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憾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只見武松神情陰晴不定眉頭不時地微蹙著，宋東不時地看了看懷中抱著的匹薩，可下一秒，卻見宋東喉結(jié)微動，將口水吞咽了下去。
武松與宋東這般模樣，想來是已經(jīng)信了，緊跟著加大力度，侃侃道：“汴京里，蔡京父子私底下都開出了幾十貫一章匹薩的價，童貫更是妄想吃匹薩還陽。唉，不提了，今天的這些匹薩雖然是一些低配版的，但制作起來也有著十幾貫的成本。希望宋兄弟收下這禮物，日后在陽谷縣多多關(guān)照我家二郎，他這個人性子直，有哪些地方冒犯到了，還請多擔(dān)待?！?p> 鄆哥聞言，低頭看看桌子上一份禮盒，張了張嘴，訝異道：“幾十貫？真有這么值錢？”
“說這匹薩值幾十貫倒也不完全準(zhǔn)確，雖說匹薩本是無價，這價格也是被這些權(quán)貴們哄抬起來的，別的東西值得幾十貫是因?yàn)樽疃嘀恢档脦资?，可匹薩值得幾十貫是暫時被這些權(quán)貴們抬到了這般價位，以后還會漲到上百貫吧。”劉憾仰起頭，語氣中頗有些感慨，笑著道。
這回?fù)Q成了武松不再淡定，指著匹薩驚呼道：“這竟值得上百貫？！”
“都頭，你眼睛咋瞪這么圓了，上百貫很多嗎？”一向?qū)疱X概念不大的宋東被武松的驚呼聲嚇了一跳。
上百貫有多少？陽谷縣外一畝好地也才只用兩貫，上百貫足足可以購下五十畝地了。若有五十畝地，也勉強(qiáng)算得上是個地主了。
“蔡京私下同人說過：一命二運(yùn)三匹薩，四積陰德五讀書，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貴人十修身?！眲⒑峨p手環(huán)胸，正色道：“我在這一說，你們一聽，這事兒便揭過去了，切莫將此番話講給外人，畢竟貧道近年來心思全放在培養(yǎng)二郎上，手中匹薩存貨也不多，外人若聞得此事，趨之若鶩趕來我這里，那就著實(shí)叫人心煩了?！?p> 宋東聽得武大郎這般說辭，眼睛一翻，開口便直接道出心中疑惑：“可這匹薩要是真的這么值錢，你咋還賣炊餅?zāi)?？俺四舅爺說過，這天底下沒有人會舍近取遠(yuǎn)，放著大錢不賺，去賺小錢?！?p> 劉憾在心底開罵：“你媽賣批，你這四舅爺?shù)膶殞毷歉芫D(zhuǎn)世么？這水滸傳的世界難道其實(shí)又名杠精傳？新手難度的弱智光環(huán)到底開沒開？明明進(jìn)展挺順利的，一個兩個的就是動不動就要懟上一兩句才開心?！?p> 雖然有些氣惱，劉憾卻不能在面上表露出半分，先是露出了職業(yè)般的微笑，負(fù)手傲然道：“吾本清河布衣，天下加于我何焉？”
宋東一臉憨厚相，楞在當(dāng)場，瞪大了眼睛，撓了撓頭，張著嘴巴，想了想：“俺四舅爺沒交代過這句話該怎么回答。”
“不懂是吧？”劉憾仰起頭，認(rèn)真地說：“小兄弟，簡單來說，我對錢壓根就沒有興趣，我從來沒碰過錢，也沒什么時間花錢，也不覺得錢對我今天有多重要，我人生中最大的錯誤就是接手了一本道掌門一職，我明明就是想簡單的修個道而已。”
“唉，看來賣炊餅的日子才是我最快樂的日子啊?！眲⒑恫[了瞇眼，萬分感慨道。
鄆哥立刻拍掌附和道：“師傅果然是視名利如糞土的高人??！”
武松的心思卻還在這匹薩上面，琢磨了一下，開口問道：“哥哥，匹薩的這些種類，究竟都有啥用？可還有什么匹薩吃了以后強(qiáng)健體魄的？”
