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撼罵罵咧咧地重重甩門而入:“他媽的,都是一群弱智。”
劉憾推開家門的一瞬,正巧被收拾家務(wù)的潘金蓮給撞見了。
“大郎,你剛才去哪了?是誰惹你不快了?”潘金蓮見到了武大郎這幅余怒未消的模樣,小心地問道。
劉憾氣呼呼的回了句:“要債去了?!?p> 潘金蓮眨了眨眼睛,問道:“大郎,是不是家里沒錢了?”
劉憾搖了搖頭:“問題不大,家里不是還有存錢的,再取出一些拿去花吧?!?p> “大郎,你不賣炊餅,這樣家里的錢遲早會用完的”
見武大郎未有一絲波瀾,依舊是一副無動于衷的狀態(tài),潘金蓮遲疑了一下,小聲道:“我聽西街梁嬸說,這幾日就有人要從鄆城過來陽谷縣做炊餅......”
劉憾擺了擺手,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向后一靠,語重心長道:“小潘,你知道馬云是干什么的嗎?你知道馬化騰是干什么的嗎?你知道比爾蓋茨是干什么的嗎?你知道杰夫貝佐斯是干什么的嗎?你知道他有多有錢么?可是他們沒有一個(gè)賣炊餅的!”
潘金蓮看在眼里,這幾日武大郎不僅不去做炊餅了,花錢也變得大手大腳起來,買了一堆不必要的東西,與往日勤儉持家的作風(fēng)相去甚遠(yuǎn),平日武大為生計(jì)奔波,賺錢的辛苦潘金蓮也看在了眼里,正想借此與武大郎好好地談一下,可她哪里知道,這武大賺錢攢錢與劉憾有何干系?劉某人不僅罷工罷的舒服,花錢時(shí)候更是愜意,畢竟崽賣爺田不心疼。
“可是大郎,家里沒錢了?!?p> 劉撼頓時(shí)有點(diǎn)說不出話,沉默了片刻說:“小潘啊,你知道什么是為將來做投資么?這前朝的大詩人李大白說過,這天生我豺必有用,千金散盡再搶回來。我們現(xiàn)在花出去的是論貫,但是到時(shí)候帶回來的錢可都是論車了,我現(xiàn)在憂慮的是我們這院子太小了,到時(shí)候都裝不下幾車的錢。”
潘金蓮注意力立刻被轉(zhuǎn)移開了,瞄了瞄院子,思索道:“大郎,要不然到時(shí)候我們挖個(gè)地窖吧,那樣容易存錢。”
劉憾見潘金蓮這幅模樣,忍不住語重心長地教育道:“小潘啊,你別總惦記存錢,這古人云千金散盡還復(fù)來,漢朝大儒劉憾先生也說過:錢是王八蛋,花了再去賺。這錢賺回來就是要花出去的,不然我們賺錢干啥?尤其是你我這種上沒老、下沒小的丁克家庭,更是要享受當(dāng)下沒有撫養(yǎng)負(fù)擔(dān)的美好生活?!?p> “什么是丁克家庭?”潘金蓮瞪大了眼睛,再度浮起了“老娘十分好奇”的神色。
在劉憾看來,潘金蓮的這個(gè)問題顯然比小明是誰更要有深度,略一思索便回答:“童貫公公家里就是丁克家庭。”
劉撼端起屋內(nèi)的茶杯,抿了一口,嘆氣:“你泡的茶都比隔壁老王的手藝好,就這辣雞手藝還敢開店。難怪都虧得想殺人放火了。”
潘金蓮瞪圓了眼睛,疑惑道:“什么殺人放火?”忽然間卻又想起了什么:“是了,大郎,衙門今日又有人來了,他們和二弟在你那屋里待著。莫不是來調(diào)查隔壁殺人放火的事?”
