙高眼睛的余光,總是時不時的就會瞄著這個木頭匣子,好像這個盒子里面有他珍藏多年的命根一樣。
劉憾剛出帳門不一會,趙高也走了出去。
未曾走遠(yuǎn)的劉憾在不遠(yuǎn)處的陰影之處一直盯著始皇大帳的方向,見趙高走遠(yuǎn)后,立即又向著大帳走去。門口一個士兵瞧著他剛才是和趙高一同過來的,誤以為是趙高吩咐他返回營帳來的,于是對著他一個點頭,便放行了,憋了一堆理由的劉憾輕松地也笑著點頭示意,就又進入到了始皇大帳內(nèi)。
那位倒霉的宦官依舊躺在地上,雙眼緊閉,若非見他不時的抽動一下,劉憾還真覺得這人已經(jīng)死了。不再理會這倒霉的宦官,劉憾觀察了一下被屏風(fēng)隔開的那一頭,只聽見里面有著細(xì)微的聲響,認(rèn)準(zhǔn)有屏風(fēng)相隔,里面的人定然瞧不見自己以后,劉憾這才躡手躡腳的上前,一把將案幾上擺放的木匣抄起,夾在身下,就要往出走。
轉(zhuǎn)過身時,卻見蜷縮在地上的倒霉宦官,睜大著眼睛盯著自己,卻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劉憾嚇了一跳,緊張得額頭上一下子便冒出了冷汗,可是頓時又鎮(zhèn)定了下來,這個宦官居然就看著自己取走了這個木匣,也沒有大喊捉賊。
劉撼立刻便想明白了這個宦官的心理,暗笑道:‘這大概就是一年級的小學(xué)生被初中生揍了,巴不得初中生家里遭賊,然后這個初中生越慘,他們心理越暢快。唉,真是扭曲而變態(tài)的心理??!’
想明白后的劉撼,更是如同掙脫了枷鎖般,大搖大擺地在營帳內(nèi)好奇地張望,除了躺在這的宦官外,卻沒看到棺木,也沒看到尸體。
劉撼跪倒在地,憤恨地不斷捶地,心中怒吼:‘始皇呢?我那么大的始皇呢?沒了始皇,我的衣帶詔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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