有關(guān)匹薩的事，劉憾自然是樂于與人溝通，淡然一笑，和風(fēng)細(xì)雨地解釋：“匹薩的來去皆是隨緣，其效果也是不定性的，若是有緣，一切皆可，甚至還可以制成盧來佛祖款的匹姥爺?！?p> 宋東不解地問道：“武大哥，菩薩的叫匹薩，那佛祖的不應(yīng)該是匹祖么？為啥叫匹老爺，這和老爺又有啥關(guān)系么？”
“……”劉憾沒想到這宋東居然還學(xué)會找規(guī)律了，隨口解釋道：“吃了一口這匹姥爺，佛祖就是你的外祖父。想要認(rèn)佛祖當(dāng)祖父，至少五塊開始才行。所以這匹姥爺又被道上稱作，吾五開?！?p> 宋東聽到五塊時，又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雙眼發(fā)光地盯著面前的匹薩看去。劉憾瞥見了宋東這神色，便知道這人是嘴饞了，但是為了不破壞傳道（銷）的大好時機(jī)，于是劉憾便對著鄆哥使了一個眼色。
鄆哥愣了一下，回憶著臺詞，便上前用浮夸的語氣說道：“師傅！這匹顏回若是沒有顏回的第四十七代嫡孫，可否叫別人代替？您這樣才高八斗、出類拔萃、出口成章、卓爾不群、滿腹經(jīng)綸、學(xué)貫中西、博古通今、天資聰穎、老謀深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風(fēng)流才子、英雄豪杰應(yīng)該也能做的吧！”
說完，還輕吐出了一口氣，又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劉憾暗地里豎了一個大拇指，用欣慰地眼神看著鄆哥，然后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不成，若是沒有顏回的第四十七代嫡孫誦讀，這還叫匹顏回嗎？唉，雖然我也知道我是一個才思敏捷、深謀遠(yuǎn)慮、卓爾不凡、博學(xué)多才、才思敏捷、文武雙全的曠世奇才、國家棟梁。但是我畢竟是道教中人，做出來的匹顏回就沒有那么純粹了。”
聽得武大郎這般說辭，鄆哥用力地拍了拍手，繼續(xù)浮夸地贊美道：“師傅，您真是不驕不躁、不卑不亢、虛懷若谷的絕世高人，即使是您這樣英俊瀟灑、高大威猛、才貌雙全、溫文爾雅、氣宇軒昂、儀表堂堂的一表人才，也絲毫不居功自傲，真是徒兒所需要學(xué)習(xí)的楷模?！?p> 宋東撓撓頭，盯著劉憾一陣猛瞧：“俺咋沒沒發(fā)現(xiàn)武大哪英俊瀟灑了，這高大威猛說的該是都頭才對吧？俺覺得俺四舅爺才應(yīng)該是那啥的曠世奇才國家棟梁?！?p> “呵呵?！眲⒑镀ばθ獠恍Φ鼗匾砸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在心底暗罵：甘禮良，你這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人情世故啊，你是阿基米德轉(zhuǎn)世手里的杠桿轉(zhuǎn)世么？
摸了摸下巴，劉憾開口大笑，緩解尷尬：“哈哈哈哈，宋東老弟果然是詼諧風(fēng)趣，你這么聰明伶俐，不如就此入到我一本道門下。一同來研究匹姥爺？對了，最近貧道正在琢磨制作早已失傳的匹孔子，這匹孔子若是做出來，我一本道中興便指日可待了?！?p> “??？一起吃匹姥爺？好！只要武大你做多少個匹姥爺，俺尋思俺就能吃幾個?！眲⒑端哉兴螙|下懷，一聽能制作出這看起來好吃的炊餅，想也不想，趕緊開口應(yīng)承下來，生怕晚一點(diǎn)劉憾再改口變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