劉撼驚詫地看一眼潘金蓮,感慨道:“我他娘的怎么感覺你比王婆更適合造謠這種工作……”
對著潘金蓮擺了擺手,劉憾快步向擺放著雷神的屋子走去:“你先在院子看看,哪里適合挖地窖,你考慮好之后再和我說說。”
“昨天俺四舅爺和俺說,這匹薩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還說不語怪力亂神,說俺可能被騙了?!?p> 劉撼人都還沒有進(jìn)屋,就聽見了宋東的大嗓門在屋內(nèi)的聲音。
劉憾頓時(shí)就不樂意了,一把將門推開,人未至聲先到:“小兄弟,前朝的皇帝聽說過太祖的名字么?同樣的道理,我這個(gè)匹薩可是領(lǐng)先世界幾百年的跨時(shí)代產(chǎn)品啊。如果沒有我,匹薩的誕生可能還要晚上幾百年,甚至上千年?!?p> 一見進(jìn)來的是武大郎,田寧和應(yīng)伯淵開始拍起了馬匹
“大哥!”武松對著劉憾微微頷首。
劉撼抬起雙手向下一壓:“宋師弟,今天天氣真不錯(cuò),你吃過飯了么?”
“等下。”宋東撓了撓頭:“俺四舅爺好像沒說過這個(gè)領(lǐng)先世界的事啊?!?p> 劉憾十分無奈的看了“舅爺寶男”一眼,對他,真的無話可說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由遠(yuǎn)及近。
“師...師...師傅,不好了,又出大事了!”鄆哥跑進(jìn)屋后,再度上氣不接下氣地勉強(qiáng)開口說道。
看著鄆哥那身熟悉的粗布衣裳,和手里拎著的那只出鏡率極高的籃子,劉憾頓感恍然若夢:“你這次又是什么事?二師兄又讓妖怪抓走了?還是你雞蛋被人搶了?”
“俺……俺剛才去城東棺材鋪的路上,有一伙自稱從東京來的官差指名說要找你……”鄆哥咬了咬牙,一口氣把話給說完了,面色憋得更紅了。
屋內(nèi)包括劉憾在內(nèi)的眾人聞此言皆是一愣。
武松當(dāng)了些天的差役,倒是聽聞過京城里的差役不好惹,其他的一些地方上,時(shí)常有大戶人家的被人盯上訛上一筆,甚至被挖空家財(cái)。可陽谷縣周邊這小地方,大哥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富豪,倒也是想不出是何緣由。所以不禁有些疑慮地問:“確有此事?”
不待鄆哥有所解釋,劉憾又瞧見了一旁的宋東與武松頭頂光芒大作,而武松頭頂?shù)墓馊Ω潜人^還要大,光圈的邊緣還有一些彩色的流光。這光圈猛然升起后,劉憾看到他們臉上各自有著一條血紅色的觸手仿佛被燙傷般,從他們身上彈開。
“大膽!”宋東“唰”地一下抽出了配刀,隔空甩了兩下,一副義正言辭地神色,鏗鏘道:“俺四舅爺就說過,俺可能是被騙了!連京城的官差都親自來抓捕你了!武大,你若束手就擒,俺也能勸俺四舅爺關(guān)照京城來的官差對你從輕發(fā)落你的罪行。”
反應(yīng)過來的劉憾眉毛一挑,眼珠一轉(zhuǎn),回憶了水滸傳里武大郎與武松的劇情,武大郎與京城并沒有什么瓜葛,而且武大郎就一個(gè)賣炊餅的小人物,能夠犯什么滔天大案不成?
于是,輕松地笑道:“宋東兄弟,我和你說,應(yīng)該是小鄆他聽錯(cuò)了。他們可能想找的是二郎,誤以為二郎是家中長子,不知道還有我這個(gè)哥哥。大概是聽聞二郎有儒家六德,又武功高強(qiáng),想要招募二郎進(jìn)開封府吧?!?p> 宋東臉上產(chǎn)生了一絲遲疑的同時(shí),他頭頂?shù)墓馊σ谗龅讼聛恚t色的觸手猛地一扎,綁住了他頭頂?shù)墓馊?,飛快地鉆進(jìn)了劉憾的胸口。
宋東此刻便沒有繼續(xù)抬杠,破天荒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撓了撓頭,憨厚地對著劉憾笑道:“掌門師兄說得對,肯定是來找都頭的。”